是霍德尔的信息素。
不是普通相处的染上，这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是对方的信息素, 只有一种可能——标记。
想通后，詹明志震惊了，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话：“这、这……”
看着他的反应, 林南星知道詹明志想到什么了，脸上升起了烫意。
标记这个东西……实在太明显了。
因为高考这几天他和霍德尔不住校，不太和同学们接触，考试的时候大家距离较远，这两天都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
其实詹明志震惊的不是临时标记这件事本身，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擦枪走火很正常。
但是，这距离考试结束才几分钟啊！
“这、这……”
詹明志缓了会儿，终于说出了后半句话，“霍爷这么快的吗？！”
林南星顿了顿，正在纠结要不要帮霍德尔解释，身后便传来了他的嗓音：
“什么这么快？”
这问题詹明志当然不敢当着霍德尔的面说，有伤男性Alpha自尊啊。
他连连摇头，一边对林南星使眼色，让他帮自己一把。
“没、没什么。”
“我就说您考试这么快的吗？”
霍德尔不疑有他，抬腿迈进教室，语气有些不满：
“废话。”
全都不会能不快么？
林南星不太好意思和詹明志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也走了进去。
擦耳而过时，詹明志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
“加油！”
林南星：…………
高考结束，教室十分热闹，一部分同学激动地撕书，一部分同学大摇大摆地玩着手游，嘴里喊着“上啊”“冲啊”，还有一部分同学快速利索地收拾好了书包，就等王正信发令放学。
王正信慢悠悠地走进教室，笑着问道：“考完了？”
“考完了——”全班异口同声地喊道。
王正信笑了笑，继续说：“考完了就可以好好放松了，除了要查分，你们也应该没什么事情来找我了。”
底下一名同学立马回道：“有啊，填志愿！”
“别，这个我建议你们不要来咨询我。”
王正信难得坐在了讲台边的椅子上，和同学们像朋友一样的谈心：“我大学毕业很多年了，很多学校、专业都有变动，你们问刚刚考上大学的哥哥姐姐都比问我好。”
“高考已经高过了，题目什么的就不用再去想了，等分数出来好好琢磨志愿，俗话说的好，三分考成绩，七分靠志愿…………”
王正信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一会儿志愿填报的重要性，隔壁的几个班级突然哄闹起来，放学了。
他叹了口气，笑了笑：“我也不废话了，最后再和大家分享一句看到的话。”
“人生就像一场马拉松，不是短跑，好好享受你的生命之旅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
“同学们，有缘再会了。”
感性的同学们红了眼眶 ，冲到讲台上紧紧抱住王正信：
“老师，我们以后会回来看你的！”
林南星也有些不舍，很多人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见状，霍德尔问道：“你是舍不得谁？”
嗅到他语气里的醋意，林南星无奈地笑了一声：“不是舍不得某个人，而是舍不得大家在一起学习的这种感受。”
听见这个回答，霍德尔勉强满意了，不是舍不得人就行。
林南星回头看了看，卢克和詹明志也有些伤感。
他小声问霍德尔：“你没有感觉吗？”
霍德尔看了他一眼，十分坦诚：“没有。”
除了林南星简至轩和卢克，霍德尔也就认识个詹明志，其他人连脸都分辨不清楚，更别提感伤了。
他是真的没感觉，也懒得装模作样。
霍德尔侧头，撩起眼皮，深色的眸子望着林南星：
“反正你在。”
林南星怔了怔，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了。
他弯了弯唇，笑道：“你也在。”
几个人带头抱了王正信，后来几乎每个人都想和他拥别，到后来，王正信索性就站到门口，走一个，抱一个。
林南星挺喜欢王正信，走到他面前，虚虚地抱了一下：
“老师再见。”
“再见。”
挥了挥手，林南星一扭头，对上了霍德尔的臭脸。
霍德尔低下头，凑到他颈间闻了闻，哼了一声：“臭。”
别人的信息素。
林南星推开他的脸，淡定地回道：“你也知道你臭啊。”
霍德尔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嘴，板着个臭脸掏出手机，戳了两下手机屏幕。
林南星看着他，疑惑道：“你干嘛？”
下一秒，霍德尔对手机喊道：“阿姨！”
林南星：？？？
霍德尔继续说：“您儿子和别的Alpha抱抱了！”
林南星：…………
一路上，霍德尔对庄女士哭诉了今天林南星的“暴行”。
林南星接过电话的时候，庄女士语气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手机了。
他无奈道：“妈，你别听他乱说。”
庄女士一张嘴，又是一串笑声，说话都断断续续了：“我知道……哈哈哈……你们想吃什么？”
“我让陈姨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到了正好能吃。”
林南星报了几样自己和霍德尔爱吃的菜，挂掉电话，倚着霍德尔的肩，渐渐睡着了。
这两天考试，林南星的状态都绷着，车上的这一觉睡得很沉，到家了还有点迷迷糊糊，吃完饭才缓过来。
庄女士坐在他身旁，感慨道：“一眨眼都高中毕业了。”
“感觉你昨天你才这么一点点高，连沙发都爬不上来。”
林先生也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记得……”
说着，庄女士小跑去书房拿了本相册，打开后，里面全是林南星的小时候的照片。
“这个是以前拍的照片。”
庄女士拍拍身旁的空位，对霍德尔说：“小霍，过来一起看。”
“妈！”林南星连忙喊她，这相册里有不少小时候的糗照，所以被他藏在了书房看不见的角落。
没想到庄女士一下子就找出来了！
霍德尔立马凑过去看，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婴儿床里的小林南星。
他睁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泛着泪光，双手双脚都举了起来，一脸倔强地要抱抱。
霍德尔心都要化了，这也太可爱了。
庄女士一张一张地解释过去：“这张是三个月的时候，不肯让他爸爸抱，非要我抱。”
“这张是五个月的时候，长了第一颗牙。”
照片里的小林南星张着嘴巴，牙床上冒出一颗白白尖尖的小牙齿，唇边还有一道可疑的口水痕迹。
林南星拦不住他们，只能跟着看。
这个相册都是他一岁以前的照片，每一页至少有三四张，他是在哭或者流口水。
看久了，林南星也就麻木了。
谁小时候没流过口水呢！
照片的顺序本来是从小到大，可翻到最后，却是在医院里。
年轻的林先生额头抵在育婴室的玻璃上，深深地注视着里面。
庄女士愣了下，轻笑道：“这张照片原来在这儿啊，难怪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你们认出来了这是谁么？”
林南星无奈道：“爸爸啊。”
这能认不出来么，虽然是十几年过去了，但林先生的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更成熟了一些。
他低头看着照片，照片角落里还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背影。
林南星盯着那个背影一会儿，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谁？”
庄女士摇了摇头：“路人吧。”
看着照片，她忍不住回忆从前，轻叹一声，抬手点了点林南星的眉心：“还是以前不安分的时候可爱。”
长大后太懂事了，懂事到让庄女士有些自责，因为自己，儿子的身体才一直不好。
霍德尔好奇地问：“怎么个不安分？”
“从肚子里的时候就不安分了。”
庄女士笑了笑，对他说：“隔三差五我就得去趟医院，后来索性就直接在医院待孕了。”
“临产前，突然胎位异常……”
庄女士顿了顿，现在想起当初的情景还有些心惊：“只能剖腹产，剖腹产的时候又出了些岔子，大出血了。”
险些一尸两命。
在林南星小时候，林先生就给他讲过庄女士生他有多不容易，讲了还不止一遍。
这个故事他滚瓜烂熟，注意力一直在林先生的那张照片上。
那个背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等他回过神，相册已经落到了霍德尔手上，庄女士和林先生则去休息了。
霍德尔拿着手机，疯狂地拍着照片，每一张都不错过。
林南星没兴趣重复回忆自己以前的糗事，起身道：“我也去睡了。”
“好的。”
霍德尔应了一声，立马放下相册，想跟着林南星一起上楼。
相册的照片不会丢，明天也可以拍。
今天的晚安吻要是没亲到，那就少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