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弯了唇角,看了徒弟一眼,用筷子捞了一个。
咬了一口尝尝味道,很鲜很美味,沈风渠一连吃了好几个,就是感觉有些甜,不知道徒弟放了什么。
楚临渊就在旁边看着他吃,少年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好像一边期待着他多吃,一边又不想让他吃太多。
沈风渠又咬到了一个略甜的东西,感觉味道有些熟悉,“你在里面放的什么?”
少年薄唇吐出来两个字,“杏仁。”
沈风渠闻言呛了一下,扶着桌子咳嗽起来,他咳的嗓子眼有些疼,放下了筷子,瞪着面前的少年。
饺子里放杏仁??可真是想的出来!!重要的是!他对杏仁过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仿佛感觉到身上开始痒起来了。
少年不紧不慢道,“怎么了?”
沈风渠心里吐血,这小子可太会整他了。他最近也没干什么,这小子又是因为什么生气?
他咬牙道,“我不能吃杏仁……吃了全身会难受。”
少年面上有愧疚,“我不知师尊不能吃杏仁,如今记住了。”
沈风渠感觉身上确实开始痒起来了,皮肤上传来灼热的痒意,他忍不住的伸手去抓。
越抓越痒,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他身上不停地啃噬。
沈风渠脸要绿了,他方才吃了好多饺子,不知道饺子是什么馅的,让他一时半会儿没尝出来是杏仁,一下子吃了不少。
“师尊?我帮你看看。”
沈风渠现在没空理他,他身上要痒死了,在少年冷白的手指伸过来的时候,忍不住骂出了声,“你给我滚出去。”
少年手指顿了一下,嗓音薄凉,“不能抓,抓了会更难受。”
沈风渠感觉脸上热、脖子热,身上也热,灼热的痒意蔓延至全身,他瞪了少年一眼,白净的脸上如今一片绯红,为那张脸添了一抹艳色。
他的衣衫不知道怎么被解开的,面前一凉,少年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截藤蔓,深紫色的藤蔓将他的双手捆在了一起。
“师尊,你先忍忍,不能抓,我去找药膏过来。”
沈风渠没心思去关注徒弟了,他想要挣开藤蔓,手腕蹭了蹭没能蹭掉,不知道徒弟是怎么绑的,用法术也解不开。
他全身痒的难耐,想要用手去挠,手腕被束缚住没办法挣开,他情不自禁地去用衣衫摩擦皮肤,在软榻上滚了一圈儿,磨蹭了半晌身上还是痒,这才想起来便宜徒弟。
“楚临渊——”
拿个药膏怎么这么慢,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沈风渠喊了一声没有回应,身上要痒死了,他用牙齿去咬手腕上的藤蔓,红唇微张,用力咬在上面,挣扎着要去碰脖颈,脖颈被他抓出来几条红色的长痕。
外面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少年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药膏,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开口,“不是说了,不能抓。”
沈风渠又痒又难受,急得眼睛红通通的,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毫不犹豫地踹了过去。
“还不是怪你。”
少年握住了他的脚踝,神情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只是握着他的脚踝微微使力,疼得沈风渠脸色变了一瞬。
“松手。”
少年松开了他,沈风渠又要去抓,这次少年直接握着他的手腕举过了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风渠脸上是绯红的,冷玉般的脖颈上好几条红痕,他咬着红唇,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衣襟散开了些许,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尤其是被徒弟这么看着,让他更感觉尴尬的无地自容。
“药膏呢……给我……”
沈风渠清醒了些许,挣扎道,“松手,楚临渊——”
楚临渊垂眸看着他,“我帮师尊涂。”
他说着,挖了药膏在手指上,从手腕处开始涂,涂了药膏之后皮肤上凉凉的,立刻就不痒了。
沈风渠的外袍被脱掉,里衣被掀开,没有涂药膏的地方依旧是痒,他伸手去轻轻地抓,感觉到徒弟的指尖擦过他的锁骨和脖颈,一路向下……
他还在抓另一只手腕,胸前一凉,然后感觉到被轻轻扯了一下,一阵奇怪的感觉顺着传过来。沈风渠脸色瞬间红的滴血,一脚把徒弟从床上踹下去了。
他抓住衣服一把扯过来盖住了,被少年气的说不出来话,脸上红意未褪,“你……滚出去……自行去思过崖面壁,没有想清楚就不用回来了。”
少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捻了捻,低声应了一声,自行出去了。
沈风渠心里蹭蹭蹭地冒火,这小子真是够不要脸的,他在心里又转眼一想,之前他是江小曲的时候,徒弟经常占他便宜,现在又开始了……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他呸了一声,这小子还挺会装!表面冷淡,谁知道内里是个这么不要脸的色胚!!而且还花心!!
连师尊都敢肖想,简直是大逆不道!!
沈风渠脸都黑了,身上又开始痒起来,他挣开藤蔓,自己给自己涂了药,最近好像一直在涂药,都是因为白莲花。
他捏了一道洁净术,一直在骂孽徒,心里变出来个小人,写上白莲花的名字,不停地去戳,一戳小人儿就吐出来一口血。
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沈风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想白莲花不知道能不能想清楚,这次他不会妥协的,得等到白莲花想清楚为止。
之前觉得白莲花的喜欢不是认真的,如今更加确信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他得掐灭徒弟的心思。
然后他推开门,正好看见楚临渊从思过崖回来。
沈风渠面无表情,把人叫了过来,“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他坐在桌子旁,少年在不远处站着。
“想清楚了。”
沈风渠冷声,“哪里错了。”
少年垂着眼,嗓音平淡,“弟子知错,不应当好奇师尊那里为何是粉红色的。”
沈风渠手指握着茶盏,闻言险些把茶盏捏碎,“你说什么?”
对面的少年不说话了,一副我就真的只是好奇,信不信由你的模样。
沈风渠气的指尖发抖,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心情平复下来,他冷静下来,逆徒需要好好教导,就是因为缺乏教导,才会做出来大逆不道的事。
他身为师尊,要让徒弟明白,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过来。”
沈风渠拍了拍身旁的椅子,“坐。”
少年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沈风渠捏了捏手指,问他道,“你可知道,昨日做的事是不对的?”
楚临渊说知道,面无表情,“一时没忍住。”
沈风渠说,“这是不对的,那种事……以后是对道侣或者相好才能做,不是对师尊做的。”
“知道吗?”
沈风渠看向少年,旁边的少年“哦”了一声,眼里看着他带着嘲讽。
沈风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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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自知
沈风渠感觉没法说下去了,徒弟眼神里赤.裸裸的嘲讽看的他有些尴尬,他绷着脸,冷声道,“若是再有下次,你就不必在一指峰待了。”
旁边的少年眼底墨色翻涌,突然问他,“我走了,还会有别人?”
沈风渠是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楚临渊当真了,他心里啧了一声,说,“想拜入一指峰的多了去了,自然不会少你一个。”
“是吗。”少年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桌边的指尖按在上面微微用力,上面映出来几道指印。
沈风渠看他这般别扭的样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这小子可太倔了,明显是不想让他再收徒,但是对他还是不愿意坦诚,只表达恶意。
他们两个人不欢而散,去剑阁也是分开去的,少年有意避开他,明显是又生气了。
沈风渠看着少年冷漠的背影,颇有些无语,他还没生气呢。这小子是属河豚的吗?一天天气个不停。
又这么过了几日,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倒是钟然天天过来一指峰,每次粘着沈风渠都要说上好久。
沈风渠其实有些不耐烦,他发现了,对待别的弟子似乎没有办法做到对白莲花那么的容忍偏颇,何况钟然找他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说他平日里对待白莲花冷脸最多,但是白莲花对他而言也是特别的,他心里其实待白莲花早就胜过了许多人。
“你有空自行琢磨,那些剑法我平日里在剑阁都教了许多遍了。”沈风渠声音都有些冷了。
钟然面上笑容僵了一瞬,“我知晓了,麻烦沈前辈了,那我改日再过来。”
改日钟然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份糕点,是他自己做的,想要给沈风渠尝尝。
沈风渠自然是没要,钟然见他不收就不愿意走,脸红着,“沈前辈,你尝尝吗?我做了许久才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