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摇头。
“都是一个圈子的你还不知道？”陶凝初摇头，给她科普，“这个嵇慧婕和苏蝶曼好像是因为一两年前的某部戏而结缘的，经常在微博上互动，还以闺蜜相称，然而上半年的时候嵇慧婕突然自杀了，还好经纪人发现得比较早，救回了一条命，但之后就退出圈子了。”
她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后来八卦杂志调查到，这自杀的原因是苏蝶曼睡了她的导演男朋友，然后抢走了她的资源。可怜两人都打算结婚了，气得嵇慧婕在微博上就直接和苏蝶曼撕了，但那导演男朋友有点背景，将这件事压了下来，还拿嵇慧婕的家人安全来作为警告。嵇慧婕没有背景又没有大腿，自杀一回也没搞出事情，干脆退出了圈子。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苏蝶曼用同样的办法抢了好几次资源，妥妥的“闺蜜杀手”了。”
云霓听着前面的话还好，听见后面却被一句“闺蜜杀手”给逗笑了。
“你别笑，我可是认真的。”陶凝初皱眉，“你可要小心她对你示好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十有八九是想睡了林总。”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到背后一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剧场拍戏说坏话被人抓现场的画面，身子更是一僵。
看见她这样，云霓嘴角含笑，看向她后满的人：“子衿。”
陶凝初：“……”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
好在林子衿看在云霓的份上，也没计较陶凝初这种没大没小的话，“起来。”
陶凝初顿时感觉到坐着椅子的屁股一烫，连忙起身，甚至有些谄媚地笑着给示意：“林总，您坐。”说完也没管林子衿坐没坐，撒腿就跑回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林子衿这回来得晚，只能听见后面一句话，想着前两次的事情，误以为陶凝初是在说她的“风流债”，顿时问：“她还说我什么坏话了？”
云霓失笑，“没说你的事情，是说苏蝶曼的事情。”然后简单说了下苏蝶曼抢到夺爱甚至抢资源的事情。
林子衿听完，若有所思：“这件事我好像有点印象。对了，就是葛婉慧的杂志刊登出来的，还和我的绯闻放在一起。后来公司公关压制我绯闻的时候还和我报告了这件事，因为那时候事情压制下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旗下的艺人这么多，哪有功夫去一个个了解，只当做是寻常的绯闻，完全没放在心上。
如果陶凝初说得是真的，那么意味着苏蝶曼前面还做过不少的事情。
云霓看她这样，也猜到她的想法：“仔细查查，应该能查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头。
两人都不是良善之辈，更不会让人一直威胁。苏蝶曼手中的照片就像是不怎么重要但却也能让她们烦恼一阵子的□□，不可能让对方一直拿来威胁，必须要先一步出击给拆除了。
如果这些消息是真的，再加上林子衿按照让人调查照片的事情，双管齐下，总能将那些照片给找回来。
林子衿想着云霓还要试镜，便岔开了话题：“你继续看剧本，别想着苏蝶曼的事情。说不定她刚才过来，就是想扰乱军心，让你忘了试镜的事情，一会儿试镜忘词什么的。”
云霓点头，拿出平板递给对方。
这回林子衿没接过来，而是看向一边装木头人的陶凝初：“陶小姐。”
被点名的陶凝初身形一僵，以为林子衿是要秋后算账，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林总～”
林子衿皱起眉头，看着那模样略微迟疑：“劳烦过来和小霓对戏。”
听见不是秋后算账，陶凝初也不怕了，顿时笑容满面地小跑过来。
——第二更——
九点一到，试镜开始，有工作人员开始点名。
云霓位置在中间，对着剧本台词之余也分心听着点名的顺序，发现这点名有点特殊，不像是以前那样子一个个进去的，而是一次性叫好几个人，而且人数不定，最少一个，最多六个。
陶凝初在她之前，一同进去的还有两个女生。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三人一同出来，神色不一，其中陶凝初的神色算不上轻松，另外二人则是一个十分开心一个十分沮丧。
陶凝初神色怪异地朝她走来，“云姐姐，这试镜不是像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说台词。”
云霓：“那是如何？”
陶凝初想了想，说：“和我进去的那两位美女和我试镜的是同一个角色，林导会给一个主题，让我们以这个角色的行为举止来进行对话。”
这样一来，对角色的理解程度以及演技的高低瞬间有了明显的对比。
想到自己的表现，陶凝初叹了口气，“云姐姐，可能这一次我不能陪你拍戏了。”
“结果还没出来，你不要太早沮丧。”云霓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她愁眉不展，又安慰道，“就算这次没有合作的机会，下次总有机会的。”
陶凝初很快就打起精神：“没错。虽然不能参加林导这部电影有点可惜，但以后总有机会的。”
云霓点头，适当地岔开话题：“那你要回去休息吗？”
“不了，我在这里等云姐姐你试镜完吧。”陶凝初想到什么，“云姐姐，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瞄了眼工作人员的名单，你和苏蝶曼试镜的是同一个角色，到时候你可要加油，绝对不能输给她。”说着，还得云霓挥了挥小拳头打气。
云霓之前就猜到苏蝶曼试镜的角色也是舒烟，毕竟那一身装扮明显就是为了舒烟而特意打扮的，现在陶凝初的话只能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苏蝶曼毕竟演戏多年，对角色的把握程度肯定也不弱，能拿过最佳女主角的演技也不会差，具体的还要等真正对上了才知道。
云霓想着，看向不远处埋头看剧本的人一眼，收回视线冲陶凝初点头。
陶凝初还想说什么，但是被一边的林子衿拎着衣领拉开了。
“有我在，鼓励的话不用你说。”林子衿说着，抬手抱了云霓一下，三秒后才分开，面无表情地开口，“加油。”
旁边的陶凝初看着二人，表示自己吃了好大一碗狗粮。
云霓倒是被林子衿逗笑了，林子衿总是一本正经地说着以及做着与神情不符合的事情，她每每看着都觉得可爱，甚至脸上不自觉就浮现出笑容。
她抬手也抱了林子衿一下，“我会加油的。”
陶凝初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余光注意到旁边人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清了下嗓子，“大家都在看着呢，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云霓笑而不语，拉着林子衿坐回椅子。
陶凝初摸了摸脑袋，确定还有头发，并没有成为光秃秃的灯泡，这才小碎步来到旁边坐下。
*
进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很快就轮到云霓和苏蝶曼。
两个名字一同出现在工作人员的口中，两人互相看了眼，齐齐起身。
一同走着的时候，苏蝶曼还不忘威胁：“被淘汰的人一定是你。”
“你是靠嘴皮子拿的奖？”云霓目不斜视，“知不知道反派总是死于话多？你话这么多，一会儿就得被淘汰了。”
苏蝶曼再次被噎住，而且这时候来到试镜室门口，也不适合再说话，她只能将话憋了回去，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就连冲工作人员笑的时候都十分勉强。
试镜室和之前的差不多，只是人少点，只有三位。云霓只认识最中间的林如冰，在对方旁边的一男一女并没印象。
“导演好。”二人齐齐鞠躬问好。
林如冰手中拿着本子，并没有出声，而是低头做着什么。在她身边的两人也是低头看着东西，并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三人依旧没有出声，还在看着手上的文件，甚至唯一的男性还摸出手机玩起来。
云霓神色淡定，甚至眼中带上几分玩味。
陶凝初并没有说会冷场这么久，显然没经历过被冷落的这段考核。云霓不清楚这是他们独有的考验还是部分人有，但无论如何这，以不变应万变总是万能的。
想清楚之后，她也就不纠结了。
她心态好，但是在她一边的苏蝶曼已经皱起眉头，因为这试镜的流程和以前的试镜完全不一样。她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话，甚至展示自己和舒烟相似的一面，可几位导演不开口，她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
五分钟过去，她看见三人伸了伸懒腰，放下文件之后居然都玩起手机来，完全无视她们的存在，忍不住出声，“导演，我们可以开始试镜了吗？”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三个导演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们，仿佛没听见一样。苏蝶曼皱眉，上前一步想说什么，这时候旁边的小门打开了，两位穿着清洁工人衣服的大妈拉着清扫的工具进屋。
这可是试镜室，不可能会有清洁工人进来打扫，显然就是节目组的安排。想清楚的苏蝶曼精神一振。
云霓也转移了视线，但没有苏蝶曼这么振奋，面上的笑容甚至并没有半分变化。
两位清洁阿姨手中拿着吸尘器，直直地朝着她们走来，甚至直接吸到苏蝶曼和云霓的鞋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