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谦虚了两句,拽着栾树往南屋走。
走到南屋门口,祝贺弯腰捡起掉地上的习题册,小声说:“哥们儿刚是不是特机智?”
栾树点头:“嗯。”
“那只巨型孔雀打哪儿来的?”祝贺问,“不会是你和星儿从动物园偷来的吧?”
栾树没回答,他看着祝贺说:“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呼小叫,知道吗?”
祝贺被栾树郑重其事的样子弄得莫名有些紧张,他点点头:“知道了。”
栾树握住门把,推开了房门。
祝贺跟进来,可房间里哪儿还有孔雀的踪影,只有正在穿衣服的寂星湖。
“靠,孔雀呢?”祝贺目瞪口呆,“刚才明明有一只白孔雀,就站在这儿,难道是我幻视了?”
寂星湖往床上一坐,特别自然地说:“你没事儿吧?这儿又不是动物园,哪儿来的孔雀?我看你不是幻视,是出现幻觉了,刚才盯着我看了两秒就鬼吼鬼叫地出去了,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不能够啊,”祝贺挠挠头,迷茫地看向栾树,“小树,我刚才看得真真儿的,这儿真有一只孔雀,比动物园里的孔雀大得多,雪白雪白的,好像还Bling Bling地发着光呢,既漂亮又吓人,没逗你,我真看见了。”
栾树靠坐在书桌上,点头:“我相信你。”
“奇了怪了嘿,怎么几分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呢?”祝贺原地转圈儿,四下踅摸,他搓搓胳膊,“靠,我现在有点儿瘆得慌。”
栾树看着寂星湖:“星儿,告诉他真相吧,我相信祝贺能保守秘密。”
祝贺的目光在俩人中间来回逡巡:“什么真相?什么秘密?咱仨可是穿开裆裤一块儿长大的铁磁,有事儿瞒着我可忒不仗义了啊。”
寂星湖走过来,握住祝贺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事儿挺吓人的。”
祝贺“嘁”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吓唬我?你贺哥可不是被吓大的,别跟我这儿兜圈子,赶紧的,给我从实招来,你们俩到底瞒了我什么事儿?”
寂星湖点点头,开始脱衣服。
刚毁了一身衣服,不能再毁一身。
祝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不是,有话好好说你脱衣服干嘛?”
栾树走到他身边,抬手搭着他的肩膀,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吱声,睁大眼睛看着就行。”
寂星湖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光了,他用双手捂住重点部位,闭上眼,说:“二贺,你数三个数儿。”
祝贺虽然满头问号,还是乖乖地开始数:“一,二,三……”
“三”刚说出口,祝贺就眼睁睁开着寂星湖倏地变成了一只白孔雀,就是他刚才看见的那只!
祝贺两眼圆睁,嘴巴张成“O”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孔雀扇动两下翅膀,挥落荧光无数,紧接着竖起华丽的尾羽,第二次表演了孔雀开屏。
祝贺:“…………!!!”
他两眼一翻,直接被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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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得亏栾树就站在旁边,眼疾手快地抱住了祝贺,才没让他摔地上。
栾树把他拖到床上,放平,轻轻拍打他的脸:“祝贺,醒醒。”没反应,栾树试着掐了掐人中,祝贺倒抽一口气,倏地睁开眼,看到站在床边的孔雀,他张嘴就要叫,栾树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祝贺眼里写满惊吓。
“你安静点儿,”栾树低声说,“听我解释。”
祝贺忙不迭点头,栾树这才松开手,转头看向孔雀:“星儿,你能变回来了吗?”
孔雀点点头,闭上眼,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寂星湖。
祝贺自己捂住嘴,连说了好几声“卧槽”。
栾树也暗自惊叹,寂星湖每一次变孔雀都在极速进化,二十分钟前他还没办法从孔雀变成人,现在却已经可以在两种形态之间自由地变换。
寂星湖一边穿衣服一边笑着说:“你个弱鸡,这就被吓晕了,还说什么自己不是被吓大的,我要是个蛇精还不得把你吓死。小树,你快把他裤子扒了,看他吓尿没有。”
栾树笑了笑,挡住祝贺的视线:“别看他了,看着我,我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祝贺咽口唾沫压压惊,不敢置信地小声问:“所以……星儿是孔雀精变的?”
栾树说:“你要先答应我,不会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任何人,包括橙子和孟醒。”
祝贺心情复杂至极:“我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人家一定会以为我疯球了,把我逮进精神病院关起来。”
寂星湖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往栾树身边一站,祝贺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了下。
“靠,”寂星湖走过去,不由分说搂住他,“你至于吓成这样吗,就算我是孔雀精变的我又不吃人,你看小树不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吗,不怕不怕,啊。”
祝贺死鸭子嘴硬:“你哪个眼睛看见我害怕了,我就是……就是觉得这事儿太不可思议了,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他斜愣眼看着寂星湖,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到底是人是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寂星湖不再逗他,如实回答,“我亲生父母是生活在雪山里的雪孔雀,因为一场雪崩意外拥有了变成人类的异能,后来他们生下了我,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就什么都没告诉我,直到我十七岁生日那天,身体突然发生变异,第一次只长出了一对翅膀,第二次才完全变成孔雀,但变异一直是随机的,不受我控制,直到刚才,我才学会用意念随心所欲地变换形态,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孔雀了。”
说完寂星湖才发现自己跑题了,赶紧做补充:“总的来说,我父母是会变成人的孔雀,而我呢,是会变成孔雀的人,所以,我是人,不太正常的人。”
“……太玄幻了,太玄幻了。”祝贺喃喃地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信。”他看向寂星湖,“星儿,你再给我开个屏呗。我刚真不是吓晕的,是被美晕的。”
“开个鸡-巴,”寂星湖拍拍他的脸蛋儿,笑着说:“放心,我和小树都不会笑话你的。”
祝贺打开他的手,站起来:“这事儿我得好好消化消化,走了。”
“你不是来问题的吗?”栾树说,“不问了?”
“哎对,我习题册呢?”祝贺往地上扫了两眼,看见习题册正躺在地上,周围散落着许多衣服碎片,“我靠,这是衣服炸了吗?”
寂星湖笑着说:“我刚爆装了。”
祝贺弯腰捡起习题册,说:“走了啊,明儿见。”
寂星湖坐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栾树问:“没事儿吧?”
寂星湖笑着摇摇头:“我刚才看着挺淡定的,其实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真怕祝贺会接受不了,以后不跟我做哥们儿了。”
栾树摸摸他的头,说:“怎么会呢,十几年的情分,哪儿是那么容易就散的。”
被喜欢的人摸头真是一件幸福感爆棚的事,整颗心都变得软软甜甜的,寂星湖不由自主地就做出了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举动——他抬手搂住了栾树的腰,还把脸贴在了栾树的肚子上。
两个人都有些僵住。
寂星湖厚着脸皮没撒手,大脑飞快运转,想出一个理由:“连变了两次鸟,有点儿累,让我靠会儿。”
说完就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了,他就在床上坐着呢,觉得累躺下不就好了,抱人家干嘛吗。
哎呀不管了,抱都抱了,撒手是不可能撒手的。
栾树唇角微弯,低低地“嗯”了一声,一手搭在了寂星湖背上,一手轻轻地来回抚摸他的头发。
寂星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狗狗,舒服地要昏古去了。
“星儿,”栾树突然开口,“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寂星湖问:“什么事?”
栾树短暂地沉默了下,低声说:“以后不要再随便开屏了,雄孔雀只有在想要交配的时候,才会向雌孔雀开屏,吸引雌孔雀的注意。”
寂星湖:“……你想太多了。”
栾树说:“总之以后不要再随便开屏了,好吗?”
寂星湖“喔”了一声,偷偷笑起来。
栾树顿了顿:“还有一件事。”
“你说。”别说一件两件,就算十件八件寂星湖都能答应,为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你手机里那个视频,能发给我吗?”栾树说,“我也想看看。”
寂星湖:“!!!”
操,他已经把视频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不是鸡脑袋,而是金鱼脑吧?
寂星湖羞臊难当,脸烧起来,他不仅没推开栾树,反而掀起栾树的卫衣下摆蒙住头,鸵鸟式逃避。
栾树的心跳蓦地漏了两拍。
寂星湖的额头贴着他的腹肌,呼出来的热气洒在他的皮肤上,激起连绵的颤栗,上下左右蔓延开去。
“星儿……”栾树有些艰难地开口,“你这样……我会硬的。”事实上,他已经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