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吃灵草吧,你才刚醒,吃些灵草更好。”
一把鲜嫩的绿草横在了它面前,小狐狸不想当绵羊,头一别,看都不看。
“听话。”季如风只能又哄,哄它吃掉这几把草,“等你好了再抓鱼烤给你吃。”
小狐狸这才咬住灵草,三两下解决完。
喂完草,季如风静静看着它,认为这便是它这年纪该有的调皮,原先的小狐狸,就像是大人一般老陈冷漠,那眼神冷淡得它都怕。
大概是被伤得太狠了,骨肉伤尚可医,但心里的痛,多得是时间都磨不去的伤害。
想着,他就有些难过,摸了摸小狐狸被毛发遮住的伤。
这日,季如风将一切安排妥当才出了门,距离服用注灵丹已有五日,小狐狸需要吃饭,他便去采买些食材回家。
可今天走在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感,是路上行人直勾又隐晦的眼神,从他们的表情来看,自己恐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他才刚进了市集,就有人拦路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便是季如风?”
季如风上下打量他一番,确认是个爱挑刺的主,就没给予质理。
“你认错人了。”
拦路人原本听得他八成熟,见对方否认,立马就能确定,眼前这人便是话题热人季如风。
“季如风果然是你。”
季如风不解地看着他,难不成是方宏卓的人,便问:“哪怕是在下,您又何事找我?”
他话还没说得完全,拦路人拔剑朝他刺了过来,剑势来势冲冲,似有将他一次重伤的之意。
季如风只能闪身弯腰躲开,他没有灵力,事发又突然,躲得有些吃力,轻脚后翻一周后落在地上,看向歹徒。
“你要做什么?”
拦路人又是一击,这次的剑法更加凌厉,剑身燃起黝黑的剑气,化为把把剑意。扩大、分化、削尖,只要是他能做的都做了。
杀意太重,刀剑直直对着自己,季如风待在原地不敢随意动弹,他得想出好的解脱之法。
拦路人见他迟迟不敢动身,狞笑起来,眼神燃起无尽贪婪,动静大到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季如风,你果然是个只会扔法宝的废物!”声音破口大骂。
季如风一听,老方宏卓家杀手了。
可他又听拦路人说:“你那心得,也是啃老从家族手里得来的吧?”
“!!!”
第17章 抓鱼
--柒钰阁。
房间飘着浓浓的古檀香,内侍小童正清扫着地上的灰尘。
他看见阁主不厌其烦地把玩手里的几个盒子,便问:“主子,这些盒子怎么与您昨日给季公子的那个一样?都是注灵丹吗?”
问话声打断了沈谦浔的动作,他放下盒子,抬眸道:“我说我把世间的注灵丹都搜罗而来,为的就是让季如风欠下一个人情,你信吗?”
全天下的注灵丹,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说别的,光说时间,这才几天就找遍全天下,阁主有这般厉害吗?
小童埋头不说话,沈谦浔也不逼他,而是收好盒子站到窗户前,看着大街开始躁动的人群,都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小六,外面发生何事了?”
小六蹙眉思索:“好像是要杀人夺宝,地点在集市。”
“群起行动?”
“不是。”小六早上也听得模糊,“应当是自发行为,阁主您不知道吗?这事昨天晚上就传开了。”
沈谦浔从昨天下午到早上都呆在这个招待室里,并且吩咐下去,到明天才继续接待来客,有什么消息,没有特意打听,自然是不知道。
“行了,你别扫了,出去吧。”
小六恭敬地低下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没人后,他周身悬起卷卷白烟,一道灵光闪过,额顶生出犄角,乌棕的瞳仁染上淡蓝,白烟亦然被蓝光代替,眉间还有一个水滴花纹的印记。
沈谦浔弹出指尖,一道奇异的淡蓝光团飞出窗外,往灵力波动最强的地方赶去。
……
“啧。”肩上冷不丁挨了一掌,季如风无语地看着对自己群起攻之的人。
前后左右都被团团围住,密不透风,而且看趋势,还有不少的人正源源不断得朝集市所在的位置赶来。
真是一群疯子。他在心里狠狠骂道,要不是自己灵力莫名消失,哪用得着在这受这种憋屈。
“噗嗤。”又是一剑,生生刺进了他左腹。
“季如风!最后奉劝你一句,不想死就赶紧交出宝典和仙器!”
男子貌似失去了耐心,聚出伤害最大的一招,蓄势待发。
“我说。”
正当他百般不耐时,季如风擦擦嘴角的血,出声了。
“季某家族既然能有这么强大的宝典,而我本人可以持有它,那么在家族的身份不可小觑,你们若是真杀了我……”
他仿佛看傻子般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群。
“都三岁小孩吗?作茧自缚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知道?”
人群有那么一瞬间开始躁动,紧接着议论纷纷。
“咱们毕竟不知他底细,恐怕会真如他所说,会遭到大家族的追杀。”
“可咱们这么多人,能查得过来吗?”
“停!”一声爆吼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男子拧眉道:“大家族最要的不就是脸面吗?这位仙友长得细皮嫩肉的,容貌甚佳,我们不杀他,拿了东西把他送窑子里不就行了?”
“???”季如风瞠目结舌地听他说完,这简直比杀人夺宝还要恶毒。
“我看谁敢!”正当他感到棘手时,半空中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来人声音清冷,一袭白衣,瞧着颇有仙人身姿。
“沈阁主!?”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柒钰阁的阁主会护着这人。
虽然两人的交易关系,但为了一个雇主,就和这么多修真者作对,看来关系有些微妙呀。
沈谦浔落在季如风旁边,生生挡住周围嚣张跋扈的杀气,伸手轻轻扶住了他,“你伤得有点重。”
伤处传来一股暖流,季如风震惊地看着给自己疗伤的男人,“你怎么会来?”
沈谦浔只是朝他笑笑,继而冷冷地拔剑指着领头人,“这个人沈某带走了,各位可有不愿?”
都说柒钰阁背后背景强大,但强大到什么地步,无人知晓。
领头人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厉声质问道:“沈阁主这么护着一个废物,不太合适吧?”
“废物?”沈谦浔像是对他这个称呼很是不满,“季公子可是我们泸水宗的金牌导师,泸水宗子弟千千万万受其恩惠,这样一个人,你敢杀?”
什么金牌导师?季如风疑惑不解。
“你……你放屁!”这远比一个大家族的来得更唬人,领头人气急败坏骂了句脏话。
沈谦浔闻言皱了皱眉头,一道凌厉的剑气直直朝他砍去,强大的威压让他腿脚动弹不得,刀光一闪,径直被劈成了两截,滚烫的鲜血渐了旁人一脸。
“啊!”那只是个筑基期来凑热闹的人,见状张口尖叫了起来,血便沿着面皮滴进了嘴里。
血味在舌尖晕染开来,那人直接撞开人群跑了出去。
“沈谦浔!你当街杀人,何来天理!”众人皆被激怒,奋起反抗,各路法术武器朝中心砸去。
季如风一惊,刚想挣扎,一缕蓝光没入脑海。
“嗡”地一声,思绪被切断,闭眼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深夜,身遭冷冷清清,有的只有夜风席席,他认出这是自己住的小院,身下棉被柔软,烛光淡淡,衬得夜格外静。
“小狐狸!”季如风缓过神来,他这是回到家了,那小狐狸呢?小狐狸去哪了?它还带着伤呢。
许上前几次找怕了,季如风手脚忙乱地想下地找狐狸,左腹却一疼,让他脚根一软,“啪!”地摔在了木板上。
“嘶~”冷抽一口气,季如风又爬起来,腹部的伤又被他扯裂了,温热的触感在腰部激起,血渗透了衣物。
他甚至怀疑,沈谦浔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小狐狸,不然为什么要在最后的关头弄晕他?
季如风在疑神疑鬼,卧房门“吱呀”轻响,一团雪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嘴里还叼着鱼。
由于身子还未恢复,大鱼占据了它大半的视野,只露出毛绒的耳朵和爪子,一步一步往床榻靠近。
“小狐狸?”季如风惊喜地喊道它,下一秒将狐狸和鱼扑倒,紧紧地抱住它,“你在就好。”
鱼儿从狐嘴滑落,伏蔺看清袭击自己的是何人,快要伸出的利爪又收了回来,最终拍了拍他背心,示意对方赶紧松开。
“我没事,谢谢你安慰我。”季如风从一团毛毛绒里探出脸,又伸手捏了几把才松开它。
“……”小狐狸甩了甩毛,扔出一张纸张给他。
“给白痴的信?”
季如风问号脸读完标题,“小狐狸,这字好像是你写的。”
小狐狸糊了他一爪子,手拍在标题下面的署名上。
“沈谦浔,沈阁主?这是他留给我的信。”季如风浏览了一下,信里大致说的是事情已经解决,还有金牌导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