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鸣一时之间居然连骂人
萧影:?
阴希转过身,面向他,抬手指了下他身边。
他的表情和神态都很让人心悸,但是动作又过于悠闲,所以萧影在扭头时并没有做过多的思想准备。
然后就看到了正在弹钢琴的妹子身边多出一个东西——
看起来像是人,但浑身被极其锋利的玻璃扎得血肉模糊,连那张脸都不例外。这东西也跟着妹子按动琴键,在他投去视线的同时抬起了头,
扎满玻璃渣的脸上还有双眼睛,眼眶里满是血红,直勾勾盯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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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你,”程小鸣半晌没理顺自己要说什么,一路溜到阴希身边,“这怎么办啊小希?这要直接拿卡牌打?这可是五星局的鬼,卡牌能打吗?”
阴希反问:“你不知道?”
程小鸣:“啊?”
“进来前我试验过,在这个世界的卡牌使用会受到很大限制。”阴希瞥他一眼。
“是吗?”程小鸣尝试着丢出卡牌,“我丢一张R卡试试。”
他随手丢出一张食人花。
食人花一脸懵的杵在地上瞅他们。
程小鸣一愣,“没问题啊。”
阴希:?
“小希你该不是又被这傻逼公司针对了吧?”程小鸣扭头去问殷簇:“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做游戏不能保证给玩家带来公平的游戏体验吗?”
殷簇直接崩给他看,“不是我们公司!我已经!辞!职!了!”
程小鸣:“……”
他们讲这几句的功夫,玻璃鬼已经抓住了妹子的胳膊,直接把妹子的胳膊扎成对穿。
妹子已经被疼到失声,也不敢挣扎,
萧影没想到自己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愣在原地瞪大眼,他不敢跑,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田粒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这对她而言其实是非常司空见惯的事,无关受害者是好是坏,所以在看见妹子被NPC捉住时,她很自然的出言讥讽:“不是说从地板找线索是傻子才会做的?都说了没法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
“你还是人吗?!”萧影红着眼看她,“人都快死了!!”
“我看到了,”田粒粒
萧影语噎,恍若被雷劈般僵在原地。
“而且现在我也救不了她,毕竟我也没有找到线索。”田粒粒没再往他们那边放过多注意,走到阴希身边,一眨眼功夫就换了张讨好的脸,“怎么样大佬?找到线索了吗?”
众人:“…………”
阴希挑了下眉,“有思路。”
“那你快点啊,”萧影立即出声。
阴希偏头看了他眼,似乎没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又瞥了眼玻璃鬼,说:“线索什么时候出来,不取决于我,取决于剧情。”他很遗憾的半垂下眼,“抱歉,帮不上忙。”
其实程小鸣他们知道阴希有推出剧情的能力。
但他这么说,明显不想管萧影他们。在这鬼游戏里谁也没有负责谁生死的义务,更不用说‘我们曾经是同学,所以你要保我周全’这种狗屁话。
程小鸣也不觉得意外,毕竟阴希一开始就不是个爱招揽麻烦的人,自己能活到现在全靠狗腿,只要脸皮够厚并且不耽误大佬办正事,大佬也懒得管他在旁边哭得惊天动地。
“那小希你现在能用多少卡牌?”程小鸣试探问:“凡哥还能出来吗?”
阴希动作似乎停顿一瞬,说:“没试。”
“试一试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个五星局,就算你够牛逼,一张卡牌都没有也不是回事。”殷簇说:“趁着狗比游戏还没彻底封你号,能留多少张是多少张。”
阴希大抵没有听进去,但也不想听。
他从手机里丢出一张SSR,看着某球从卡牌里滚出来。跟在上轮副本相比,这球似乎比先前大了一圈。落在镜子前时,镜子里却照出廖沉凡的人影。
镜子里的廖沉凡偏头看了眼玻璃鬼,似乎认出什么,神情有过一瞬间的怔愣,
“你挺快的,”他突然笑了声,“我以为还要再等段时间。”
.
在扎穿妹子的手臂以后,玻璃鬼的动作停滞下来。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盯向阴希。
萧影听见他们说什么SSR,以为马上要见到生路,激动的不行。结果等了半天只从阴希手里等出一个球,他瞬间就被气笑了,觉得不可理喻。
这也能救命??一颗球能救命?
萧
但是没人理他。
“阴希,”殷簇这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阴希点头。
“是有人刻意引导我成为设计者。在发生意外之前,我就着手开始设计世界,设计过程中有人不断塑造我的心理,确保我能完成这场设计。”阴希说:“其中有这个人。”
他说完这些,几个人都懵的一圈。
这跟现在要做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阴希估计也没指望他们能想到那一步,所以干脆自己点破,“这个人是设计者。”
众人:????
“你的意思是,这个鬼,”田粒粒指着钢琴前面的玻璃鬼,不可置信,“他也是个设计者???”
阴希:“是。”
“小希,”程小鸣一脸严肃,“禁止套娃。”
“他是设计者,但他设计的世界或许中途夭折,或许未通过审核,但在这个过程中,我应该和他讨论过很多次有关设计世界的细节。”阴希瞥了眼萧影,“在外人看来,这更像是他在给我做心理疏导。”
但其实不是。
其实是两个有病的人,在为自己的偏执买单。
“我明白了,”殷簇皱着眉,重新打量起这间舞蹈室,“所以这间舞蹈室里有这位设计者设计出的不完整世界,这个小世界被囊括进五星局,我们要找的线索或许在那个小世界里?”
理清楚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小世界。
萧影看着他们讨论半天,听也听不懂,自己完全没有参与感。这几个人最后也像是什么都没讨论出来的样子,他忍不住就想吐槽,想提醒他们这边还有人命在,
“你们到底找出来没有啊?拿颗球出来有个屁用啊?我真是服了。”
然后就看见阴希撤开两步,程小鸣他们也十分默契的跟着后撤两步。
唯独某球向镜子滚去,
萧影原本以为他们就是想让球把镜子撞碎,
没想到在球触碰到镜面的一瞬间,小幅度的爆炸突然发生,直接把他掀得向后打了好几个滚。爆炸余波中的空间仿佛发生了剧烈扭曲,将他抽进黑暗里。
阴希看到镜面上的旋涡,低头走了进去。
.
舞蹈室里的人几乎都被拉了进来。
这几乎是个完
程小鸣还在懵,“我刚才也盯着镜子看了好久,没发现有异样啊。”
“不是看出来的,”田粒粒后知后觉才想起刚才的不同,图个爽快,就跟程小鸣解释:“刚才的钢琴声,你是不是没仔细听?”
程小鸣点头,是啊,他当时埋头找线索来着。
“我也是进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刚才的钢琴声压根不是从钢琴那里传来的,”田粒粒说:“一开始确实是那妹子在弹琴,后来就变了,声音变成从镜子里传出来。”
“你再联想一下刚才的玻璃鬼,”她问:“是不是也像是从镜子里钻出来的?”
啊,这么一说,好像真是。
程小鸣恍然。
他本来松了口气,觉得总算是有了点进展,然而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表,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只剩二十分钟了???”他觉得人生无望。
进入镜子以后,廖沉凡便一直在屋里乱晃。
阴希瞥了他眼,也没管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墙上的日历,便走近去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不止是时间那么简单。
其中有很多SOM 1的称号。
他凝下神,“殷簇。”
殷簇听见他叫自己,愣了好久。
阴希平时几乎不主动叫人,连廖沉凡也没主动叫过几次。她冷不丁被找过去,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大抵是被之前上下属关系支配的恐惧,所以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她规规矩矩凑过去,“有事?”
“SOM1。”阴希指了下自己,“是我吗?”
“啊对,没错,是你。”殷簇说:“我忘了告诉你,当时公司名就叫SOM,特洋气一名,后来转型做了什么养成抽卡游戏,就把这名字换了。”
“然后因为你是SOM第一个挑选出的神,所以你是SOM1。”
“但是后来这个称呼就改了。”殷簇突然话锋一转,但说完后似乎有些后悔,又闭上嘴。
到处乱晃的廖沉凡似是听到了他们的讨论,投来视线。
阴希无意间跟他对视,继续问:“改成什么了?”
殷簇毫无察觉身后某人的注视,十分尴尬的张了下嘴,缓了半晌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后来不管是大家还是你们自己,从来没分开念过。”
阴希听见这话,眼底莫名像是被烫了下,状似漫不经心移开视线。
他垂在身侧的手蜷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藏起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