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梅辛、司空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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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贺梅辛眼皮一抽,司空无情差点喷出来。
贺梅辛拍了拍司空无情的肩,道:“你说他是……贺梅辛?”
韦公子道:“对啊!不是吗?”
见他的表情十分真诚,不像在故意试探,贺梅辛才微微暗松一口气,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多情派的贺梅辛的话,他应该是个男子。”
韦公子摸了摸头,惊讶道:“不会吧?不是只有正道的人才穿这种白不啦几的衣服的吗?再说,我的确闻到他身上有多情派的气味,嗯,的确是的,我抓到过好几个多情派弟子呢,他们身上确实是这个味儿。”
说着,韦公子还像大狗一样抽抽鼻子,努力嗅了嗅。
说到此处,贺梅辛忽然知道这个“韦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邪道五御教的三公子,韦眠花。
五御教尽管听起来好听,实际上原名却是“五欲教”,教义即是纵目、耳、鼻、口、身之五欲,及时行乐,游戏人间。由于教名过于直白,遭到多个正道门派联合抵制,才不得以改名为同音的“五御教”。
五御教众人人五感敏锐至极,传说他们可以闻出不同门派弟子独特的气味,因此许多埋伏卧底对他们都是无效的;更有传说说他们可以用尝的,只是这个版本太过恶心,未成主流。
说着,韦眠花凑得离两人更近,坚持不懈地闻,道:“没错啊,确实有这个味儿……嗯,还是淡淡的那种梅花香……不是这个妞——姑娘身上的,那难道,是司空兄你身上的吗?”
说到此处,韦眠花骤然抬起头,看向贺梅辛的眼睛。
空气静默半晌。
忽然,韦眠花又一拍头,恍然大悟地笑道:“哦!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贺梅辛走得很近啊,还要请他去你家开房,怪不得你身上有这味儿呢。”
一边说,一边还一副“我很懂你”的神情,重重拍了两下贺梅辛的肩。
贺梅辛只得配合:“哈哈哈哈,不过,我身边这位真不是贺梅辛。”
韦眠花经验老道地眨眨眼,道:“没事!我懂!放心,如果我见到贺梅辛,我会帮你瞒着他的!”
贺梅辛:“……”
贺梅辛:“哈哈哈哈,谢谢,不必不必。”
韦眠花一拍掌:“哎!你跟我客气什么呀!咱俩谁跟谁呀!刚才那个霏霏的事,我也不会告诉贺梅辛的。”
贺梅辛:“……我和霏霏没事。”
韦眠花很是大气地一挥手:“嗨,咱俩这关系,你玩个霏霏,就当是我请客了嘛!”
贺梅辛:“……”
他终于发现,不是和无情派的人沟通起来困难,而是和整个邪道的人沟通起来都很困难。
韦眠花转向司空无情,笑眯眯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霸道中带着亲切,亲切中带着色胆包天。
司空无情一想起刚才众姑娘缠着贺梅辛说自己配不上他就来气,随口道:“人家叫贺美心啦。”
韦眠花这人是他多年的狐朋狗友,脑子从来没够用过,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男欢女爱上,跟他交流倒没什么顾忌提防,正好借机刺刺贺梅辛。
韦眠花果然大惊:“司空兄!你还说他不是贺梅辛!”
司空无情道作娇羞状:“是天生丽质的美,心地善良的心啦~”
韦眠花看见美人含羞,眼睛都直了,立刻赞道:“好!好名字!这名字才对嘛,比那个‘贺梅辛’好听多了!”
一边说一边还拍贺梅辛的肩膀:“兄弟,你说是不是!”
贺梅辛:“……”
贺梅辛干笑两声,道:“哈哈哈哈,我未婚妻就是这样,爱开玩笑,让你见笑了。”
韦眠花又惊了,盯着贺梅辛道:“什么,你都要成亲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不够意思啊!”还一拍胸脯,对司空无情道:“妹子,你放心,司空兄弟虽然看上去像风流浪子,其实可长情了,绝对对媳妇好!”
说罢,没等两人反应,一把揽过贺梅辛,勾肩搭背地豪爽道:“走!为了庆祝兄弟你定亲,今儿个咱们开心开心去!那边儿还有好多兄弟呢,你都熟!”
贺梅辛嘴上嬉笑不断,心中已开始思索对策。
好多兄弟,也就是好多司空少主的朋友。这样一来,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司空无情暗中扯扯他的手,无声口型道:“有我。随机应变。”
贺梅辛也捏捏他的手指,表示赞同。
二人这一番小动作韦眠花完全没察觉,还勾着贺梅辛的肩,嬉皮笑脸地小声耳语道:“哎,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个贺美心,是不是贺梅辛的妹妹啊?太刺激了!你真的可以啊!男女通吃,好事成双啊!”
贺梅辛笑着拍了拍韦眠花:“不不,还是你最可以。”
韦眠花不由分说地搭着贺梅辛,挤过一片人群,走到一道雕花繁复的门前。
门口左右两个小厮先看见贺梅辛,将几人拦下,韦眠花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摸出一块令牌,金光闪闪,上写“五御教韦三公子”几个大字。
两个小厮一见腰牌,立刻让到两边,恭恭敬敬地开门,嘴里还道:“原来是韦三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快请进!”
韦眠花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抖抖珠光宝气的衣袍,有模有样地迈进去,还对贺梅辛传授经验:“司空兄啊,你就是太低调了,你看看,穿成本少这样,没人敢拦你。所以说,你还是要张扬一点好!”
贺梅辛:“……”
没想到此生还能听到有人嫌司空少主不够张扬。
三人走进门,霎时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装潢雅致、颇有格调的包厢,整个包厢内只有不到十张赌桌,且有樟木屏风隔开,熏香袅袅,茶香四溢,与大厅内的喧闹截然不同。
韦眠花轻车熟路地将二人引向一张赌桌前,贺梅辛还未绕过屏风,就听里面有人道:“哎哟,韦三少,总算把您给盼回来了!您这请个姑娘怎么请这么半天啊?难道请的是西施杨玉环不成?这我可得好好看看!”
韦眠花笑答道:“比西施杨玉环可精彩多了!你们看谁来了!”
贺梅辛走入屏风,只见桌上已坐了四人,皆是朱颜粉面,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想必都是司空少主的朋友。
刚才说话的那个公子一身紫袍,正翘着二郎腿剥蚕豆吃,见到贺梅辛,立即站了起来,喜道:“啊哟!这不是司空少主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坐在他旁边的蓝衣公子也道:“可说是呢,之前请司空少主跟咱们赌,三请两请都请不来,还以为玩不起呢,原来人家一来就来逍遥楼,一玩就玩最大的啊!”
紫袍公子笑道:“就是啊!司空少主,这么久没见,你不会把兄弟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吧!来,快叫一个听听!”
他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然而,却正中贺梅辛下怀。
众人的注视下,贺梅辛自然地走到紫袍公子身后,拍拍他的肩,嬉笑道:“那哪儿能啊!不瞒你们说,我这段时间那是忙着定亲去了。”
韦眠花还附和道:“对对对!他身后那个就是未婚妻,可美了!”
贺梅辛顺势接道:“娘子,这就是我之前给你介绍过的兄弟们,快叫人。”说着,冲司空无情眨了眨眼。
司空无情瞬间心领神会,对着四位公子盈盈一拜,依次道:“幽月殿殷紫月公子,修罗庙蓝江少师,哭魂寨慕阳素少寨主,天蚕洞余柔公子。小女见过各位公子。”
司空无情柔声细气,看似怯生生的,实则每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
贺梅辛立刻对上了这个公子的名字和身份:紫袍公子是幽月殿殷紫月,蓝衣公子是修罗庙蓝江,他身边未曾开口的两人依次是哭魂寨慕阳素和天蚕洞余柔。果然都是邪道大派的公子。
蓝江拈了一颗蚕豆,看着司空无情道:“咦?已经好多年没人敢叫全我的全名了。司空少主就是这么教得你啊?不愧是咱们邪道魁首无情派的少主,真是硬气。”
见蓝江有些阴阳怪气,韦眠花赶忙出来打圆场:“是司空兄的这位未婚妻比较硬气!你们不知道,这位美人可是贺梅辛的妹——”
贺梅辛赶紧“咳咳”一声,截住他的话头,对蓝江道:“我这未婚妻是大家闺秀,没见过咱们这般场景,要是说错了话,蓝兄你别介意啊!我自罚一杯!”
说着,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韦眠花和殷紫月立刻鼓掌:“好!!”
蓝江却挑起一边眉毛:“‘蓝兄’?司空少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呀。”
贺梅辛一顿,与司空无情对视一眼。
只是这时,司空无情实在不合适开口。他被众人盯着,又无法做口型。
好在韦眠花接道:“哈哈哈哈,对啊,你以前是叫他‘江江’的,怎么许久不见还变了呢!”
贺梅辛气息一松,又提起嘴角嬉笑道:“这不是马上要成家了,人稳重了嘛!行,你想我叫什么,‘蓝兄’、‘江江’、‘小蓝蓝’,什么都行,任君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