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嗜杀冷酷的鬼修反派嘤嘤痛哭,大摆法阵誓要招回幕迟练成鬼修。
而那一直是正道楷模、飞升希望的沉稳男主变得阴晴不定、疯言疯语。
还有一群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青年才俊,个个说他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幕迟:一群神经病。
挥手告别昨日,幕迟现今只想安稳度日,却被他过去的顶头上司、自家的魔尊师兄拎了回去。
“师弟,你之前幽禁了我那么多日,不如……这次也让我锁住你?”
乖张反派攻x清冷厌世受
排雷:
1.受是万人迷,非常万人迷
2.受前期笔直,对异性感情敏感,但是对同性很迟钝
3.克妻不克夫
4.非买股,攻受箭头很粗
我以为我是全网黑,其实我是万人迷
第24章 动心(三章合一)
“……是你。”萧若柠从牙缝中逼出这两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贺梅辛礼貌地鞠了一礼,恭恭敬敬道:“多谢萧师叔了。”
“谢我什么?”萧若柠狐疑地皱起眉头。
“若不是萧师叔,我们也无法这么快确信,这里,就是天枢阁。”贺梅辛语调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实。
世人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枢阁,竟然建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小破客栈之上。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萧若柠面色更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右手按在腰间剑上。
贺梅辛视线转向远处地面,叹了口气,语带悲悯道:“那位便是天枢阁阁主吧?萧师叔真是下了狠手啊。”
只见他视线所及,地上趴着一个俯卧的男子尸体,一剑穿心而死。是萧若柠的剑法。
萧若柠恼羞成怒,气得满脸涨红道:“你!——”
“——你胡说,你冤枉我,你血口喷人?”司空无情直接打断了他,抱臂挑眉,小声念叨:“有没有点新鲜的?这么多世界炮灰反派都一个套路,耳朵听得起茧子了。老头儿,本少主教你一个真理,反派死于话多。”
萧若柠满腹牢骚被他抢光,好是尴尬,还是坚持喷道:“……你胡说八道!信口胡诌!一派胡言!我怎么就是老头儿了?!——不对,凭什么说我杀人?!”
贺梅辛略略叹气,好像很是失落而遗憾:“师叔,这又是何必呢,一定逼我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吗?”
不等萧若柠反应过来,贺梅辛骤然抽出拂尘,一击攻向萧若柠腰间,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早有准备。
萧若柠大惊失色,立刻闪身要躲。
司空无情早已会意,紧随其后立刻拔刀,快速抢走他的佩剑,明明都已抢攻到萧若柠身前,随手一削便可齐根斩断他两条大腿,司空无情却只是“哗”、“哗”几声,将他衣摆砍成几节,长袍瞬间被削成了短裙。
萧若柠堪堪避过,正侥幸时,腰间忽然“吧嗒”一声,掉下来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皱皱巴巴、干干瘪瘪的东西,乍一看根本辨认不出来是什么,上面却长了五官和四肢。
刚一掉落,那东西就发出“哇哇”的大哭声,这声音像极婴儿,却又苍老无比、沙哑无比,让人十分不适。
那声音一边哭一边喊道:“多情派清尘仙尊萧若柠,与阮子瑜、秋飞鸾共同玷污有夫之妇、从良花魁,事毕后将人按进水中,生生溺死!禽兽之行,天理难容,大家走过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啦!!”
这怪物一样的东西,正是老得已经不能再老的天枢阁葫芦!
萧若柠骇然失色,却又不敢砍那葫芦,阮子瑜今日之结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只能任由它不断用干涩难听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大叫自己的秘密。
“好!”司空无情忽然“啪”、“啪”地鼓起掌来,满脸讽刺鄙夷的笑容:“好啊,好一个清尘仙尊,多么清纯,多么出尘,让人叹为观止啊!想必你当日上门挑衅,就是想把这脏水扣在我脑袋上,好自己洗脱干系吧?”
贺梅辛既不解又叹惋,道:“萧师叔,为一时情|欲舍弃大道,值得吗?”
然而,贺梅辛的真诚发问,此时在萧若柠听来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萧若柠秘密既已被拆穿,干脆破罐子破摔,冷笑道:“贺梅辛,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假清高,伪君子,不择手段地上位,出卖色相,司空无情的小姘头!”
贺梅辛还未反应过来,司空无情的脸已经完全黑下来,冷声道:“住口。”
萧若柠气急败坏,见司空无情维护他,反而更来劲了,说得越发激动:“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每天在门派里装圣人,好事尽让你做了,便宜尽让你占了!虚与委蛇、惺惺作态、自私、做作、恶心!!也不知道你给施尊和你的几个师兄师弟都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这样维护你!”
说到此处,忽地话锋一转,嘴角挂上一丝猥琐而阴毒的笑容:“嘿嘿,说不定,就像你对司空无情这样,故技重施,出卖皮肉,还不是比花魁更下/贱——”
“啪!”
一道破风而来的长鞭直接抽在萧若柠的嘴上,萧若柠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司空无情手握长鞭,眼中写满狠戾,唇上却仍勾起笑容,道:“老头儿,你的脸可真是大啊,一口缸都装不下。要是把你的脸挂在天上,那月亮都得退位让贤了!”
萧若柠被抽得猝不及防,大叫道:“你有病吧?!!”
司空无情无赖地装出一副真诚状道:“恭喜你!瞎眼复明了!我就是有病!”
萧若柠被他撒泼震住,答无可答,干叫道:“我管你?!”
司空无情状似吃惊道:“有病你也管?!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满嘴放屁,莫不是娘胎错位,头和屁|股长颠倒了?”
萧若柠此时已凶态毕露,不管不顾,张嘴就道:“你妈的,司空无情,为了你的小姘头你——”
“啪!”
又是一道血痕!
“不是只会狗叫吗?”司空无情阴森乖戾地笑着,那样美艳,却让人望而生寒,“那本少主就打到你会说人话为止。”
萧若柠血红着眼眶,叫道:“不知廉耻——”
“啪!”
“形同娼/妇——”
“啪!”
“下/贱坯子——”
“啪!”
转瞬间,萧若柠的脸上已布满血痕,一边嘴角都被打烂了,整张脸肿了起来,又狼狈又滑稽。
司空无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脸愤恨的萧若柠,全身仿佛被蒸腾杀气笼罩,一字一句道:“道长哥哥的手下败将而已,这辈子都只配给他舔鞋底。真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赢吗?呵,可怜,可笑,愚蠢至极。”
“司空少主……”贺梅辛的思绪有些乱。
他从来不擅长处理别人的恶意。自小他就知自己异于常人,因此从来都是努力去学习、去模仿、去理解别人。如果他与别人不同,或者别人认为他不对,那多半是他又出错了,需要加以改正。
旁人的恶意不能引起他的情感,并不代表这些恶意影响不到他。
只有今天,司空少主用那样坚定的方式说:他很对,他没错。错的是旁人。
“道长哥哥,可是我有些过了?”司空无情闻言立刻转头,一副乖巧可人状,方才的狠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梅辛顿一下,摇摇头,微笑道:“你很好。其他细节,下次改进也不迟。”
司空无情轻轻一笑:“一定。”简直像在撒娇一样,却又让人觉得温柔无限。
“死断袖,真是恶心!我可没工夫看你们打情骂俏了!”萧若柠随手一擦嘴边鲜血,细眉深拧,转身便去身后一排排柜架上翻找起什么东西来。
谁知,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安安静静摆放的器物,被这样一摸,忽然动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说起了话。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是死人还是活人,别到时候白高兴一场……”“你傻吗,死人哪里有血?”“死人怎么就没血了?!”“你别跟它吵啦,它是被阁主放干了血死的……”
霎时间一片低语如潮,嗡嗡骚动,仿佛这些器物都活过来了一样。
贺梅辛身边离得最近的这排柜架上的器物也兴奋起来,一个首饰盒模样的东西叫道:“来看我呀!来看我呀!你不好奇,我里面装着什么秘密吗?”
另一个扇子模样的东西立刻争先恐后道:“公子你别理它,里面无非是什么沧海遗珠红颜祸水一类的老掉牙的桥段,你把我展开,里面的秘密,绝对让你猜不到嘿嘿。”
柜架间霎时争吵一片,纷纷七嘴八舌各显其能:
“震惊!妙龄女子深夜竟和岳丈做出这种事情……”
“男子沉默女子流泪!不看不是修仙人!”
“北海门秋飞鸾到底有几个老婆呢?今天我们就为大家来一探究竟……”
“皮鞭、蜡烛、小黑屋、双人、惨叫——密密密密密!”
贺梅辛恍然明了。
这些器物,装的都是秘密。
而这些秘密,曾经都是人。
联想到穹顶下垂着的无数人头灯笼,贺梅辛忽然有些明白,天枢阁究竟是以什么手段不断暗中收集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