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灭应允：“当然可以。”
言罢，容映也便走在了前面，率先离开了中央圣殿的深处，将超灭带至了神域的图书馆。
空无人烟的图书馆里收录着大量的文献资料，除却与人类相关的书籍以及能够永久留存下来的石板外，还有着海量的、其他宇宙种族的相关记录。因着不同种族的文明发展程度不同，用于记录这些种族们情报的文献载体也不尽相同，从刻碑到芯片应有尽有，让超灭大开眼界。
容映也从图书馆的一处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封面有些陈旧的书，超灭略微留意了一下，发现那本书的书页上残留着不少卷角，似乎曾被手不释卷地翻阅过无数次。
那是一本哲学类的书籍。
“这本书上写，人类的三大本我问题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灭，你能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么？我是神域的审判者，但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何诞生于世的。我觉得，我应该和其他的座天使不一样，我并不是为了成为神域的工具而降生的。”
这个问题倒是为难超灭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哲学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容映也。
只是见白发天使的赤色双瞳中充满了期待，灭不大忍心回绝容映也，告诉对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终极哲学问题的答案。
最后，绞尽脑汁地在大脑里搜索了半天有用信息的灭才硬着头皮道：“你记不记得，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在人类的社学会里，有‘伴侣’这么个与其他关系都不一样的存在么？”
容映也点头：“我没有忘记。”
“好，”超灭道，“如果你不知道自己为何而降生，不如这么想：你是为了与命中注定的伴侣相见，才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这么想的话，就不会为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感到困惑了。”
容映也的面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似乎将超灭给他的答案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
“草，”超灭的话讲到一半，越斗却是突然拍桌而起，“原来你是万恶之源啊！”
超灭吓了一跳：“什么万恶之源啊？”
越斗的心中有些微妙。
他还记得，当初在黑域的音乐剧场时，信息素爆发的他抗拒着容映也的接触，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当容映也找到他时，越斗十分丢脸地在容映也面前暴露了自己懦弱的一面。那时候，容映也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他是为了和容映也相见才活着的。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超灭教给容映也的。
只是微妙完了之后，越斗的心中却又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耳根也有些发红：难道说，容映也在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越斗的心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说起来，他应该是容映也穿越到人类世界后，第一个见到对方容貌的人吧？
他和容映也的相遇，说不定是命中注定。
“不过你说我是万恶之源的话……其实也没有说错？”超灭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惜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越斗并没有听清楚他在絮叨什么。打了个响指，超灭又道，“好了，讲故事时间结束。你不是还急着去见你的小天使么？赶紧休息一下，飞梭待会儿就要出发了。”
越斗这才如梦初醒。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道：“如果我们现在要去找掩埋在神域下层的战争机器伽玛的话，就代表着我暂时会跟你一起行动吧？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既然是容映也在神域里唯一的朋友，那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超灭没好气道：“哇塞，大哥，你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自报家门啊？还有什么叫小天使‘在神域里唯一的朋友’？就算出了神域，我也是他仅有的伙伴吧？”
越斗思考片刻，忽然笑了：“他现在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不管是跳脱的黄赫还是心事重重的欧帝娜，又或者是脑子里缺根筋的翟和畅，都可以算作容映也的朋友了吧？
在孤独的天使身旁，已经聚满了人群。
而且，容映也的身边还有他。
越斗在心中默默地许诺着，他永远也不会离开容映也，让他的天使孤单一人。
“你妈的，”超灭骂了一句，“完了，我裂开了，我好绿啊，居然都不是小天使唯一的朋友了。我心态崩了，挂机去了，你自己想办法去中央圣殿吧。”
“别，”越斗沉吟片刻，补充道，“你先带我找到战争机器伽玛，找到之后再去挂机，可以吗？”
超灭：“……”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夫夫相么？怎么小天使和对方的伴侣都这么不客气，把他当工具人啊？
虽然嘴上说着自己要去挂机，但超灭其实心里也挺惦记容映也的。他也没继续和越斗插科打诨了，待越斗将罐头吃完后，超灭便发动了飞梭的引擎，与越斗一同朝着冰封荒原的深处进发。
第96章
和超灭一起出发后, 越斗才发现神域大得离谱。
冰封的荒芜大地上陈列着各式各样被冰封掩盖的建筑残骸，昭示着在这片冰原上似乎曾爆发过一场大战。
忽的，就在越斗仔细观察冰原的情况时, 驾驶着飞梭的超灭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越斗下意识问道。
超灭打了个响指：“不好意思啊，越同学, 我们似乎遇上了些麻烦。”
他话音刚落, 越斗便陡然发现飞梭之下的冰原突然开始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接着，大地轰然龟裂, 有什么东西从冰原之下破土而出, 来到了地面。
那是数头样貌奇怪, 看上去十分类似怪谈异志里记载的雪怪的生物。
浑身纯白、身上披着厚重毛皮的巨兽大声咆哮着，似乎是在威吓越斗与超灭。对领地意识极强的巨兽而言，入侵它领地的, 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看来你的运气不大好，”超灭熟练地甩锅道，“这些巨兽是生活在冰原下面的吞雪怪, 攻击性与领地意识都非常强盛，我们应该是踏入了它们的领地, 这才会惊扰这些平常根本不会从冰原里钻出来的家伙。我之前一个人在神域行动的时候, 可是从来没有碰上过吞雪怪的。”
越斗恼了：“你的意思是怪我了？”
“没有没有，”超灭讪笑, “其实吞雪怪出来的话，对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毕竟战争机器伽玛掩埋在冰原冻土的地下深处, 单凭我们两个的人力, 不一定能顺利地将伽玛挖出来。现在吞雪怪破土而出，正巧给我们开了通往地下的道。吞雪怪会在地下筑巢，顺着它们钻出来的地洞往下走, 就能看见它们在地下挖掘出来的巨大空洞。”
越斗嘴角微抽：“就算你这么说……在想办法下地之前，得先打倒这些吞雪怪吧？我可不觉得它们会乖乖让路，让我们进到空洞里。”
超灭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
见他摆出了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越斗愣怔了一下：“你打算就这么看着？”
“什么看着？”超灭纳闷。
越斗指了指超灭抱在胸前的手：“你都把手揣上了，难道是打算告诉我，你不会动手，要我自己想办法去对付吞雪怪么？”
超灭恍然大悟：“你说的原来是这个啊！”他理所当然道，“肯定只能让你去应付吞雪怪啊，我可是战斗力小于一只鹅的纯种人类弱鸡，哪敢去直面吞雪怪？”
越斗：“……”
超灭朝他挥了挥手：“越同学，加油啊，为了小天使！”
越斗暗自咬牙，虽然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付吞雪怪，但想着容映也还在等着自己去寻找对方，越斗也只能硬着头晕上了。
他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武器，确认脉冲枪中的脉冲子弹都填充完毕了，这才打开飞梭的车窗，纵身一跃，翻出了飞梭。
越斗身形矫健地翻到了飞梭的车顶。
“好了，让我想想该怎么对付这些家伙……”单膝跪下、用以维持身体平稳的越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出现在冰原上的吞雪怪们。
眼下，出现在飞梭周围的吞雪怪莫约有十数只。虽然数目不多，但吞雪怪们各个都是身高接近三层楼的小型巨物。
它们一齐出现在越斗的眼前，从视觉效果来看还是挺惊人的。
舔了舔嘴唇，越斗架起了手中的脉冲手`枪，决定先选中一只吞雪怪下死手。
“等一等！”见他想要开`枪，待在飞梭里的超灭赶忙朝着越斗大喊起来，“这些吞雪怪皮粗肉厚，抗打耐揍，你的脉冲手`枪不一定能贯穿它们的表层。而且这里可是冰原，要是冒然开枪的话，万一引起雪崩怎么办？”
越斗险些翻白眼：“要引起雪崩的话，你吼这么大声，早就引起塌方了吧？”
超灭赶忙住嘴。
虽然超灭提醒了他，说吞雪怪防御力极高，但除了脉冲手`枪外，越斗也没有其他手段来制衡这些吞雪怪了。
忽的，他心中一动。
就算吞雪怪是有别于人类世界动物的异兽，但其生理结构应该还是遵从了生物进化的原则吧？就算表皮坚硬，吞雪怪的身体内部也应该是柔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