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亏才怪！”差点儿被向君华高高挂起的语气气到自爆流萤仙子和自己弟弟的关系，幸好及时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不然就真要没脸见人了。
只是这样一来，虽然自救成功，他也没法继续谴责向君华的负心薄幸。
冯晓郁闷着转移话题。
“这回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帮流萤仙子脱困了吧？”
“可以，”这时既然已经不需要保密，向君华自然大方的满足冯晓的好奇心，“梦这种东西，虽然能困人，但更多的用处是困‘己’。既然流萤仙子和流萤郡主共用一具身体，那么只要让其中一个意识再也醒不过来，那么由流萤郡主的意志演化出的梦境必然会出现破绽，凭仙子的能力抓住这一处破绽不难。”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发出不知是遗憾还是悲悯的感慨。
“原本我是不打算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的，在我看来，流萤郡主也还是个孩子。”
冯晓汗毛一炸，忙阻止道：“可别！现在什么都能无辜，就孩子不算无辜。年纪小可不是逃脱惩罚的借口，努力承担做错事的后果才是一个合格的凡人。”
闻言，向君华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别以为他没听出这句话里头的猫腻。
凡人可不是修士，也就是说，修士的待遇从一开始就和凡人的道德标准是两码事。
冯晓被向君华看的肩膀颤抖，随便打了个哈哈就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战局上。凭第一观感，流萤仙子的实力居然和神秀半斤八两！
不得不说，这很不妙！
冯晓不禁心焦的冲身旁人念叨道：“不行啊，怎么看神秀都像是开了挂，虽然流萤仙子表现出的实力也和传闻中的不同，但这片天地对待修士实在苛刻，继续战斗下去，没有外界灵源补充的仙子难免不会落入下风！”
神道的臭不要脸就在这里，只要殿中的这些凡人还没死，那么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提供信仰之力给神秀。信仰可是不分正邪的，君不见有多少人以恐怖施加统治，强夺无尽香火？
神秀一开始的慈悲作态已经将这些人打上自己的标志，哪怕后来他翻脸无情，但他展现出的恐怖力量，足以令这些人下意识的臣服。
恐怖比善意更容易掠夺人心，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外界灵源辅助的流萤仙子会败！
一旦她败了，用膝盖想都知道，神秀和尚必然会乘胜追击，收获更多的恐惧与敬畏，然后以暴增的实力趁机干掉他们两个。
从立场上来自外界的修士和境中的“伪物”绝对是势不两立！
冯晓急的的开始折磨自己的嘴唇，拼尽全力和神秀战斗这个选择一开始就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看来能苟先苟，苟不住再谈其他。
和这个意志各种方面都分外坚决的人相比，向君华的反应淡然的好像压根没有把神秀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也是冯晓没有第一时间逃跑的重要原因，可是光是如此不能令他心安。
冯晓需要更有利于己方的底牌来支撑起士气，所以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被问到的人淡淡瞥他一眼，道：“放心，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不是？
冯晓瞳孔放大，一时竟是不知怎样的回答才能完美的表述出自己的心情。
所以他想了想，然后——MDZZ！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次绝对不会立旗了！每次一说有灵感，立马就会出现各种事断更，所以我不说，不说，为了你们我坚决不说！！！
啊！对了，我替换了两章！大家别忘了去看上一章啊啊啊！！！！
87、并非剧中人
九十一
妈的智障！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情况怎么看也和和平友好扯不上关系？
冯晓瞪大那双圆滚滚的眼睛。
尽管每一次冲突的最后, 事实都会证明向君华才是正确的那个, 可一旦身临其境，没人能像他那样云淡风轻，大多数人都和冯晓一样, 对他的判断充满了质疑。
“你这么急做什么？”
斜过眼去, 向君华诧异道。
冯晓气笑了，指指那边和流萤仙子交战的神秀，再比划一下自己, 准确说是他们两个。
“你说我急什么？明人不说暗话, 大丰这届皇帝不行，我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这么邪恶的法门，但是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整座长安都在法门的笼罩范围内。也就是说, 不消灭罪魁祸首，指不定会有什么怪物以这座皇宫为棺, 造神京大坟。到时邪术吞没大丰首都几百万的人口, 威力会达到何等级别，我用膝盖想也知道, 咱们这帮人肯定通关失败！”
我不想game ove！
冯晓确信自己的脸上一定写了这么一行大字，因为他发现向君华的眼神变得无奈了。
紧接着他就说道：“我也不想闯关失败，秘境可没有虽败犹荣的说法，在这里，死了也就死了，一场赌命的游戏, 不是大赚就是埋骨。”
冯晓沉着道：“你明白就好。”
“但是——”向君华话锋一转，“我既没打算失败，也没打算插手。”
冯晓：“……说吧，你是不是想和我干一架？”
“冷静冷静，”向君华嬉皮笑脸的摊开手，“主角一直不是咱们两个啊。”
这话说的实在意味深长。
冯晓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顿悟了他想说什么，眼里闪烁着惊愕的看着向君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失声叫道：“你难不成……早就料到了？！”
向君华笑笑：“哪有，我又不是神，而且我从来不是靠脑子办事的人。”
冯晓不耐烦的挥开这些托词，一本正经的追问道：“就看我入秘境以来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你，你现在和我说句实在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君华扬眉：“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剧本中的世界一定分有主次，这是我们早就洞悉的条件之一。条件之二就是这片天地对修士实力的压制，显然秘境背后的创造者不希望我们暴力破局。归根究底，修士失去灵气，无疑自断一臂！再强大的高手落到这种地方都要三思而行，然后在以上基础上，出现的条件三，二重身，你不觉得奇怪了点儿吗？”
“奇怪？”冯晓疑惑的重复道。
“对！”
向君华颔首：“非常奇怪，乍看起来二重身和前两个条件一样是限制修士的枷锁，可枷锁不需要意志不是更好？这些二重身有的不知道自己的责任，有的却又有别的心思，怎么瞧，为他们附加上自我意志都是多余的设定，在我看来就是一处败笔！但是后来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冯晓听到这里，忙急声追问：“你想到了什么？”
向君华看眼他，“我想……低配版本的二重身既然不能完美的履行束缚的责任，那么它的主要用途是什么。和其他用意清晰分明，干脆就直接拍脸警告修士，不允许暴力破局前两条禁制，二重身的存在灵活又有太多漏洞……对此我一直疑惑不解。”
“流萤仙子的二重身无疑十分弱小，只要有人在外界推动一把，仙子就可以破封而出。但是如果没有充当‘惊醒’的这个人手，那么流萤仙子的处境却会是最糟糕的，流萤仙子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自己’，也就是说，她必须找到信赖的盟友才行。”
“而神秀和尚是某个修士的二重身，但是他展现出的自由程度不下于任何一名修士。若非他中途露出破绽，根据以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对自己身份的认知程度，误把当做同伴，我们会落得什么下场既可预见！如果说流萤仙子的二重身是对己的强大威胁，那么神秀和尚就是针对外界的武器。”
“但是只是如此还是没法解释二重身的存在意义，渐渐的我开始改变将二重身视作这个世界抑制力的想法，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念头通达了许多。”
从向君华脸上的笑容来看，他应该解密的很开心，可是旁听者却满满的疑惑，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冯晓颤巍巍的伸出手叫停。
“你说结论就好！”
正好向君华差不多也要说出最后的总结了，闻言仅仅是睨了他一眼。
“简而言之，所有人都有资格竞争‘角色’。”
冯晓一怔：“什么意思？”
向君华抬手指天，“这是一个书中界，我们所有人都被安排好了角色，原本我是这样以为的，不得不说，开局时程府和程珺婳的角色误导了我，让我一时被牵着鼻子走，但是现在我想清楚了。二重身对第一关的失败者是个惩罚，但对我们这些通过第一关的人则是提示！”
“提示我们，要和原有设定竞争角色！”
最初他确实是被程珺婳误导了，看着镜子中绝色倾城的性转版，大多数人都很难静下心去思考这副样子究竟有什么深刻含义，多数时候视作无关紧要的内容，或者当做秘境主人的恶趣味也不一定。
常理中，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也就导致人们忽略掉——
玩家不是NPC！
通过某种手段来到这里的玩家，不过是一个个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外人，不然不会有种种限制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