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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 完结+番外 (秦世溟)


  “这样吗?嗯,原来你喜欢吃草莓,我记住了。不过上回你不是说你吃腻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符衷在他过去点的位置坐下:“草莓这么甜这么好吃,我怎么可能会吃腻。就像看着您的脸,怎么也看不够,我巴不得看上一万年。”
  季垚被他看得心坎里温热起来,脸上却装出淡然的样子。他的耳朵不经意地烫起来,刚洗过的头发里蓬起干燥的香气。符衷规规矩矩地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得寸进尺地靠过来。符衷永远拿捏得好度,可以与他长久地沉默,又可以随时和他开怀畅谈。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会向其吐露半点真心,而有的人仅是第一次见面就推心置腹得仿佛总角之交了。
  用笔尖敲了敲纸头,季垚随口问了一句:“下午不见你人影,你干什么去了?”
  符衷抬起头,他的头发蓬松柔软,眼里闪着星星:“您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说算了。”季垚伸开手臂把枕垫拉起来,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你可以从我家里出去了。”
  符衷若不想马上从季垚家里出去他就得回答问题:“我下午回了一趟家,又去了一趟朋友那里,然后去了——”
  “住嘴,”季垚打断他,揉揉眉心,“受不了你唠叨。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多多关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你就可以与我告别了。”
  “樱桃酒和烤饼的味道怎么样?”符衷问。
  季垚捻着项链的吊坠回答他:“很好。我把樱桃酒藏在了酒柜里以后慢慢喝,杏仁莓饼已经吃完了。”
  他起身将那碗酸奶拿起来递到符衷面前:“所以我现在肚子饱饱的,这碗酸奶就留给你自己喝吧。”
  符衷接过沉甸甸的玻璃碗。季垚又倒了回去,眯起眼睛看着他。季垚斜着双腿,脚踝露在袍子外面,脚背弧度雅致,脚趾长而直。符衷转动了几下长柄勺,舀起酸奶送进嘴里,沾了些在嘴唇上,符衷不着痕迹地舔去了。
  季垚欣赏着符衷吃酸奶时的一举一动,被他迷得全然忘记了要去计算方程。符衷长得好,是从绿草如茵、古木森森的大庄园里走出来的少爷,经历过优等教育的熏陶、父辈的悉心教导。
  符衷将酸奶吃了大半,他吃了多久,季垚就看了他多久。那些切碎的草莓背符衷咬在嘴里,丰润的汁水在他唇齿间浸流。那乳白稠浓的酸奶、殷红的果汁都在此时变为了另一种东西,引得人发疯的东西,诱惑人去偷尝伊甸园里禁果的味道的东西。他们克制地各自坐在一处,任由着体温上升、心乱如麻。
  “首长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符衷放下玻璃碗,擦去嘴唇上残留的果汁,“您每个中午都会去小广场上坐一会儿,您喝加冰的咖啡,不加糖。”
  季垚写字的手指顿了顿,他的领口下滑,开得很大,吊坠滚到了他的锁骨窝里:“大事忘得快,这些琐碎的小事你倒是记得清楚。”
  符衷抿唇笑了笑,他从季垚的话语里想到了《梦中的婚礼》。
  “不过还有一件事,”季垚垂着眼睛翻了几页纸,眼镜滑到了鼻尖,“我记得你每天中午都去教室自习,是个好孩子。”
  季垚找不到什么词夸他,只能夸他好孩子。季垚喜欢认真的人,认真的人在哪都不会吃亏,认真的人前途无量。符衷愣了一下,像是被抓住尾巴:“您怎么知道?”
  “意念。”季垚胡乱回答。他想起了那些久已远去的时光,梧桐还没老,柳树刚发出新稍。时间带走了他很多东西,但只要他靠近符衷,他方不至于那么难过。
  符衷看季垚的表情,季垚神色如常,长时间没有说话。季垚叠着腿,衣襟从肩上拉到腰际。符衷看到了他的锁骨和胸,慌忙别过视线。符衷觉得自己要疯魔了,这强大的自制力也不知是怎么出现的,忍得他胃里发绞、阳气勃发,疼得直要了他的命。他抬起手撑在鼻梁两边,匆忙起身去阳台上打开小窗靠在旁边呼吸起冷冽的空气来。
  “你怎么了?”
  “我想比一比究竟是您好看还是外头的风景好看。”
  “比出模样了吗?”
  “比出了,风景没有您好看。”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两人吓得悚然一惊,紧接着悬浮屏自动弹了出来,魏山华的脸出现在了画面上:“三土!三土!”
  季垚首先看向符衷,扔掉手里的东西后起身朝他大步走去,伸手拽住符衷的手腕把他拉到了卧房里去:“你就在里面待着别动、别出声、别开门,听见没有!”
  “首长,我们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我要躲起来?”
  “我不想摊上事。”
  “什么事?”
  “你自己知道。”
  季垚把手按在符衷胸上推了他一下,把他推进卧房里。符衷踉跄了一步,扶住正要关上的房门轻声问:“您是不是心虚?”
  “我心虚个屁!”季垚怒骂一句,拉上卧室的门。他急急忙忙地拍了拍发热发红的脸颊,拉紧袍子的衣领将皮肤全都遮蔽起来,这才转身去给山花开门。
  魏山华穿着整齐的制服守在门口,健壮、魁梧的身躯像一头棕熊,栗色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一顶黑色的贝雷帽压在他头上。季垚把住门口,抱着双臂堵住他:“你有什么事?”
  “你问我有什么事?三土你又忘了是不是?今晚执行部总结大会,你要去上去发言!”魏山华惊讶地抬起手比划了几个手势,“你身上穿着的这是什么?还不赶快换上制服、戴上你的帽子跟我一块儿去中央礼堂出席典礼!大伙儿都在等着你了,你的脸面就由这最后十五分钟决定了!”
  “操!”
  季垚气得火冒三丈,净瞎折腾!魏山华一出现就把他和符衷的好事全给断送了。季垚忽然横眉怒目地看向他,魏山华浑然不觉似的往季垚身后看了一眼,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你忘掉了这一年一度的头等大事?你最近总是搞忘掉这个会议、那个会议,你越来越让我搞不懂了。”
  “我才回来多久,你搞得懂我那就怪了。”季垚说,他退后一步关上了门,“我马上换衣服,你在外面等着。”
  符衷在卧房里转了一圈,没去碰季垚摆在房间里的东西,但其实也没什么可以碰的。季垚的卧室空旷、冷清,陈列柜上几乎是空的,只有几样装饰品,还有他获得的一部分奖章、证书。这些亮闪闪的徽章放在不会落到灰尘的地方,那些是季垚的荣耀。符衷注视着那些荣耀的明证,仿佛他在看着季垚的伤痕。
  木色的床头上方挂着一副长形油画,单调的颜色让这间卧房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了孤独之感。极简主义的床头落地照明灯静默地立在宽大的床铺旁,床头柜上有一部对讲机。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季垚没看符衷一眼,径直走进来拉开衣柜将制服取下来扔在床上:“我换衣服,要去做报告会。你回去吧。”
  符衷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儿多待了,他替季垚拉上厚绒窗帘,道别之后退出了房间。符衷在卧室外面稍稍站了一会儿,想走又舍不得,只好沉郁地徘徊。季垚很快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符衷正挎上背包打算要离去。季垚下意识地叫了他一声,符衷回过头来,季垚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谢谢你的晚饭。”季垚无奈之下只好重复了一边谢辞。
  符衷朝他笑了一下:“不用谢,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来给您做饭。”
  他们沉默一阵,走到玄关时,符衷自觉地取下挂在墙上的羊绒长衣外套披在季垚身上。季垚错愕地注视着他的举动,但现在他没时间细想,抻平衣褶后拿上自己的演讲稿和电脑打开了房门。魏山华正在外头等候着,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符衷跟在季垚后面走出来。魏山华惊讶不已,季垚没让他走上去和符衷搭话,命令他立刻跟上来。
  符衷站在门厅里目送了季垚一程,季垚的背影硬挺熨帖,皮带绑着他的腰线,脚下踩着挺阔锃亮的定制皮鞋。季垚没回头,他总是这样那样地忙碌,把符衷抛在脑后。
  首长去忙了,符衷只得做自己的事。他要把坐标仪的说明书读透彻,还得背《条例》。这是季垚发下来的任务,他必须完成。
  他翻开季垚的笔记本,笔记本红红的,特别鲜艳。封面字体烫金,瘦长斜逸。季垚用钢笔写字,一翻开就闻见满室墨水的香味。季垚的字迹虽然潦草,但仍能看出不俗的形神。符衷顺着笔锋往下看,他在最后一行下面看到了一句普希金的诗。
  “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面影。”
  这是情诗《致凯恩》。
  符衷还没想明白季垚为何会写这句诗,他的手机发来了几条消息。
  —符狗,来一局?
  —不来了,首长给了我任务,我要学习。
  —学啥学,劳逸结合。
  —滚吧陈狗,你要是劳过我就倒立上下楼梯十个来回。我不打游戏了,再见。
  —你最近怪怪的,你不正常,兄弟!以前天天准时上线,现在天天不在线,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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