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掐死。”枕头毫不留情道。
“……”敖吒彻底无语,先带着小麒麟进浴室,本打算给他洗澡。奈何小麒麟完全不依,连脱衣服都不肯,敖吒要解他衣服,他就张嘴要咬,手里还捏着罐头部门松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将罐头边上咬坏了,汤汁滴出来到处都是。
……
算了,毁灭吧……累了。
敖吒这边束手无策着,又听外面想起了叮叮咣咣的声音,还没等敖吒反应过来出去,就看见郁修拎着枕头的衣服开门进来。
枕头挣扎着直接变回狗子,撑破了衣服炸着毛要回头咬郁修,敖吒忙出生直至:“枕头!”
哈士奇被拎住命运的后勃颈,开口喊到:“你帮我还是帮他!”
敖吒拎着小麒麟,看着郁修拎着枕头。沉默些许:“……师哥,这回真不怪枕头。是你儿子。”
看着身上一片狼藉的小麒麟,郁修额角都见了青筋,皱起眉毛用无比嫌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师弟和便宜儿子,随后回头随手将浴室门一关,顺手锁了,林这枕头走向二人。
随后,是三人一狗的搓澡时间。
敖吒自己都躲不过命运的洗礼,在师哥神圣的沐浴下被搓掉一层皮。
洗完澡敖吒裹着浴巾在卧室里瑟瑟发抖,看着郁修熟练的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莫名有一种被强迫后的小媳妇看着罪魁祸首穿衣服的错觉,只是他身上干净的一尘不染,仿佛洗掉的是他自己的节操。
“本来下午要带你们出去,现在是不易要了,一会儿有空的话可以回道馆那边看一看,顺便给师父上坟。你正好沐浴后去,身上干净才不算亵渎了师父。”郁修给自己的动作找了个极好的借口。
敖吒抽一抽唇角,眼睛一转不怕死的说到:“也是该带着小麒麟去看看师父,这还是师父头一个徒孙呢。”
郁修看一眼敖吒,敖吒只顾着笑,郁修反唇相讥道:“那枕头算什么?徒弟媳妇?”
此话一出,师兄弟二人都一时没了话。
半晌,敖吒才讪讪开口:“好歹曾经是师父养的宠物。”
师父也算是半仙之体,能远远的看见常人想都有想不到的事情。要说他养枕头的时候没有遇见些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而将枕头给敖吒背后的意思也绝对不简单。
收拾了一下东西,上午吃过一顿饭,等到了中午就不饿了,郁修只拿了之前做好放进空间里的包子二人吃了一点。
枕头因为突然变成狗子,衣服被撕碎了。衣服被郁修扔进了垃圾桶,他就蹲在垃圾桶旁边为他可怜的衣服们默哀。
“来吃饭,吃完了去看我师父去。”
枕头可不在意这个,只是指着破衣服道:“我还要再买,买十件,还要更多!我要咱么撕都撕不玩的衣服。”
敖吒劝着枕头变成人形换上他的衣服。
“咱们回头再买,只是下午我要先去拜见师父,是没空逛街了,等明天的。”嘴上这么说,敖吒心底是无比满意这些衣服不能穿了。
因为……带出去实在太惹眼了。跟枕头的长相也实在不搭配。
“那一定要买,我还要买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枕头看着敖吒,一双眼睛里满是期盼。
这样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道敖吒都舍不得开口骗他。
“看吧。”敖吒只模糊的答应一声。
下午十分一行人前去从前居住的寺庙。那边随手划入了安全区的范围内,但并不是完全安全,驻扎的军队也不是很多。是有可能出没小型变异东动物的。不过这个对于敖吒一行人来说根本不叫事。
这边是没忍住的,但一些破坏性试验会在这里进行。
等到了山脚下,敖吒看着熟悉的山路抬头看去。
当初离开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离开的时候是郁修带着所有的师弟们送他,这回回去,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hhhhhhhh~
第83章
二人步行爬山, 虽说还有路,可这一路上崎岖,又有疯长的植物绊脚。即便是郁修这么爱干净又小心的人, 身上也染了一点草汁, 绿草的枝叶风化后偏黄, 瞧着并不好看。
这是郁修第一次没有面露厌恶神色,只一路在前走过去, 给后面敖吒引路。
这一路上, 其实已经看不见什么熟悉的地方了, 有的地方还有被猎杀的变异动物没处理, 尸体自然降解腐烂, 远远的都能闻见臭味。
这远不是从前幽僻干净的山上能比拟的。当初除非是庙会或者节假日,这山上平时来人都不会很多。而且都自发注意卫生,又有专门的人收拾打理, 这么杂乱还是头一次。
走了半晌,看的多了, 敖吒才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郁修听见了,看一眼过去, 却没问话。他之前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山中回忆太多,如今这样, 任谁都不会好受。
又往前走,敖吒忽然听见枕头在脑海中提醒他前面有人, 一抬头,瞧见郁修也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似乎在听着什么。
等到敖吒都能听见脚踩杂草声音的时候, 前头郁修冷然开口:“出来!”
脚步声就停下来了,似乎还在犹豫。郁修冷然道:“你们共有五个人,三个方向过来。我都听出来了。有什么居心不必藏着了。若就此回头, 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这是师兄弟二人在分开以后,敖吒头一次又能站在师兄身后,听着师哥霸气外露的在前面说话,自己在后头听着。
这时候,终于有了动静,有人开口,但并没有靠近。
“+我们没有得罪的意思。只是这世道什么样子您也清楚,弟兄们日子过得都困难,饭都快吃不起了。不知道您是不是有点宽裕,就当请兄弟几个喝酒了。”
这话说得颇为江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身在古代遇见打家劫舍的了。
郁修只笑道:“你们现在就走,丢的只是脸,再往前走一步,可能命都丢这里了。”
敖吒心底给师哥点了个赞,又用意识对枕头道:“去!随便弄到两棵树去。”
这是枕头老本行,拆就完了。
枕头挑选了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飞起一脚踢过去那树“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原本要过来一看究竟的几人顿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了。也终于明白郁修没在开玩笑了。
最后留下一句得罪,这几个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敖吒抱着肩膀歪头看着郁修。
郁修回过半个身子,用目光问他。敖吒只笑道:“师哥你好像更帅了。”
“……”郁修摇摇头,眉宇间却多了几分笑意。
敖吒奖励的拍拍枕头脑袋,又追上去跟郁修道:“你会下手杀他们吗?”
“为什么不行?”郁修反问。
敖吒沉默些许,苦笑道:“可能是我死脑筋吧,伤人性命总怕会引来因果报应。”
敖吒还是更希望少生杀戮之怨。
其实外人看来,师哥郁修这通神的气派,仿佛给一抹云儿就能腾空飞升,谪仙一般的人品。而敖吒相对就世俗太多,带着市井小民的皮糙肉厚。任谁看,都觉得前者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要说杀伐决断,剑斩恶人,怎么都像是后者才做得出来的。
事实却是恰恰相反。敖吒虽说不算什么大善人,可到底宅心仁厚。郁修却冷静得多。敖吒做事是一念之仁,多少有主观思想在里头,而郁修则是完全挑出所有事情之外想事情,以此再来为一件事下决定是否应该做些什么。
郁修是十二三岁就跟了师父,他也是父母早亡,父亲那一边的亲戚死得差不多了,母亲那边的亲戚却只顾着抢他的家产,找了各种借口将他财产霸占得差不多了,又将他远远打发了。
与敖吒不同的是。敖吒是有一个所谓亲戚成为他的监护人的,他以监护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贪他家产。而郁修的家产则是被亲戚们直接明抢拿走又撵走郁修的。
论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要回自己的一切。就算觉得打官司麻烦,他一个道士想要惩罚人不是有千万种办法吗?但他没有。
曾几何时,敖吒带入了自己的情况,都替郁修愤愤不平。
郁修只说:“我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他们拿了东西以为是占便宜了,可我的东西他们能看到几时还是个未知数。顺其自然吧。”
只四个字顺其自然,敖吒听见这话没过多久,就见郁修接到一通电话。郁修没避他,开了免提敖吒听得清清楚楚。
郁修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合伙开了个鱼塘,用钱好巧不巧的刚好是郁修父母留下的那些钱数,他们费尽心力地养了一年,准备捞鱼了,偏偏这时候有一人跟村里的混混因为几根垄地的事情打起来了,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对方一气之下买了百草枯全都倒进了他们合伙开的池塘里。
偏偏当天几家人为了庆祝要开塘卖鱼,都捞了几条回家炖了吃。这吃完,那一大家子就几乎死绝户了。
仅仅活了几个人,报案后要分家产,有死绝户的人家,资产要平均分给有继承权的亲戚们,就把郁修也找到联系上了。原本是没有郁修的份的,只是全村都说这事是郁修这个当了道士的人在做法害的,生怕他继续记恨,幸存的几个亲戚一商量,就把当初家人贪墨的那点钱全都还给郁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