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站了起来,华星阑连礼节性的搀扶都不给,转身回去照看殷和玉。
殷和玉收起了天巫鼎,没有去掉身上的防护,即便没有无痛铭文也能在这火山地带自由活动了。看到华星阑回来,便问道,“恢复了吗?”
“嗯,朱明鸟已经苏醒了。”
“天巫鼎……你难道是洛苍的转世?”朱明鸟似乎查看了一下封印的状态,确认其中的宝物被拿出来后,颇为不爽地道,“你把脏东西放出来了!”
“只能说是接收到了洛苍前辈的传承而已。”殷和玉拿出元阳灯,展示这个这位老牌前辈,“我们现在想知道当年之事。”
“当年?”朱明鸟的眼中带了几分恐惧,“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呢?是有什么威胁吗?”华星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现在可不是当年了。”
“是啊,如今不比当年,我是真的累了。”朱明鸟道,“我诞生于朱明洲的灵脉,守护它们是我的职责,若不是如此,朱明洲便会陷入危机。”
原剧情里,朱明鸟因为主角的隐瞒,只回忆了自己接管朱明洲之后的事情,但是看朱明鸟现在明摆着知道更多事情的样子,殷和玉忍不住就想要一些“超纲资料”了。
比如,一直困扰他的——“前辈,你知道为何铭文师会被追杀吗?”
“啊!这种事情不要问我,你这不可爱的小子!”朱明鸟看起来已经没了方才的疲惫,转而是一种古怪的激动,“我劝你不要害我,透露得越多……等等,为什么你们两个身上都没有被规则束缚的气息啊!”
规则束缚?这听起来很像是剧情强制力一样的东西。
“这规则束缚是什么?”华星阑立刻开口询问。
“是天意,是捉摸不定的天意!”朱明鸟有些激动,她左右踱步,显得有些焦躁,“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摆脱,为什么你们两个身上……特别是你,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天意的警告吗?”
“每次要逾矩,每次要擅自行动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那隐隐的威胁,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弱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但是为何你们两人……天呐,这就是变数吗?”
眼看朱明鸟开始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就在殷和玉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劲风袭来,冲向朱明鸟。
“看招!”
来人竟是大姐。
朱明鸟瞬间横眉倒竖,抬手引出岩浆池里的岩浆,“滚。”
岩浆冲向殷和雅,她已经做好回防的姿势,但是岩浆在触碰到她身前的无形障壁后,立刻被反弹回去。
朱明鸟见状,立刻改变姿势,但是她似乎并不擅长使用这个人类的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大意了,竟然被你给暗算了。”殷和雅带着几分愠怒,不知是不甘还是不爽,而后,她看向殷和玉那边,“小玉子,你没事吧!”
原来,方才朱明鸟的意识终于被逼恢复了,那一瞬间的爆发让殷和雅被撞开,昏迷了片刻。而后朱明鸟迅速赶到岩浆池,冲击力将在场的华星阑与殷和玉冲了下去,让他们接触到了天巫鼎。到现在,殷和雅也恢复意识了,便迅速追踪过来。
这两人现在也算相看两相厌了。
“我知道,是你出的主意。”绮惠从地上爬起来,“他们两个都听你的指挥。”
“看来你的记忆与现在的记忆融合得不错。”殷和玉道。
“现在这个身体,不过是用于承载我意识的分丨身罢了,我倒是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把我的意识给逼出来。老老实实让莫家把我献祭了不行吗?何必这么麻烦?”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殷和玉道,“我们,慢慢聊?”
“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会让我遭天谴的消息。”说完,绮惠似乎思考了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正好继承前辈衣钵的人。”殷和玉展示了一下元阳灯,“我能问问当年铭文师发生了什么事吗?”
绮惠看了一眼殷和雅,似乎内心还有疙瘩。毕竟在她眼里,殷和雅就是趁她封闭自己的记忆,完全削去抵抗能力的时候趁机欺负弱小的家伙。
“不能,哼!”
显然,完全恢复朱明鸟本尊的绮惠已经被他们惹恼了,并不打算配合他们的行动。对此,殷和玉也不是没有预料到,“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绮惠不解。
华星阑看了看殷和玉的表情,大概懂他想做什么了。
“你以为你所谓的把‘特定的某个人献祭掉就能唤醒朱明鸟’是最好的办法吗?”
“不然呢?朱明洲这么多年,不都延续下来了。”
“那你可真是……自我中心啊。”殷和玉道,“你就没想过万一莫家某个家主是个非常有良知有理智,不舍得牺牲一个无辜人来挽救大多数人性命的圣人,你该怎么办?”
“……”绮惠听了,皱起眉头,随后愣了一下,“等等,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你们就好像完全知道我行动的用意?!”
怪不得她从完全苏醒至今,总有一种违和感。
他们仿佛提前知道自己就是朱明鸟的化身,提前知道自己要遇到危机才会恢复原本的记忆,提前知道自己的安排,甚至提前知道天巫鼎就在这里……
因为他们的态度太过自然,绮惠甚至没能察觉到他们一开始表现出来的“知情”是非常非常诡异的!这还得靠那个叫殷和雅的女人提醒了她!
“嗯……当然是有特殊的情报渠道。”华星阑道。
“搞不好就是天意让我们知道的。”殷和玉笑道,“如何,有兴趣聊聊看吗?不然我就去跟莫家透底了。”
“……!”
意识到这两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绮惠立刻叫停!
最终,他们四人出了火山口,避免殷和玉不适应那里的环境,在旁边的林中找了个地方坐下。
人数方面,殷和玉这边知道大量的情报并且身边一个姐姐一个老攻,可以说从气势上完全碾压仅仅只是一个化身的朱明鸟。
“你到底知道多少?”绮惠迫不及待地开口。这种内心所有想法都被旁人窥探而去的感觉非常糟糕,她守护朱明洲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
“不多。”殷和玉掰着手指数起来,“你是上古时期流传到现在的,朱明鸟自始至终只有一只。那所谓‘用于献祭的牺牲者’是你给了他们定位自身化身的工具,避免自己逃脱指责太长时间引出麻烦。”
“长时间巡逻同一片区域,你的精神很疲累,甚至长期保持着紧张。所以当你反抗情绪爆发的时候,就会随便找个机会去“陨落”,然后灵魂逃跑,但是你的身体会回到火山里诞生新的卵。你会完全压制自己的记忆,以普通人的身份出现在朱明洲,因为你想完全抛却压力。”
殷和玉越说,她的脸色就越难看。如果不是顾忌这个化身实力一般,她甚至都想要动手了。
自己隐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为何如此轻易地被外人知道了?!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我要是你,会直接否认这些说法。”华星阑忽然笑了,“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什!”绮惠怒视华星阑,“你们这些人类,真是越活越狡诈了。”
“我不是人。”华星阑淡定地道。
“对,你是七曜……”
“布偶猫。”殷和雅下意识补上这个名词。
“布偶……猫?”
“这不重要,反正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华星阑轻咳一声,“你说是吧,和玉?”
“……”面对外人,殷和玉决定还是给华星阑留点“七曜虎”的面子,便道,“我想知道,当年铭文师出了什么事。”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绮惠皱着眉头道,“这种事情我说出来,会遭天谴的!”
“你要是不能直接透露,那么就说点线索吧。”殷和玉马上道,“这方面我很通融的。”
“……”
绮惠见是真的绕不开这个问题了,便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要知道的话……”
“其实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诞生之际,朱明洲一片混乱,像是遭到了巨大的冲击。”绮惠回忆道,“然后我就意识到,我的使命是要保护这片灵脉,没有了它们,我将不复存在。”
“后来,朱明洲稳定下来后,我才偶然从路人们的口中得知,修士们之间非常流行的武器,是法器。但凡手上有个法器,走出去都觉得倍有面子。”
“那段时间,灵脉中心地带的火山里修炼的小伙子小姑娘是真的不少,因为他们认为这里火旺,方便他们修炼铭文,走铭文的道路。”
“我巡视完灵脉,偶尔也会停下来看看他们的作品。不得不说那真的是其中奇妙的修炼手法。平平无奇的物件只要附上铭文,就能达到法宝灵器一类的效果。甚至能在已经炼好出炉的法宝上刻下铭文,而后加速它成为灵器的过程。”
那个时候,铭文师是个非常受追捧的职业,甚至那些炼丹的炼药的,都不得不和铭文师搞好关系,以求一些调运符或者直接请铭文师来当助手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