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伸手接过,利落捆在鳄鱼嘴上。
鳄鱼被捆住了嘴,拼命挣扎了起来。
奈何它除了那张嘴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攻击手段,相比起嘴巴,它的爪子要钝得多,挠在人身上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林栖岩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稳了,他拍着胸口:“鳄鱼怎么这么跑啊?还跑得那么快!”
“正常,鳄鱼的爆发力不错。”
他们在这边说话的时候,林满漳几人也赶到了。
贤哥看着这条鳄鱼,高兴地说道:“对,这条就是我养殖场里跑出来的鳄鱼。小陆厉害啊。”
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陆岙道:“还好,只是运气,这条鳄鱼先运回去吧,要不然也不好怎么弄。”
“好,先把它搬到车上,我车上有笼子。”
这片地方已经属于密林,车开不进来,要将鳄鱼搬到车上的话得抬着鳄鱼去另外一边。
这种事不用陆岙他们来做,贤哥养殖厂里的工人过来,伸手一抬,就把鳄鱼给抬出去了。
林大武道:“我就说他们出马一定没问题,这下你相信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贤哥连连点头,“今天多亏了你们,等会儿请你们吃饭。”
陆岙道:“先找鳄鱼吧。看地上的痕迹,附近一定还有其他鳄鱼在。”
林贡商双眼死死盯着地面,“哪里有,怎么没看到?”
陆岙随手一指,“那边倒伏的草不就是?”
“啊,那片草地不都一样吗?哪里有倒伏的草,没看出来呀!”
“你往前走三步,蹲下来就可以看见了。”
“哦。”
林贡商老老实实走了三步,蹲下来之后,果然看见地上的草被折断了,因为草还活着,修复能力又强,这一片都绿油油的,看着也不太清楚,只有蹲下来才能发现一点痕迹。
他转头朝陆岙竖起大拇指,“服气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顺着这个痕迹往前找吗?”
陆岙点头,在前面带路。
林满漳转头看了眼林贵孝,“我们还是过去那边找?”
林贡商忙道:“我看我们也别提什么兵分几路了,就在一起找吧,除了陆岙,我们都找不到。”
林栖岩心有余悸,“真的,还是在一起吧。鳄鱼实在太凶了,你们是没看到它刚刚跑的那个速度,说实在的,都快怼到我眼前了,我都反应不过来。”
贤哥忙解释,“鳄鱼一般是没法长距离奔跑的,它要是跑过来,拿杆子按住它的脑袋就行,也不需太担心。这些鳄鱼还小,只要不咬到人一般不会出什么事。”
林栖岩摇头,“可能我们没看惯鳄鱼,我感觉挺可怕的。”
贤哥立刻道:“既然大家担心,在一起找也好。”
林大武自己不怕鳄鱼,不过还是担心出事,闻言道:“栖岩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还是一起走吧,大不了找的时间长一点,还是安全为主。”
陆岙也没反对,大家干脆走在一起,说一起找,其实都跟在陆岙后面。
等找到第二条鳄鱼时,大家总算明白了林栖岩为什么那么担忧着。
鳄鱼跑起来实在太快了!
除了鳄鱼之外,他们在陆地上基本见不到那么凶的动物,哪怕是疯狗,也因为比较常见,他们这些成年人并不怕。
可鳄鱼张着血盆大口奔袭而来的时候,他们腿都软了。
这是人本能的恐惧。
陆岙心很细,找起鳄鱼来一找一个准。
一上午工夫,他们就找了六条。
六条都是陆岙制服的。
等到又找到一条时,林贡商跟林贵孝没等陆岙动手就一起冲上去,嘴里兴奋道:“我们先来。”
他们在旁边看了一早上,好奇心早就压不住了。
陆岙没反对,只是在后面跟着。
他们看陆岙制服鳄鱼的时候,总觉得陆岙游刃有余,好像把那把叉子简单往鳄鱼头上一按,就可以过去用胶带把鳄鱼的嘴巴绑起来了。
这个动作实在太轻松,以至于他们对双方的实力有了点误解。
他们第一次按鳄鱼没按中。
陆岙想去帮忙。
林贵孝兴奋地抬手制止陆岙的动作,兴奋道:“你在这里,我们来就行。”
说着他们跃跃欲试。
谁知道他们兴冲冲地跑过去用叉子朝鳄鱼头上一按,却又按偏了。
那叉子根本没按住鳄鱼,鳄鱼从两把叉子中间一退就退了出来。
退出来的鳄鱼凶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嗷”一声咬住了两把叉子。
这动静太大了,两人吓得脸色发白,第一反应就是丢了叉子就跑。
谁知道他们丢叉子的动作根本没来得及做完,鳄鱼就地一翻滚,借着绞合力,直接把两柄直径起码有五厘米粗的木叉子给咬断了。
他们两个被木叉子带了一下,手腕险些没扭伤。
“这鳄鱼怎么那么凶?”林贡商叫起来,“那也太凶了吧!”
林大武道:“怎么回事?怎么这条鳄鱼特别凶?我们昨天过来找的时候鳄鱼也没那么凶啊。”
贤哥也被吓了一跳,“我们平时喂养的时候,这些鳄鱼也不凶,可能这鳄鱼在野外又饿了一天,脾气不太好?”
“我操,这也太凶了,吓死个人了!”林贡商喊,“这种鳄鱼明显一般人制服不了啊!”
众人看着前面的鳄鱼,被吓得齐齐往后退。
他们往后退的时候,陆岙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中的木叉叉住鳄鱼脑袋,跪到鳄鱼身上,按住它,伸手拿胶带,三两下将鳄鱼的嘴巴捆起来。
他动作干净利落,从上前到按住发狂的鳄鱼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几秒之后,鳄鱼便被捆好了。
陆岙按好之后,道:“这也不至于,你们就是没经验又被吓到了,如果你们松手松得慢一点,鳄鱼就被按住了。”
林贡商不太服气,“不仅是我们,如果换一个人来,也按不住啊,艹,这也太凶了!”
林贡商有点生气,过来抓鳄鱼之前,他没想到会面临这么一种情况。
说真的,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真因为这种小鳄鱼遇险,哪怕只被咬掉一块肉,没致残,他这婚礼办不办得下去也要两说。
贤哥既尴尬又后怕,“对不起呀,我真没想到这个情况,我们平时养的时候是真的不凶。”
他养了两三年鳄鱼,平时抓鳄鱼,杀鳄鱼,卖鳄鱼,一直没遇到什么意外,也没有觉得这种个头的小鳄鱼有什么威胁,才敢叫他们来找。
如果知道会出事,他情愿多花点钱请专业人士,也不愿意叫他们过来。
林满漳见气氛有些尴尬,打圆场道:“第一次没经验,下次再试试就好,下一次由我来吧。”
林大武道:“我跟你一起。”
林贡商那股激动过去之后,心里也明白,这可能真的不是贤哥故意的。
此时他不好再摆脸色,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是臭着脸跟在后面。
林大武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心里有些无奈。
他们再往前走,不过一直没发现鳄鱼的踪迹。
很快太阳到了正中间,大家饿得不行,也累得不行,纷纷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午饭吃。
陆岙的背包最大,里面午餐也最多。
陆岙边吃饭边说道:“陆地上找不到痕迹,剩下那五条鳄鱼基本就在水里,我们可能要沿河找一趟。”
贤哥担忧,“鳄鱼在水里比在岸上还凶,藏在水里又不容易发现,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我再请专业人士过来找一找吧?”
虽然请人过来要多花钱,但总比出事了好。
贤哥这几天心惊胆战,每天都睡不好,他已经不想再承受任何风险了。
陆岙淡淡道:“没事,我有把握,我们不在水里,在岸上找就行。”
“靠近水边也不行,鳄鱼会突然蹿出来攻击人。”
“我再看看吧,吃饱了饭再说。”
贤哥不好说什么。
他们这边的河都不深,现在是夏汛期,河水深度平均到成年男人的大腿。
这个深度还是很容易藏鳄鱼的,要是鳄鱼躲在水下,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陆岙没在意。
他快速吃完饭,坐在原处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又带着几人沿河找。
他艺高人胆大,走在河边也不害怕。
林满漳多少知道他的性格,对他的实力也有一定判断,见他坚持知道他心里有数,也不多说。
唯有贤哥战战兢兢跟在后面,额头上的汗水冒了一层又一层。
“小心,退后,这里有鳄鱼。”
陆岙一开口,其他人条件反射地齐刷刷往后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老远之外。
贤哥颤巍巍地喊:“在哪里呀?我们怎么没看到啊?底下真的有鳄鱼吗?你小心点,别被咬到了啊。”
陆岙点头,“没事。”
夏季的水有些浑浊,他们根本看不清水底下的情况,也看不清藏在水草里的鳄鱼。
还是陆岙提醒,他们努力辨认了很久,才看到两个鼻孔。
贤哥“艹”了一声,鳄鱼藏得那么隐蔽,也难怪他们昨天根本看不到鳄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