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锅里油温上升,蛋液被煎得凝固,香味也越来越浓重。
整个厨房都是这股香味,陆岙不禁咽咽口水。
这个龙趸煎蛋实在太香了,以至于在房间里的葛冉州都坐不住。
他闻着味走出来,探头看厨房,“怎么那么香?”
宋州转头代陆岙回答道:“今天吃鹅蛋,味道会比较特别一点。”
陆岙则毫不客气,“菜很快可以吃了,你先去擦桌子。”
宋州还想客气一番,葛冉州闻言心中陌生感尽去,嘴里嘟囔着抱怨,“你怎么就会使唤我?”
陆岙言简意赅,“舍不得使唤宋州。”
葛冉州“啧”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抹布出去了。
他桌子擦好了,陆岙蛋也煎好了。
刚煎出来的蛋最香。
陆岙忍不住拿筷子尝尝咸淡。
煎蛋一入口,还滚烫着。
陆岙呼呼吹气,浓烈的蛋液香味裹着滑嫩的鱼肉,因为还热着,这煎蛋一丝腥味也没有,又香又鲜,又软又嫩,又滑又烫。
说不出的美妙滋味混在一起,一时竟叫人分辨不出来,这鱼肉煎鹅蛋是个什么滋味。
等人想细细品味时,蛋块已经顺着喉咙被吞到肚子里去了。
第100章
满满一桌菜端上来, 陆岙专门配了冰可乐。
葛冉州闻到这一桌菜便食指大动,不禁说道:“今晚这菜也太丰盛了吧?”
宋州给他倒可乐,“你难得来一趟, 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
陆岙听他这么说,嘴角不由勾起。
实际上, 这人压根不知道本地有什么特色菜。
葛冉州坐下来, 第一筷子先夹他闻到的鱼肉煎蛋。
鱼肉滑嫩, 鹅蛋焦香, 里面的酱料恰到好处, 掩盖的鹅蛋的腥味, 因为大火煎过, 这鹅蛋呈现出鸡蛋没有的香味。
这股香味十分霸道,葛冉州这些年吃了那么多种蛋,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类别的蛋。
葛冉州再吃了一口, 禁不住将鹅蛋举到眼前看了好一会。
陆岙道:“你要喜欢, 等会去的时候看看还有没有鹅蛋, 给你带几个回去,让伯父伯母也尝尝。来,尝尝这道爆炒乌贼片。”
葛冉州端详着那盘爆炒乌贼片,“这乌贼看起来好大,你们这里还有大乌贼出产?”
“没有,这是深海产物, 机缘巧合。”
葛冉州“唔”了一声,夹起了一片。
乌贼片刚被爆炒过, 现在还烫着,肉片微微卷曲,上面沾着酱汁, 一看就很好吃。
葛冉州将它放到嘴里,鲜脆弹牙,酸辣可口。
他吃之前没想到是这个味道,尝了一口,他忍不住扒了一大口饭。
“这个好好吃,好下饭。”
“你多吃点,这个比较难得。”
“好嘞。”葛冉州又尝了口清蒸的鱼,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手艺好好,比大酒店的手艺还好。”
“占了食材新鲜的便宜。喜欢就多吃点,海鲜过了餐就不能吃了。”
葛冉州点点头,顾不上说话,继续往自己嘴里塞饭菜。
这桌菜实在太好吃了,平时撑死了三碗饭量的他愣是塞了四碗进去。
吃完饭,他靠在椅子上不愿意动。
陆岙跟宋州将碗收了去洗碗,葛冉州原本还想帮忙的,被宋州温和地拒绝了。
洗完碗,宋州回房处理公事去了,葛冉州坐在院子里跟陆岙聊天。
两人许久没见,有许多事情可说。
一聊就聊了两个多小时。
等十一点多的时候,葛冉州实在困得不行,只好打个哈欠道:“我们明天再聊吧,困了。”
陆岙看他这样,道:“先睡吧,明天带你出去赶海。”
“好啊,正想尝试一下。”
陆岙送葛冉州回房,提醒,“这里晚上比较凉,你睡觉的时候记得盖上被子。”
“有这么凉?”
“不盖被子能冷得你瑟瑟发抖。”
“呃,有点夸张了啊。”
陆岙勾勾嘴唇。
他刚想离开,葛冉州叫住他。
“嗯?”陆岙回头。
葛冉州从床底下拖出两个大袋子,递给陆岙,“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来的时候也没问过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陆岙接过大塑料袋,入手沉甸甸,每个少说有十来斤。
他手被坠了一下,惊讶地低头一瞥,只见两袋都是各种日用品,都是大牌名下的产品。
陆岙喉咙有些哽,喉结动了动,过了好一会,他才轻拍了葛冉州的肩一下,说道:“谢啦。”
“不客气,我朋友能买到打折品,我就给你带了些,用起来还可以,跟正价的没区别。”
“嗯。”陆岙道,“早点休息。”
葛冉州搓搓手,对明早的赶海充满期待,问:“马上就睡,那我们几点起床?”
陆岙想了想,“你睡到自然醒吧,早上我还得去打鱼,打完鱼回来再带你去。”
“好嘞,那我睡晚一会。”
陆岙提着东西回自己房间。
宋州已经在房间了,他身上穿着长宽丝绸睡衣,身形被勾勒出来,宽肩长腿的模样与白天有所不同。
这模样要更凌厉,更性感。
仿佛那层温和的伪装被他脱下了。
陆岙呼吸一窒,接着便乱了。
宋州抬眼,眼里满是笑意,“你发小给你带了什么?”
陆岙悄悄松了口气,借机转移话题,“一些日用品,估计他想悄悄补贴我。”
日用品看起来不起眼,价格却不便宜,这些洗发水沐浴露须后水等堆在一起,起码上千块。
难为葛冉州能想到这个法子。
宋州过来帮忙把袋子里的东西收进柜子里摆好,转头笑,“你发小对你倒不错。”
他蹲下来,陆岙视线扫过他胸膛。
丝绸睡衣良好的垂坠性将他胸膛的线条勾勒出来,陆岙一眼就看到了。
陆岙呼吸又乱了,狼狈地将袋子往宋州手里一塞,“你来收拾,我去洗个澡。”
说着,他拉开衣柜随手拎了一套睡衣,落荒而逃。
宋州在后面想喊他都来不及。
当然,宋州也没有要喊的意思,他笑着看陆岙一溜烟跑了,轻轻摇摇头。
他跑去浴室,将自己狠狠搓洗了一遍,又纾解了一下,总算将相关黄色废料都挤出脑海里了。
洗完之后,他冲了凉水澡,将剩下的那丁点燥热全压下去,直冲得嘴唇有点发青,才擦干准备穿衣服。
去翻睡衣时,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带内裤。
他将大裤衩子放到眼前盯了好一会,才艰难地往身上套。
挂空挡就挂空挡。
也没什么了不起。
都是男人……对吧?
陆岙穿着晃晃荡荡的T恤跟大裤衩子出去。
院子里很凉爽,现在已经深夜,万籁俱静,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陆岙瞥了眼葛冉州的房间。
葛冉州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
舟车劳顿一天,他累得不行,现在正幸福地发出小呼噜,凑近一点就能听见。
陆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还特地过来听听发小睡着没有。
等他意识到自己做出的事情后,他脚步磕绊了一下,接着面无表情地回房间。
房间灯还没关。
他房间的灯是那种小灯泡,灯泡已经有十几年历史了。
黄澄澄的,并不算明亮。
陆岙视力好得很,又犯了下懒,一时间就没换那个灯泡。
谁知道这灯在特殊气氛下会表现地那么奇怪,跟情趣灯泡似的。
朦胧且暧昧。
他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
宋州走过来,轻轻揽住他腰往里面一带,低笑一声,“想什么呢?在门口站了那么久。”
陆岙瞬间被他的气息罩住,悄悄咽咽口水,身上已经热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
陆岙忍不住伸手揪住宋州腰间的衣服,手指紧张得快要痉挛起来。
宋州手指划过他嘴唇,低头吻下去。
陆岙被亲得晕晕乎乎,什么时候被压在床上都不知道。
他只感觉一片酥麻迷乱,口鼻之间呼出的气息烫得吓人。
水到渠成。
身上人手挺重,陆岙打了个抖,接着被抱得更紧了些。
陆岙哆哆嗦嗦,又疼又胀,让他想哭。
他手握成拳,双手虚虚环在宋州后背。
宋州亲亲他汗湿的额头,声音沙哑,“别紧张。”
陆岙想说我不紧张,喉咙间溢出的声音却像猫叫一般。
他哆哆嗦嗦地将脑袋抬起来,脸贴在宋州的肩上,从贴着的皮肤上面汲取热量。
宋州动作一顿,凶狠地亲了下来。
陆岙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雨水沙沙,掩盖了一切声响。
随着雨水越来越密,温度降下来了。
陆岙周身发凉,唯独与宋州贴着的地方是热的。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还在下。
宋州打开打鱼群,林满漳几人都说下雨,今早不去打鱼。
他看了眼,没说话,起床出去煮粥。
出到院子里,宋州转头看,四周山林弥漫上了白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