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养夫日常 (云鹤锁朝堂)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云鹤锁朝堂
- 入库:04.10
不想被阻断了无用功的人没有一点感激,聂宏言蓦然被人阻拦,回头望去,脸上全是愤怒。
“你们干什么?滚!”他大声咒骂着,挥手就要打像翎。
不被感激也就罢了,还要被人打骂,翎自然不干。
奈何不等他出手“教训”,沐骁突然拉住了他,翎不解地看过去,被沐骁引着望向他处。
只见聂宏言像是看见了鬼怪一样惊恐,脸上全是恐惧,瞪大眼睛望向一边。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和村民们相比,仿佛置身事外,一身淡蓝色的长袍,更衬得身形修长,莫名一股翩翩君子风范。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让人惊恐的。
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连出现,翎和沐骁一阵棘手,突然有一些不知所措。
很快,聂宏言为他们解决了其中一个问题。
只见聂宏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转头看看身边的两人,再望向那位公子。
随后,他嘴中一串咒语念出,大量的水滴凝聚成一团,遂越来越大的趋势。
当那一大团的水球最终砸向聂宏言时,翎拉着沐骁后退一步,避开降落的水滴。
待到他们抬头时,聂宏言的外表彻底变了。
佝偻的背直了起来,披散的头发湿漉漉的挽到耳后,面上些许的泥污已经消失,其他皱折更是恢复了平整,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
苍苍的老人突然变成一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偏偏这都不重要,真正要让人注意的,该是在场两张完全一样的容颜。
年老的聂宏言,年轻时的聂宏言。
同一个人,不同年龄,却出现在了同一时空。
到此,沐骁恍然明白了,为何之前聂宏言那么多次动作,全部扑空。
他们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但与上一次不同,之前是参与、是体验,而这一次,是能听、能看、能旁观,但绝没有办法参与其中。
他们来到此处,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也是一个人过往的旁观者。
不出意外,这里便是聂宏言的过去。
这些东西不仅仅沐骁可以想到,聂宏言同样可以。
他万万没有想到,不过一句戏言,竟然真的让他们“亲眼去看看”。
时到如今,聂宏言后悔了,他宁愿亲自讲述,亲自揭开自己的伤疤,也一点儿都不想再重新经历一遍……
他的小哥哥,被他残忍对待的小哥哥……这太难受了。
聂宏言转头望向火堆,上面被绑起来的人被漆黑的烟雾呛得一阵咳嗽,身体的重伤更是让他每一声咳都带着血沫。
反观周围的人,不管是冷漠的村民,还是置身事外年轻时候的他,面对痛苦的人,没有一丝一毫过去停止刑法的想法。
会使毒的妖人,能带来瘟疫的怪物……合该不被人类接受。
在年少时帮凶手隐瞒真相的邻家哥哥,明明知道他父母为何而死却字不提的邻家哥哥,绝对不怀好心的大魔头……活该被万人唾弃,被烈火焚烧。
年轻的聂宏言面无表情观赏着正前方残酷的火刑,而从未来回来的人,此时却已泪流满面。
“哥……”聂宏言的声音已经撤去了掩饰,露出本来的声调,但因着他的哽咽,与之先前并没有太多异样。
大名鼎鼎的魔头,没有最亲近、最信任之人的背叛,何至沦落到如此境地,哪怕打不过,难道还逃不掉吗?
那全身被烧焦之人濒死之际的一句“不怪你,是我的错”,开始重新回荡在聂宏言耳边,声声入骨、字字铭心。
那些不为他所知的“所谓真相”,既然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当初就不能去想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告诉他、误导他?
斯人已逝,悔则晚矣。
第101章 谁的错?
比起翎和沐骁的单纯旁观,聂宏言比他们多知道的,只有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但只这一样,却是让他千万个不想再看下去。
这样只能旁观却不能参与更不能改变的经历,尤其是对于绝对不好的回忆,没有人愿意体会。
聂宏言也不例外,等他看着那边的浓烟将被绑之人全部覆盖后,他再也不想待下去,转身就要逃离。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身体不能再动弹一下。
这般现象不仅吓到了聂宏言,翎和沐骁也是大吃一惊。
这一次的变故实在太多了,翎甚至都已经备好了妖力,随时可以强行破开这段过去,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失去行动能力的只有聂宏言一人而已。
翎和沐骁对视一眼,翎默默收回手中的术法。
紧接着,他们所见到的,实在有些……难以言语了。
年轻时的聂宏言在浓烟越来越密时,终于上前一步,朗声招呼道:“诸位,魔头已经死于烈火,但起尸身,定然不可大意处理,之后的事涉及机密,在下恐控制不当伤到诸位,要不……”
他一开始说涉及机密的时候,那些村民中有不少怀有小心思想留下来一探究竟的,但当听到会被伤及,顿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还有“大义凛然”之辈,高声喊道:“大人高义,我等小民定以大人马首是瞻,这就离开。”
说完,他就做了表率,第一个从人群中退出去,或许是为了映照他自己说的话,在他离开人群很远后,他又回头喊了一句:“走了走了,不想死的快走了!”
接着,他就不再犹豫,对着村子里跑去,绝不回头。
等到广场上的人全部散开,在场除了算不上人人翎三人,只剩下了年轻时的聂宏言和被绑起来的……萧杰。
年轻时的聂宏言静立了许久,翎他们都要以为烟雾后的人都已经被烧焦时,他却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嘴中念念有词的咒语配合着手中的动作,从天而降的大雨将愈烧愈旺盛的火势浇灭,顺便露出萧杰的真容。
这么长时间的烈火灼烧,萧杰身上除了黑色的污渍和原来的伤口,却是一点烧伤都看不见,而站定在他面前的那个“聂宏言”,看上去对此并不意外。
此时,翎和沐骁旁边,聂宏言已然跪倒在地,掩面呜咽了许久,不知何时看到了这一幕,竟是自觉解释起来。
“萧杰修习的功法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会使毒,毒素更是无人可解,同时他对大多数的攻击免疫,像那样的大火,除了会让他疼并不会要他的命。”
聂宏言顿了一顿,随后苦笑着:“至于那些鞭伤,是用沾了他的血后抽打的,那血……我亲自放的。”
在他说完后,还不等翎和沐骁笑话,那边的“聂宏言”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还醒着……萧杰,后悔吗?是不是很后悔小时候养我?是不是很后悔重逢时救我?是不是很后悔将你的秘密告诉我?”
“当然,你最后悔的……是不是最后悔上了我?将你的软肋尽数暴露给我!”说着说着,他倒是笑起来,但其中的恨意,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
“还记不记得,你在上了我的第二天跟我说的?你说喜欢我……但是萧杰你不知道呀,早在那时的一个月前,我在村民嘴里听见了什么?”
“我早就知道你的龌龊了!”“聂宏言”突然崩溃一般大喊出来,“你当初明明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你就是不肯跟我说!你养我只是为了窃取我们家的传家宝根本不是真心!你骗走了我们家的宝物就立刻走人!你在外面明明有了孩子还说喜欢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的样子仿若癫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不见之前冷静的样子:“你就是个骗子,可你没想到,你自以为藏的好好的,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你那宝贝法器,我也早就偷来了。”
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沐骁清楚地看到,那个东西便是先前翎追问的鼻烟壶。
与之相似的,翎感受到更多的,是那鼻烟壶上更加浓郁的妖气。
但他能肯定的是,鼻烟壶的主人萧杰,可跟他们妖族没有一点关系,至于那功法,在他使出来前翎并不能确定。
等到“聂宏言”渐渐冷静下来,他脱力一般扑倒在萧杰脚下,任由烧焦的木炭染了他一身污点也不在意。
“我以为只有你是真心,不想根本就是我一厢情愿……哥,我喜欢你呀,干嘛要这样骗我……”他喃喃自语道。
奈何在场之人,耳力就没一个差的,萧杰沉默良久,嘶哑着喉咙张嘴说道:“我没骗你……”
但事到如今,“聂宏言”从一开始听到所谓真相后的不相信,道一步步查找到所谓证据,现在又怎么可能听信萧杰的一句“没有”?
“随便你吧。”“聂宏言”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身形摇晃了许久才站稳,他亲手将绑住萧杰的铁链打开,冷言看着萧杰无力地砸到地上。
“唔——”萧杰忍痛,却受不住闷哼一声。
“聂宏言”从他后面走到前方,蹲下来和萧杰平视,看到沾染在萧杰眼上的血污,撩起袖口耐心地擦拭起来。
“不要以为这样就够了,萧杰,你的所有软肋都在我手里,之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