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 完结+番外 (森麻皈)
何太哀观察了一番这鬼物,哑着嗓音问道:“程征,你是叫程征对吧?”
鬼皮程征没有应声,似笑非笑地反问:“那只死乌鸦的话,你全信了?”
何太哀:“我做为鬼王,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最后‘婚宴’的成功。至于别的,乌鸦君说的往事如何,那都是你们三个人的事了,我一个旁观的外人,也没什么好评价的。”
鬼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三个人,不错,确实是三个人。”
何太哀见它突然一副癫狂模样,也不知自己的话戳中对方哪个敏感点,但他并不想细究这只鬼和乌鸦的狗血三角恋故事,只问:“你找我,难道就没有别的事要说吗?”
鬼皮大笑止息,幽幽地宫,烛火摇曳,那晃动的光线照亮之下,它的模样和神情是如此的怪异邪诞,又是如此得看起来像是包藏祸心。它看着何太哀,眯了眯眼,于是脸上表情越见轻柔诡异:“难道——不是你想找我谈什么?”
何太哀神色不变:“哦?”
鬼皮道:“你背着乌鸦,私藏了我的镜子,若非你随身携带,我又怎么能穿过镜子爬出来?”
何太哀不语,半晌,叹了口气:“我确实有想和你聊一聊的想法,毕竟‘偏信则暗,兼听则明’,但闹到这个地步,是我没想到的。我原本以为,你最多通过镜子跟我说话,实在没想到,你的本体,居然能透过镜子穿出来。”
鬼皮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这世界上的事,谁又能事事料到呢。那么,鬼王大人,你又是想同我聊些什么?”
何太哀目光一避不避看着鬼皮:“你果然是要杀新娘?”
鬼皮笑了一声:“不错。不过,你也别摆出那么敌视的表情。你可别被乌鸦君的话给绕住了,它要让新娘活着,可你想过没有,这对你来说,难道是必要的?”
何太哀:“什么意思?”
鬼皮狂笑:“活人新娘可以娶,难道死人新娘就不能娶了吗!全都是娶,只要娶进门,是死是活,有什么区别?”
何太哀愣住。
他之前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过,顶多也只是想着,等婚礼结束,再教唆其他玩家把“新娘子”给“做”了。
鬼皮轻声道:“我只是想要‘新娘子’死,我们的目标并不矛盾。比起做事束手束脚的死乌鸦,对你来说,我岂不是一个更好选择?”
似乎是看出来了何太哀的意动,它又道:“之前你跟乌鸦君的所有对话,我可是都听到了。你和‘新娘子’有仇,对吗?既然你也曾想过要杀了‘新娘’,那正好可以跟我合作。要知道,杀‘新娘子’,我可是专业的,和我一起,你又有什么好犹豫?”
何太哀笑了一下:“嗯,挺有道理。”
鬼皮见何太哀被自己说动,也想笑一下,结果嘴角尚未勾起,就见对方手指一勾,一柄漆黑的玉如意凭空而现。
当即现场气氛陡然一变!
明明这一任的副本鬼王,身上不带半点杀意,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只不过是立在原地单纯握紧了那柄古怪的黑色如意,然而,鬼皮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它毫不犹豫地即刻做出撤离的举措。
只见薄薄的一层人皮蠕动,鬼皮便想要脱离鬼王的身躯,然而一道若有似无的黑烟,先一步凝在了它那一张皮面和黑色如意之间。
糟糕!
心里头模糊地飘过这个念头,不过瞬刹一眨眼的功夫,“薄皮鬼”已是远离了鬼王足有三米之多。可是脱离之后,它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整只手如同浸入了石油桶中,染上一层黑色,而那黑,在烛火之下,透出了微妙的光润色泽,有点像是鬼王此刻全身黑玉化的模样。
也就这样一愣神的时间里,指尖的一抹黑,宛如坠落水中的墨汁一样,向着它全身扩散开来。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鬼皮俊脸铁青,无比怨毒地盯住鬼王:“你!你和那只死乌鸦算计我!你们是故意骗我来的!”
何太哀招了招手,没有羽毛的血色乌鸦重新现身飞了过来。
鲜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乌鸦君身上伤口看起来很恐怖,整只鸟都好似被劈成了两半,只“藕断丝连”地粘连着些许肉筋,才算是勉强保持了完整形态。
何太哀对上鬼皮的目光,不甚在意道:“你有一点说的不错,其实要论合作的话,和你们两个当中的任意一个联手,都能达成我的目标。但是——”
“比起怨恨缠身想要一径做破坏的你,乌鸦君看起来倒是更好的一个选择。”
鬼皮怨毒的神色一凝,就好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它是更好的选择?它除了伪善还剩下什么!当初杀了‘新娘’的,有我一份,就有它一份!杀完了它后悔了,就想要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这世上有这种好事?它倒是想得美!”
地宫烛火盈盈,将鬼皮一张因愤恨而扭曲的脸,给衬托得怪异无比,原本十分的风流面目,顿成十成可怖。
乌鸦君满含恨意地扑棱上去撕扯啄咬,一下子就将鬼皮程征给撕碎,然而“薄皮鬼”的反应却相当古怪,它似乎连闪避的动作都懒得做,反而立在原地大笑着一副快要笑出眼泪的样子:“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你想杀我?你杀得了吗。你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怕看到我?哈哈哈,我就是你当年犯下恶行的罪证,你还想摆脱我?”
被扯碎的鬼皮,就像是碎纸屑一样散落一地。
然而很快,在地宫另一端,碎裂成屑的鬼皮,阴魂不散地又重新凝聚身形了,它好像杀不尽,不管杀几次都会完好无损地再次复活,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乌鸦君双目几欲滴血:“你住口,我跟你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薄皮鬼”在重塑鬼身之后,半个身子依旧处在“黑玉化”的状态下,这使得它的动作变得极为僵硬迟滞。它按住自己黑玉化了的半张脸,便如此面带诡笑地说出一句极为诡异的话语来:“你想要和我怎么不一样,程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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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鬼王娶亲11
它唤乌鸦君“程征”?
何太哀扣紧玉如意暗暗吃了一惊, 因为先前乌鸦君分明表示了, “程征”是“薄皮鬼”的姓名,可现在鬼皮却又指认乌鸦君是程征,这当中别有古怪,让他心里隐约有了一点关于两者关系的假设猜测,但又不敢肯定,怕只是鬼皮故弄玄虚。
血色乌鸦露出了痛恨的表情:“你乱讲什么,不知所谓。”
鬼皮嗤笑:“你不是程征?当年我们三人一同进入游戏, 若你不是程征, 你又是谁?”
乌鸦君:“我是——”
它话到此处顿住, 随即面上浮现出茫然惊疑的表情。
鬼皮大笑:“你能说出你自己的姓名吗?答不上来吧,因为你根本就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存在!当初进入游戏的,从来都不是你和我, 而是我们!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是你得了程征的骨肉血,我得了他的皮, 我们都是程征!”
乌鸦君:“你胡说,你、你……”
鬼皮敛了笑容:“你之前不是同‘鬼王’讲了程征和方然之间的故事?你还真是清清白白一乌鸦, 将自己摘除得好干净。凡有错处, 都是我做的, 所有一切,全是我的错,是吗?哈, 你‘忘性’这样大,不如由我现在再来给你讲,当年往事,究竟如何。”
地宫之中,血肉模糊的乌鸦神色有些扭曲,它举起一只肉翅,像人一样动作地按住自己的头:“别讲了,别讲了。”
鬼皮看着乌鸦君的反应,一时冷笑连连:“哦,头痛了,是想起真相了吗?看来,你那些篡改过的故事,也就骗骗全然不知情的外人,至于你自己本身,根本骗不了的吧?”然后它转头看向何太哀,“鬼王大人,你就不想听听往事的另一个版本?”
何太哀看了看乌鸦君,没说话,鬼皮右手按着自己的面孔,已是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程征是‘新|约|教|会’的信徒,他在教会里认识了方然和教宗。因为三人年纪差不多,所以逐渐成为了好朋友,后来方然得到了‘游戏盒’,三人约定一起进入游戏,遇到了许多事,患难见真情,程征和方然便互表了心意,可惜——”
“没过多久,程征就死了。”
“他死了之后,一直都是个完整的个体,本来是没什么,只是他后来再遇上方然和教宗。再见面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鬼殊途,昔日的恋人另有了恩爱对象,程征大受刺激,兼之受到蛊惑,等醒悟过来,他已经动手,将当时做为‘鬼王新娘’的方然给虐杀。”
“杀死新娘之后,他却立刻后悔崩溃。无法接受自己对方然做出如此事情的程征,心念极端不稳,鬼体竟脱分为二,皆是其极端情绪的分化,一者希望自己无错,一者却绝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