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 完结+番外 (森麻皈)
“是吗,是有多强?”
何太哀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在他身后突然开口,其声宛如冰玉相激,带着说不出的冷意。紧接着无数金光纵横,有如天罗地网洒下,根本来不及撤逃,何太哀就被锁困在金网中央。
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何太哀慢慢地回转过头去看。
砾砾闪烁的金线交错之间,这一走道的阴森昏暗尽数被驱散,诡异阴森的气息的消弭了,只见有人分丝穿线而来,身上套着一件黑色外套,上头有白鹤展翅的图案,眉目神色冷淡至极。
萧情惊喜道:“虞师叔!”
何太哀猝不及防见到虞幼堂,吓得心脏险些骤停。他慢了好几拍才想起要遮掩形迹,但对方显然已经看到他了。
虞幼堂扫了一眼何太哀,冷哼一声:“幻象?”
言毕,暗藏无尽杀意的金光锐利地直刺何太哀而来,是要将人绞杀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下手利落死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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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新约双生07
何太哀一看情形就知不妙, 他立刻凝出黑玉护在身前。只是没想到虞幼堂灵力操控比之昔日更为恐怖, 而且上来就是下死手的狠招,他甚至都来不及做出挡护举动,就直接被锋若利器的丝线切了个正中。
死亡的来临是如此突然,何太哀摔倒在地碎成块之前,还保留了一个完整的人形。他倒地的瞬间看向虞幼堂,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瞬,看到对方表情冷的就像是雪光映着寒铁, 但目中宛如冰河碎裂似的, 泄露出了一点不解的困惑情绪。
要不是刚刚自乱手脚反应动作慢了, 虞幼堂也不能这么切中他。算了,本来他也不是很怕死,死着死着就死习惯了, 而且每死一次还能更强一点。大概是每次死都死得不是很情愿, 是带有怨意的,导致他死着死着还变强了。
萧情还被残留着的黑玉缚着,见状他立刻叫好:“虞师叔杀得好!这家伙就五年前‘游戏’里那个何太哀!明明据说是死了, 结果不知道怎么又活了过来,他刚刚还假扮天师府的弟子接近我, 幸亏被我识破——”
虞幼堂怔然:“你说他是……”
一句话停在这里, 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情原本还很喜悦, 但他看到虞师叔忽然变了脸色,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觉得疑惑, 他原本正要说些什么,只是眼前异象突生,萧情表情瞬间扭曲:“虞师叔,鬼、鬼、鬼——”
重新复活的何太哀一手摸到被切碎的蝶笼,里头黑色的鬼蝶已被切成整齐的两半。说来也是奇巧,“错金银”切杀而来,所布罗网也非多细密,到底还是留了大段空隙的,何太哀身上带着的瓶装“红泪”碎片没有被破坏,偏偏就是最重要的蝶笼被切中——他死了不要紧,鬼蝶的线索却是绝对不能丢。
何太哀简直悲从中过来:“虞幼堂,你把小怜赔我!”
他还没悲愤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毫无预兆地摸上了他的头,好像是只手。
萧情所惊异的画面非是何太哀的“死而复生”,而是整个过道里,忽然涌现出了无数黑色的漩涡,或竖或立,角度各异,甚至还有叠加在一起的。这些黑色漩涡里伸出数双苍白的手,红衣女人们自这些黑色漩涡里,宛如下饺子似的纷纷坠落而出。
何太哀此回感受到摸他的东西,正是一双自他身后漩涡里涌出来的手。
枯白的女人手,抓住了何太哀,企图将何太哀往漩涡里带。但何太哀岂是那么容易被拖走的,反倒是对方被他从漩涡里拉扯出来了一截。但也正是如此带出了连锁效应,那名拖拽他的红衣女子似乎恼了——如果她确实还残留自我意识的话——黑色漩涡猛然间扩大,直接将何太哀兜头吞下。
一瞬间空间转换,何太哀再睁眼时,瞧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很狭窄的空间里,这个空间里长满了红色的彼岸花,它们看起来比其他地方的花朵颜色更鲜红,更妖异,也显得更加得不详。
那个拖何太哀来此处的红衣女人,此时还“亲密”地搂着何太哀不放。他倒是不怕这女鬼,事实上,最后会如此轻易地被漩涡吞没,也得是何太哀配合。先前宋枝会使用这招,正是宋枝将他和小怜拆散,如今这招又再现,想必跟宋枝有关系。
何太哀已预备动手打算将红衣女人扯下来“拷问”一番,没想到他手都还没抬起来,面前虚空之中忽然一道碎纸的声音响起。
笔直的黑线乍然浮在空中,一双修长干净的手从黑线之中探了出来,伴着咿呀嘎吱的碎裂声,竟活生生将原本只有一道的“黑线”给撕得大开。
在何太哀目瞪口呆的视线里,虞幼堂自里头一步踏出。他看见何太哀了,那五年过去似乎没有太多变化的脸,神色一沉,随后大步踏来,扯下何太哀身上的红衣女人,连看也不看一眼就丢了出去。
何太哀猛然回神:“干什么干什么,那个谁我还有用,你别打坏她!”
虞幼堂五指收拢,空中有纤细到肉眼难辨的“灵线”网住了红衣女人,他由始至终就没分神看过其他事物半眼,只是盯住何太哀:“我没对她动手。”
何太哀被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他轻咳了一声:“我知道,你要是动手,我之前的下场,就该是她现在的下场了。”
虞幼堂:“……”
何太哀、虞幼堂:“你——”
两人没料到大家会同时开口说出同样的语句开头,顿了顿,是在等对方先说话,结果未曾等到只言片语,于是只好开口:“你先说——”
没料到又是异口同声。
何太哀跟虞幼堂沉默了一瞬,然后又同时张口:“我——”
何太哀、虞幼堂:“……”
这下子何太哀笑了:“嗯,那我不客气了,就我先说吧。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一定要帮我。小怜被‘新|约|教|会’的人抓了,她现在就在这里,虞师叔,你肯定能帮我找她的,是不是?”
听了这话,虞幼堂半晌没得言语,良久,才道:“小怜和你一样,你们这些年,都在一起,都没事吗?”
何太哀思忖好一会儿,含糊应道:“嗯。”
虞幼堂:“为什么没来找我?”
何太哀怔了片刻,随后扭开头道:“你我非亲非故的,我找你也不合适。”他快速岔开话题道,“对了,关于小怜的事,你听我说。”
部分事情没讲,但有关小怜的大部分内容就是如此了,何太哀讲着讲着,忍不住盯着虞幼堂的脸看了一会儿。若非多方印证的确是过去了五年,光看虞幼堂的脸,就感觉跟多年前完全没变化,谁能想到这中间竟过去了五年?时光好像没在虞幼堂身上留下印子。不,或许也是有的,感觉虞幼堂比以前话要少许多,整个人都沉默不少。
这是变得更加成熟冷静了?好像也不是这么个形容。
讲完这一切,何太哀轻咳了一声:“事情就是如此,原本我有办法追踪小怜踪迹的,不过现在是不成了。目前整件事变得很复杂麻烦,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得快点寻找线索把她找回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
何太哀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被割裂得一塌糊涂,只能说是还勉强挂在他身上的衣服,正是对方之前用“错金银”织就的罗网杰作。
虞幼堂闻言,轻轻抬眼,他动手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印有白鹤图案的外套,就要往何太哀身上盖。
何太哀一惊,连忙按住虞幼堂的手:“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幼堂轻声道:“不是这个意思?”
何太哀小声道:“你看我这衣服碎得也不是很彻底,感觉还能抢救一下。你那个——”何太哀声音越说越低,“你那个‘错金银’好像挺厉害的,一定有很多功用吧,能不能替我缝一缝?”
虞幼堂:“……”
何太哀小心翼翼观察虞幼堂的表情,最后失望道:“不行吗?”
虞幼堂:“……”
虞幼堂:“可以。”
何太哀用黑玉铺出一块清净之地,然后他在上头坐下,招呼虞幼堂:“坐下缝?”
虞幼堂神色不变,面对何太哀坐下。
这气氛沉默之中,何太哀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他没话找话:“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对了,你在学校里当上校草了吗?”
虞幼堂那张不俗面容上的神色非常淡,但意外并没有显得很冷漠:“什么校草?我不知道。”
何太哀失笑:“也对,你根本就不关心同学,也不知道学校里流传的八卦新闻吧?”
虞幼堂道:“我确实不关心这个。”
他说完这句话,微微倾身,是伸出手按在何太哀胸口衣衫的破损处。
何太哀莫名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液。
虞幼堂本是低头看着何太哀的衣服,这个时候他缓慢地抬起眼帘看向何太哀。虞幼堂的目光很多时候会给人压力,让人有种莫可逼视的感觉,但他的目光并非是鄙夷、傲慢、甚至,或者是别有用心的打量,他的眼睛很明亮,目光很干净也很直接,看人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正是这种没有任何迂回余地的直视,所以很多时候才会让人招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