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 完结+番外 (森麻皈)
何太哀:“???”
神他妈挖笋。还锻炼呢,是你自己想吃吧?!
温婪从旁翻出背篓和挖笋道具,踢了一脚给何太哀,他说:“我白天很忙的,都有其他事情处理,你自己注意点,别被其他人逮着了。这里既然是天师府,最不缺的,自然就是天师。”
何太哀:“万一我被人抓住了怎么办?”
温婪用睥睨的眼神看过来:“你有那么蠢?”
何太哀:“……”
温婪又指了指背篓道:“没挖满,不准回来。”
***
何太哀背着他的小背篓出发了。出门回头不经意看了一眼,院中身后的房子旁,长着一棵巨大的,可用参天来形容的银杏树。
这是何太哀第一次踏出温婪的房门。
先前因为窗户和房门的角度问题,他从没见过这棵就长在旁边的银杏。流金颜色的叶子飘拂而下,灿烂得仿佛凝住了日光的颜色。何太哀迷了一下眼。“游戏”里,器灵出现时所依靠的银杏树,似乎便是以这一棵为原型。
他出了院门之后发现,温婪所在的小院位置偏高,几成俯视之态,可以看到坡度下方的幢幢并排房屋,还有满山的银杏,几乎连成灿金汪洋,是完全无视了季节温度的生长景色。此刻是春日,按理来说是不存在如此银杏之景的,如此实在是反常的妖异景色。
何太哀驻足多看了一会儿,随后便向“后山”走去。
温婪对于后山的定义非常粗暴:“后山,当然就是后面这个山了。你真是笨死了。其实后山在哪里不重要,我的重点是非要你去‘后山’吗?我是让你挖笋!”
一旦往后山走去,正常的浅绿深绿便涌入眼帘,再不是那般铺天盖地的金色。何太哀走了没一会儿,便进入了竹林的范围,然后,他看到一口井,确切说应该是口荒废的枯井,因为都塌了一半了。
对此他并没有在意,只打算继续往竹林深处行走,偏偏异常便是在此陡然发生。“哔啵”一声,有东西破土而出,红色的花茎如血染就开出一蓬妖异诡丽的花来。
那花身形状如此特异,纤细的花瓣向上拢着,冷不丁一眼看去,宛如化为枯骨的手,在此刻沾满鲜血挣扎着伸向天空。
何太哀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异常。如此一片苍绿之中,突有红色而生,如何不引人注目?只是发现这异常时,他仍旧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何太哀就发现,步履所过之处,一朵又一朵的彼岸花,争先恐后地盛开了出来,并随之如同星火蔓延一样,燃成细细的一道路,直指枯井!
啪!
一只苍白的手,从枯井里伸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写文速度,真的好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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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尸花之夜10
那只手看起来死白死白的, 血色全无, 皮肤肿胀绷紧到了极致,带着一种仿佛戳一下就要破了的透明感。
枯井边血红色的彼岸花,舍生忘死地绽放着,是显而易见不详。
红,白,惨绿,还有枯井的阴灰色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幕极度森冷诡秘的画面。
紧接着一声细响, 何太哀看到一张死人脸, 缓缓地从枯井里探了出来。
这张脸和攀在井口的手是一个颜色,同样的死白,它的眼睛毫无生气地将何太哀望着, 因为目中没有神光, 所以宛如两颗玻璃死珠镶嵌在脸上。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死了。作为鬼的何太哀对死气很敏感,所以他清楚地知道, 眼前的这个是具彻头彻尾的尸体。但这具尸体会动,而且此刻也正是在“注视”着他, 死鱼目一般的眼睛里, 居然还透出了点垂涎的意思。
这里不是天师府吗, 怎会有如此阴邪的东西?
不对,这里不止这么一个诡尸!
何太哀忽有所感猛的往旁边迅速避开了去,就见一只惨白的尸手擦着他的脸庞狠狠抓过。
原来, 就在他的注意力被枯井里那头诡尸吸引了的时候,另一头惨白的诡尸偷偷饶到了他的身后,是妄图偷袭于他!
有风吹至,四周青竹顿时沙沙作响,这气氛说不出的阴冷诡谲,仿佛目不可及的竹林更深处,还潜伏着什么其他各种难以描述的怪物,让人心悸不已。何太哀这一下避开,立刻毫不犹豫地召出黑玉,是将偷袭自己诡尸,直接给凝成了一个无法动弹的黑玉标本!
随后他转头看向枯井里的那个。
比起偷袭他的那具诡尸,井里的这个显然动作没那么敏捷,甚至可以说用笨拙来形容。它摇摇摆摆地爬出了枯井,恍如一个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童,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便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发出好响一声,听得人都觉得挺痛。
然后它就这样倒在地上,四肢着地用一种很扭曲的,完全不像是人的举措,开始向着何太哀爬来。
肿胀到怪异的诡尸皮肤极薄,这一路爬过来,肌肤立刻翻卷,露出了里头灰白色的腐肉。但它越爬越灵活,甚至那速度逐渐可以用迅猛来形容,并且,随着越来越靠近何太哀,无数“哔啵”声响起,密集得像是一不小心踩爆了一窝虫卵的动静——
就在它最后一下腾空跃起企图扑下何太哀的时候,它身上的“种子”终于成功发芽开花了,无数鲜红的彼岸花,仿佛鲜血迸发炸裂一般,在诡尸的身上猝然绽放。
它的脸冲向何太哀所在的方向。
这是它横向距离何太哀最近的部位了,所以花开得也最为密集,密密麻麻的艳红花枝交错扎满诡尸的脸,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何太哀一阵恶寒,跟着便迅速出手将这具半空中的诡尸一并用黑玉封存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诡尸自半空摔落在地上,何太哀低头看向自己脚边那鲜艳欲滴的彼岸花。那花朵盈盈,但俱是不详之意。温婪关着小怜的密室里,也长着此种彼岸花。他不会看错的,这两处地方的花是同一种。这是什么意思,温婪是特意要他来这个地方吗?
这些诡尸,都是温婪养的?
养来做什么?难道是养来为了小怜……何太哀想到这里顿时不敢深思了。
它们身上穿的衣服,分明就是天师府统一的服饰吧。
这些诡尸莫非——
生前都是天师府弟子?!
***
温婪夜里回到自己屋,一眼就看见放在桌子旁的背篓,还有背篓里装着的春笋。
他两步走过去,低头打量一眼:“都弄好了?你挖的时候,没用你那黑玉作弊吧?”
也没等何太哀回答,温婪一眼瞥见春笋细缝下面一点黑玉颜色,他立时大怒:“你在春笋底下装了什么?你是不是偷懒糊弄我!”
何太哀道:“我哪敢偷懒糊弄你,这是——”
温婪根本不听何太哀解释,直接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掀掉了背篓上层的那一堆春笋:“还说没糊弄我?你这是挖了几颗春笋,五颗,六颗?你怎么不凑个七?我——”
话到此处,乍然没了声。
因为温婪看见背篓里,居然装着一个面目扭曲又布着死意的黑玉人像。这人像蹲在背篓里,无限栩栩如生又怨憎地仰头看着他。
温婪:“……”
温婪大怒,气得一拍桌子:“何太哀你幼不幼稚!你放这么个玩意儿吓唬谁?!”
何太哀觉得奇怪,他慢慢道:“我以为,这是你要我找的东西。”
温婪气死了:“我让你找个鬼!”
何太哀仔细观察了一下温婪的表情,发现对方好像真的是不知道这件事,他不由脸色微变,因为若是温婪也不知道这件事,那这件事确实是非常诡异严重了。
温婪看到何太哀神色的变化,还以为何太哀是心虚,于是越发生气。但人若是气到一定程度,反而会冷静下来,就比如此刻温婪。
温婪冷冷道:“你想好狡辩解释的理由了吗?”
何太哀表情凝重道:“这是我在后山竹林里发现的。”
温婪呵呵嘲道:“你碰见我天师府弟子,然后就把人冻住带回来了?”
何太哀:“不错。”
温婪:“……”
温婪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何太哀道:“我碰见的是不是活人,而是尸体,一种活着会动的诡异尸体。”
温婪一听,表情凝住了。
何太哀这话说的,其背后含义为何,简直叫人恐怖。
所以,温婪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
何太哀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消去黑玉的禁锢,重新给予了那具诡尸自由。薄薄的表面一层黑玉消退而去,死白森然的尸体立刻动作起来,它扑下何太哀,身上的彼岸花也热热烈烈地绽放开来,顿时一股让人恶心的甜香飘散空中。
即使是同样充斥着不洁之意的彼岸花,眼前的这个,显然比暗室里那些疯长的彼岸花要更为妖异而邪恶,它们这些长在尸体上的,好像是汲取了什么更为肮脏的力量,所以生长得更为邪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