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说脏话,这次是真的被这两个憨憨气死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蔺鹤轩看到他如此愤恨,也是一愣,又轻声道:“你明白就好。”
“我明白个什么啊!”他哭笑不得。
凌星阑彻底明白什么叫鸡同鸭讲了。
第57章
自从定下了蔺鹤轩和凌星阑的婚期, 长临仙山的妖族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这可能会是修真界有史以来最盛大也最可怕的婚礼。
凌星阑之前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蔺鹤轩走火入魔加上短时间内吸收过多灵气, 不仅是脾气喜怒无常, 就连修为根基都有些不稳, 极易出事。
为了避免上次差点在床上掐死凌星阑的事情再次发生, 蔺鹤轩一直在修行打坐,大概是想制造一个比较完美的新婚之夜吧——
虽然现在已经有诸多瑕疵了。
蔺鹤轩闭关修炼,竭力压制自己的心魔。
再睁开眼时, 那双摄人心魄的猩红妖瞳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凛冽的青蓝色眼眸,有如亘古不化的寒冰, 理智而冰冷, 额心妖印也消失殆尽,一如往常。
他知道凌星阑不喜欢他彻底妖化的样子,所以刻意在婚礼前夜全力抑制, 变成水镜,细细察看,自觉与往日相比并无不同,便来到凌星阑歇息的鸟笼。
——
作为当事人的凌星阑反而最为清闲, 他的人身自由被限制,哪里也不能去, 只能呆在笼子里,乖乖等着嫁给自己的师父。
他被金屋藏娇, 倒也并非无事可做。
蔺鹤轩是这样安排的:让那只小灵猫时时刻刻陪伴着,撸撸猫,看看话本, 吃吃点心,用天光镜看看直播,悠闲自在。
但小徒弟现在心中实在迷茫到极点,没有心思吃喝玩乐。
“真是的……到底为什么呢……”
凌星阑手中拿着那枚原本属于蔺鹤轩的婚戒,这枚婚戒才和他的那枚是一对,他也不知道赫连绍元竟然偷偷背着他做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来。
他心情恹恹的,整日魂不守舍,看起来更是憔悴了。
“喵?喵?”
就算小灵猫再怎么叫唤,凌星阑也没有心思游玩,只是孤零零地坐在笼子里,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发着最懵的呆,好似一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蔺鹤轩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华丽的金色鸟笼中坐着一位姿容绝色的美少年,形容消瘦,神情郁悒,牢不可破的锁链从雪白的脚踝蜿蜒数米隐没在厚实地毯里,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月光下凭空消失。
眸中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妖气和杀意一瞬间又要翻涌上来,蔺鹤轩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几乎停滞,挥动衣袖,笼门自动大开,他大步走进去。
“你很后悔吗?”蔺鹤轩冷冷道。
还没等凌星阑回答,他又说:“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啪嗒。”
因为蔺鹤轩突如其来的到来,凌星阑手中的戒指倏忽落地,他刚想去找,却被对方从身后紧紧抱住,是那么的用力,好像他下一刻就要逃跑似的。
“我的戒指掉了。”
凌星阑苦恼地推开身上的男人,准备把戒指捡回来。
“不准捡。”
蔺鹤轩欺近他的耳畔,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一把拉过他的身体,唇瓣不可拒绝地触碰到他的。
“呜…”
凌星阑当即浑身一僵,下意思紧闭牙关,阻止对方的入侵。
他们两人已经许久没做过这种事了,蔺鹤轩昭然若揭的欲望就在他的身后,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吻,而是一次霸道的求欢。
蔺鹤轩对他的拒绝没有生气,而是游刃有余地舔舐小徒弟玫瑰花似的嘴唇,又吻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我们已经鱼水交欢过多次,哪一次我没有把你照顾得很好?我很想念你,你难道就不想我?”男人的嗓音喑哑,吐息愈加火热,言语暧昧,另有所指。
他居然用照顾这个词……
凌星阑不由得想起过往他和师父一起做下的那些荒唐事,怎么能是照顾,明明是教导和欺负。
“师父,你不能这样…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呜呜…”
凌星阑刚被惹得说话,被蔺鹤轩找到突破口,柔软炙热的舌头长驱直入,一番掠夺,一切的解释都淹没在少年的呜咽里。
他被自己的师父放在在那张华丽的拔步床上,绛红色的锦缎间,少年唇红齿白,泪水盈盈,长睫颤抖,墨发披散,犹如一朵在枝头惹人注目的带露花朵,被人摘下怜惜疼爱。
凌星阑知道自己在哭,不雾气遮盖住了他的眼睛,连蔺鹤轩的神情都快看不切确。
泪水像是珍珠般的滑落,很快又被蔺鹤轩细细吻去,细细碎碎好似雨点落下,一路从肿胀的唇瓣问到雪白的下巴,再到脖颈上反复流连,留下他专属的气味和痕迹。
夜月缱绻,烛火摇晃,此夜还很漫长。
到后来,凌星阑昏睡过去之前,却听见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在自己的耳畔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他说……
——
而夜晚的另一边,却呈现完全相反的气氛。
阴暗的牢房里,赫连绍元在疗伤,翠生在为凌星阑祈福,王鱼理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木长老却一副完全放弃治疗的模样,正在发呆。
“木长老,你都不害怕吗?”翠生好奇地看着他。
木长老摇摇头,坐在地上笑眯眯道:“我倒是觉得凌公子能够去除欧师祖大人的心魔,或许最后还有意外的收获。”
“你居然还叫那妖孽师祖?”王鱼理不可思议道。
“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些年来师祖大人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这脾气是高冷了点,但迄今为止他给我们修真界带来的是大大的好处,要我说,比什么赵长老李长老啊靠谱多了。现在只是心魔作祟,只希望他能渡过此劫吧……”
“可他还伤了那么多修士,还把我们关在这里啊!”另外一个修士愤懑不平道。
木长老不在意道:“忘恩负义的人,不需要惩罚吗?他们打着替□□道的名号,也不过是想争权夺利罢了,谁又比谁都有理?既然是争权夺利,那就有输有赢,他们自己打不过,怨得了谁?”
“木怜青,你这个死走狗,竟然为一个欺瞒天下的妖孽说话!”
这愤怒的声音也不知从哪里传来。
木长老微愣道:“赵有为?你没死就算了,怎么还回来自投罗网?”
没错,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在蔺鹤轩手下九死一生、狼狈逃跑的赵长老。
只见牢房外的一处角落空间猛然扭曲,两个人影走了出来,一个是断了左臂的赵长老,一个是毁了半边容颜的百里筱。
赵有为冷冷一笑:“蔺鹤轩马上就要大婚了,我怎能不来参加?”
他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鼎炉,是一件可以隐匿身形、快速移动的空间法宝,也是他保命用的东西。
赫连绍元打断他们的对话:“你来这里,是想联合剩下伤势不重的修士,在婚礼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错。”
赵有为看向赫连绍元,提出邀请:“我本来是来救长临仙山剩下的长老,只是没想到木怜青他对一个妖孽忠心不二,赫连公子,我看你倒是个正人君子,不如加入我们,斩杀妖孽?”
他被蔺鹤轩害成这样,肯定要和他不死不休。
虽然赫连绍元现在也与蔺鹤轩为敌,但也不傻,不会白白去送死。
“全盛时期,你们尚且是他的手下败将,现在又哪来的必胜决心?”
赵长老冷笑:“我为何要在一个走狗面前说出自己的计划?”
他指的是木怜青。
“这个好办。”
赫连绍元一指封了木怜青的五感,木长老受了伤,又猝不及防,马上中了招。
而剩下的人,包括翠生,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打算听赵有为说下去。
“你我都知蔺鹤轩有了心魔,修为不稳,妖气狂躁,在打败诸多修士后,又吸收他们的修为,已经是处在灵力崩溃的边缘,而且因为他和他那小徒弟成亲,强行压制自己的心魔,倒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言下之意,等到蔺鹤轩彻底消化体内的灵气,再想打败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虽然风险极大,但婚礼那天确实是杀掉蔺鹤轩最好的时机。
赫连绍元目光一沉,霍地走近赵有为,冷声道:“我可以帮忙,杀了他,放过凌星阑。”
“我知道你和凌星阑的关系,到时候你冲在前面,凌星阑一定会阻止蔺鹤轩杀你,这样一就好偷袭了……”
就算赵长老也以为凌星阑是被蔺鹤轩强迫着结婚的,他方才救人时可听到不少修士添油加醋地说那天蔺鹤轩逼婚的事,只道这魔头理智全无,连自己的徒弟都下手,不除不行。
赫连绍元没有否定赵长老的说法,反而问:“你这次救了多少人?”
“能够一战的修士大概有五十余人,皆是能与蔺鹤轩过上几招的精锐,百里筱乃是单火灵根,也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听到此话,赫连在心中计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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