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蔺鹤轩为了凌星阑,逆天改命的事情做了不只一件,为了他的口腹之欲再改一株果树的命,真的算不得什么。
———
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终点。
一座不知道名字的寺庙。
这里可真破烂啊,凌星阑记忆里从来没来过这么荒凉的地方,倒也不嫌弃,就东瞧西瞧地打量着,有些新鲜。半死不活的树木,斑驳不一的院墙,漏风漏水的正殿,全都沐照在明黄色的夕光中。
寺庙也没有其他僧侣,只有一名年轻的佛修坐在堂上,身披破袈裟,手拿旧念珠,口中默念经文。
蔺鹤轩才走过去,凌星阑用爪子扒拉他:“师、师父,他看起来挺好的,我们就不要抢——”
“不抢他,溯离无甚可抢。”
凌星阑:“……”
这一趟出来他总觉得师父离平日里那个高不可攀的仙尊有些远了,如此性事作风,倒和书本上写的妖王魔君有些像。
他脑中一个电光火石,忽然就想到了反派这么个词。
虽然凌星阑暂时还没记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一路上师父的做法真的好像个反派啊!!虽然很爽,但是真的太像个反派了!!
那佛修听到蔺鹤轩的话,睁开眼睛,看到地上那些天材地宝,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意。
“赤炼金、扶桑木、海龙骨、补天石……九凤,你又要做什么?”
蔺鹤轩颔首:“万般精粹会于一体,自然是打造一把最好的剑。”
“你不是有寒天剑吗?怎么又要打剑?”佛修问。
蔺鹤轩:“最好的剑自然给我最爱的…徒弟。”
“噢…他就是从前你带出来的那个小朋友啊。”
佛修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
“当初我们救他的时候,你不是说等他脱离生死之危,就依照他的心愿,放别人远走高飞吗?”
佛修溯离回忆前十二年的那个雨夜,惊雷闪电把一切都映照成黑白颜色,一只前所未有的蓝色巨鸟划空而来,青蓝色的华美羽翎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冰冷鬼火,所过之处,无不凝结成万古寒冰,把世间的一切都变成寒冰地狱,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巨鸟把口中的什物放在他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一切风雨,那时佛修溯离才发现巨鸟衔着的竟是个身受重伤的少年。
少年虽然紧闭着眼睛,唇瓣苍白,但仍看出姿容绝色,左胸口贯穿着一根凛冽冰凌,显然已无力回天。
而现在,重伤难愈的少年被养成了一只油光水亮的雪鼬,乖乖地呆在巨鸟的怀里,一切都完好如初的模样,却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心愿。
第14章
佛修溯离问:“当初我救他的时候,你不是说等他脱离生死之危,就依照他的心愿,放他远走高飞吗?”
“他?谁?”凌星阑没太听懂。
蔺鹤轩:“一位故人。这是我和溯离之间的事,不要多问。”
佛修溯离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也不揭穿。
“你要铸剑便铸吧,九凤,希望你不要为自己做的事而后悔。”
凌星阑还想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事,蔺鹤轩倏忽问他:“想好自己的剑叫什么名字了吗?”
小雪鼬的心思很快就被自己的剑吸引而去。
“吱,我还没想好呢,师父你居然准备给我做一把剑,我得好好想想,取一个帅气的名字吱!”
溯离把那些天材地宝收好,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用如此多的绝佳材料铸剑,要花费些时日,你们三日后再来吧。如此,凌公子就有很多时间想剑的名字了。”
三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蔺鹤轩并无异议,便带着凌星阑先回长临仙山。
虽然这一趟游玩虽然十分有趣,但蔺鹤轩回去后依旧要处理各类事务,好在凌星阑现在也交到几个朋友,师父不在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无聊了。
翠生边给他梳理毛毛,边心有余悸地说:“凌公子,你听说了吗,鞍青秘境里忽然飞来一群六阶罗刹鸟,也不知发什么疯,把秘境里的二阶玄冰狼直接赶了出去,还活生生烧死了一匹狼王,真是太可怕了!”
凌星阑咬着果子,心想那些鸟还挺可爱的,胖乎乎的,长得多喜庆,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哎呀,你干嘛!”
翠生手法熟练地用绛红色的绸带给他脖子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顺便用粉扑在本来就软软白白的身体上拍了一层玫瑰味的香粉。
“阿欠!”凌星阑忍不住打喷嚏。
翠生认真地说:“凌公子,你现在变不回人,没有之前好讨师祖欢心了,可不得打扮可爱些?我还准备在你头上扎一个小揪揪,别跑啊!!喂!!”
“吱!你入戏太深了吧!我师父又不是皇帝!”
小雪鼬脚底抹油溜出宫殿,正好撞到来探病景天行。
景天行盯着他,蹙眉:“我听说你们看病回来了,怎么还是兽身?变不回去了吗?”
“吱、还要等些日子吧,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师父没有因为我们偷偷去秘境的事罚我们啊。”
景天行:“咳咳,我师父,就是木长老,他罚了我一天禁闭,还抄了三十卷书,以前他从来没这么罚过我,真是越老越鸡贼了。”
凌星阑听着倒是觉得罚抄书这件事特别像蔺鹤轩的作风,只是师父明明说过不计较他们了啊。
“等等……你这是什么打扮?哇,身上什么味道,好香!”
上下打量这只花枝招展的小雪鼬后,景天行露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
“你都变成这样子了,还要以色侍人?师祖也、也太……”
凌星阑:?
景天行把他拉到僻静处,神色紧张地问:“你、你和师祖颠鸾倒凤,爬床,是他强迫的,还是……”
“噢,这个啊。吱,我自愿的啊,我还专门在天光镜里学了老半天呢,不过好像失败了,惹得师父很生气,我当时又比较害怕,还被弄哭了。”
景天行又又又倒吸一口凉气:“卧槽……这么刺激的吗?你不怕他吗?”
“我不知道,当时很怕的,可是那天他带我去了那么多地方,送我果子,还送我剑,我就觉得挺好的,也不那么怕了。”
景天行看他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傻得要命,估计也不明白什么你情我愿,长相思守,可能就是单纯觉得跟着蔺鹤轩有好日子过。
至于蔺鹤轩……师祖的心思就很难猜了。
景天行:“那他愿意让你做道侣吗?”
“他不愿意,那天我提了,他还很生气!”凌星阑失望地说,尾巴都矮了下去。
景天行摇摇头:“看到没,他就是馋你的身子!他不想负责!不长久的,我建议你赶紧脱身。”
“脱身?什么是脱身?”
景天行想说你实在不行换个人处,但是思来想去发现凌星阑这第一次恋爱的起点真是过于高了,师祖是谁?虽然现在看来人品不佳,玩弄少年身心,但是修真界第一人,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不是说说的,凌星阑要想看上别人还真挺难。
“你让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景天行把凌星阑脖子上的妖艳蝴蝶结取下来,痛心疾首,“不要再做这种事,你是个男人啊!”
凌星阑也是这么认为的,翠生的品味真是太差了。
于是他重重地点头:“嗯!再也不这么打扮了!”
景天行欣慰地摸摸小雪鼬的头。
三日之后的清晨,一道金光破空而出,漫天祥云,灵气萦绕,众修士皆投以好奇的目光,疑心这是什么惊天秘宝重新现世。
“师父,师父,那是什么吱?”凌星阑用尾巴拍了拍蔺鹤轩的脸。
蔺鹤轩坐在蒲团上打坐,没有起身去看,而是淡淡地说:“那是你的剑。”
片刻后,他灵息稳定,抱起凌星阑,踏剑而出,不过转瞬便到了佛修溯离的面前。
凌星阑看着那把属于自己的剑,那剑通身雪白,透着淡淡的寒光,在光线下剑身流转着五行灵气,不畏惧任何伤害,刃如秋霜,气似寒冰,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
“吱!这也太好看了吧!谢谢高僧!谢谢师父!”
溯离也对这作品十分满意,笑眯眯道:“你想好他的名字了吗?小朋友。”
凌星阑兴奋道:“吱星阑的剑!”
溯离:“?”
溯离:“你确定真的叫这个名字?”
他马上看向蔺鹤轩:你就是这么教你家孩子的?!
蔺鹤轩微微点头:“可。”
“你就是现在再依他,等他恢复记忆,也会离开你,小孩子,不靠谱!”溯离忍不住低声抱怨。
蔺鹤轩冷冷看他一眼,溯离耸耸肩,没再说话。
下一秒,雪白的剑身表面立刻浮现出五个大字:吱星阑的剑。
蔺鹤轩:“……”
蔺鹤轩:“打个剑鞘吧,我另外给你材料。”
出了寺庙,在回长临仙山的路上。
蔺鹤轩见凌星阑拿到剑,还是没有变回人形,不由低声道:“现在还怕为师吗?还生为师的气吗?”
凌星阑抱着剑愣了愣,马上回应:“吱吱没有!我现在最爱师父了!师父给我了世界上最好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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