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麻烦大人亲自出手太不应该了。”
“我乐意,你有意见?”
江霍似笑非笑的打量起角纶。
角纶有种被毒蛇盯着的感觉,不禁冷汗直冒道,“不不,我怎么会有意见,大人肯帮我这个,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福气。”
“很好,你说的那个祸水,我三天后自会去收拾。”
“大人,三天会不会太晚了?”角纶强压住对江霍的害怕,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现在离玉沧澜给的时限还剩下两天,这不是与他请江霍出手的原因背道而驰?
“三天,或是我不出手,你自己选吧。”
江霍不是好说话的人,被角纶这么一说,脾气就上来了。
角纶顿时背部一僵,连声讨好道,“是是,那请大人三天后一定要出手。”
第69章
角族。
角纶脸色阴沉的独自回到角族,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因为角纶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伤及其他角族的人。
角纶会这样不是因为那些半兽人,而是因为莫名其妙折在里面的兽人,他们可都是角纶精心培养出来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角纶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再者,江霍答应是答应,但那是三天后啊,到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想让角非继续留在宫里的愿望,不就等于落空了吗?
而且最可恶的是,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角纶越想越不甘心,不由得低咒一声,“可恶。”
砰砰。
忽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角纶霎时面色不善的看向门外,“谁在外面?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许过来打扰我休息?”
“父亲,是我。”角希略带怯弱的声音,不禁从门外响起。
“阿希?”
角纶讶异的挑了挑眉。
“父亲,我看你回来那会脸色有些苍白,所以……所以特意炖了些补品过来给你,不知父亲能否让我进来?要是不方面,我可以将补品放在外面,不过,父亲千万别忘了喝。”
角希这番毫不掩饰的关心,顿时让角纶心一暖。
是啊,角非是没指望了,但他还有角希。
“进来吧。”
“是,父亲。”
得了角纶的同意,角希立刻捧着补品,打开门走了进来,而后小心翼翼地将补品放在了桌上,温声道,“父亲,这是用轻羚鹿的鹿茸炖的,有凝神静心的功效。”
“阿希,我这么多的孩子,就你最细心。”角纶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即用勺子尝了一口,“不错,不错,味道把握得刚刚好,你有心了。”
角希的脸顿时一红,“父亲过奖了,父亲你一直为了角族鞠躬尽瘁,我只是尽些绵薄之力,算不得什么。”
“唉,要是阿非能有你一半,我就满足了。”提起角非的事,角纶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角希满是担忧的看向角纶。
不过,眼底深处却在询问的同时,快速的闪过一抹连角纶都察觉不到的暗芒。
“阿非的事,或许在没有转机了。”
许是角希的眼神太过真挚,角纶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怎么会?”角希倒抽一口气,不敢置信道,“父亲不是去拜托族里那位供奉大人?难道供奉大人他拒绝了??”
对于江霍的存在,角族一直对外宣称他是家族不出世的大供奉,因为一心都在修炼的,所有并不理会俗事。
“是,也不是。”角纶苦笑的摇了摇头。
要对方真的是供奉,就好办多了。
角希看出角纶不想多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父亲,那非哥的事怎么办?你一定帮帮非哥。”
“没办法了。”角纶略带颓废的说完这句话,就把视线放在了角希身上,“阿希,既然阿非那边没办法,你跟七王子的联姻就势在必行,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角族的荣耀就落在你身上了。”
说实话。
要是可以,角纶哪里舍得让从小就在自己宠爱下长大的角非沦为废棋,奈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角纶不得不做出选择。
阿非,父亲已经尽力,只能委屈你了。
“阿希,我接阿非回来后,你一定要好好开解阿非,别让他转牛角尖知道吗?今后,你就是你非哥在族里的依靠了。”
“父亲,你不说,我也会照看好非哥。”角希郑重的点点头,随后似乎想起什么,担忧道,“只是我担心若我太过关心非哥,会有反效果。”
“这……是我考虑不周。”角希这番话顿时提醒了角纶,角纶只好改口道,“阿希你还是向往常那样对待阿非,只在要紧事帮一把就成。”
“是,父亲,若有人敢私下给话非哥听,我定不会轻饶他。”
“好,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角纶欣慰地拍了拍角希的肩膀。
角非这番从宫里回来,肯定要受很多非议,甚至私底下会遭到某些角族人的唾弃。角纶虽然是族长,但平/日/里要忙的事实在太多,根本顾不上角非。
……
另一边。
心宿一来到虚弥宫,就直接了当道,“大王,我调查参知大人时发现,不少家族都有半兽人失踪的情况出现,而且,王城附近的其他城镇这些年,也有兽人莫名失踪。”
腾离则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腾三炮挑眉,“兽人跟半兽人失踪?”
“是的。”心宿点了点头,“我怀疑那些失踪的兽人与半兽人,多半都是被同一人给抓走。因为那些抓走半兽人的犯人很小心,每每抓的数量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说来。
心宿能发现这件事,还是托了要调查参知死因的福,毕竟无论是兽人王国还是其他国家,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半兽人或自/杀,或被杀,很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与参知的死有关?”
腾三炮清楚心宿不会突然说些牛头不搭马嘴的话,肯定是调查到什么,才会提起半兽人事。
“是的。”心宿拱手道,“不过我跟腾离能发现也是偶然,那时候我们刚巧要去城外的乱葬岗找东西,正好发现有一具半兽人的尸体体/内有夺灵石,而后深入调查后发现,这人赫然就是之前失踪的那些半兽人的其中一人,但不知为什么只有一具,其他失踪的半兽人都凭空消失了。”
由此,心宿可以推断出此时与那掳走兽人跟半兽人的幕后黑手脱不了干系。
又或者说,那家伙就是杀了参知的人。
玉沧澜冷不防询问道,“既然如此,能够请心宿大祭司带我去看看那尸体?”
“呃……”
心宿顿时愣住了,压根没料到玉沧澜会有这样的要求。
“大王,你就让心宿大祭司带我去看看吧,我就看一下下,什么都不会碰。。”玉沧澜霎时将期待的目光转向腾三炮。
“大王,冕下,那具尸体身上有夺灵石,还请你三思。”
腾三炮深深看了玉沧澜一眼,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心宿道,“心宿,竟然美人想看,你就带他过去吧。”
“是,大王。”
心宿虽然不明白腾三炮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顺着玉沧澜的心意。但这到底是腾三炮的命令,心宿还是压下心中的疑惑,对玉沧澜做了个请的动作。
“心宿大祭司,麻烦你了。”玉沧澜笑眯眯的跟了上去。
腾离见玉沧澜与心宿已然离去,霎时拱手道,“大王,我觉得你这样纵容冕下不好,万一冕下出事怎么办?”
“腾离,你不懂。”
腾三炮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就没再说下去。
不是我不懂,是你变了。
腾离无声的在心里说了一句,同时,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难以抑制苦涩。
要是以前腾三炮哪里会说这种不靠谱的话?
“冕下,再往前走一点左转。”
“好。”玉沧澜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随即饶有深意地看向心宿,“对了,心宿大祭司似乎对腾离的很特别,难道说……大祭司喜欢腾离?”
被戳穿心事,心宿不禁背部一僵,下意识地反驳道,“呃……冕下,那是没有的事,我跟腾离都是兽人,我怎么可能对同为兽人的腾离有那种心思。”
“可你的眼神就跟大王看我一样啊,难道我真是看错?”
玉沧澜一头雾水的抓了下头发。
“冕下,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样是真的,也有可能是误会。”心宿松了口气,“还请冕下下次说这种话时,能先调查清楚,万一影响了腾……其他人的名誉就糟糕了。”
“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玉沧澜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猛地点了下头。
“冕下,请,还要在往前走一段才到。”
“好。”
玉沧澜这回没在跟心宿说起方才的话题。不过,与心宿现在略带忐忑的神情不同,玉沧澜眼里更多的是充满探究。
真是只因为他是兽人,你就不敢说?
心宿虽然没明说,但他眼底所隐藏的复杂,却都落在了玉沧澜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