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觉得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女人,她侧身,给江似霰让了路。
江似霰走进了江轶的小公寓,仰头打量了一番。江轶抬手,挠了挠脸,随手带上了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一个月,都没回家,家里估计没什么喝的了,我给你烧壶开水你喝不喝?”
江似霰没有接这句话,而是转过头看向江轶:“你退伍之后,一直住在这里?”
江轶有些无奈:“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江似霰又问她:“那有别的人来过吗?”
江轶想了想:“应该是没有,我也只住了两个多月。”
江似霰点点头:“那就好。”
她说完,转身抬手搭在了江轶肩上,将她压在了门板上,倾身吻了上去:“早安吻,江轶。”
江轶瞪大眼睛看着这张在她眼中放大的漂亮面容,一瞬就被江似霰俘获了。
又一次被压住的时候,江轶看着对面直勾勾看着她们的大黄,喘息着想:omega都是这么精力旺盛的吗?
但她很快就没有办法思考太多,因为江似霰又朝她咬了过来。江轶连忙抱住她的手,将她捆在怀里,无可奈何地说:“江似霰,你都不会累的吗?”
江似霰嗷呜一声,低头咬住了她的下巴,轻轻说:“会累,但看到你就不会。”
江轶觉得江似霰迟早能把自己折腾死,她索性抱着江似霰起身,一步步走向二楼的卧室,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很想念江轶的信息素,但你能稍微节制点吗?”
江似霰窝在她怀里,仰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角绯红:“你知道我想念你的信息素,你为什么要走?”
江轶无奈地说:“我要接大黄啊。”
江似霰用脚蹭了蹭她大腿,轻轻柔柔地说:“那你走了,我也会想你的信息素,然后睡不着。”
“江轶,别走好不好。就让我抱着你睡,我会裹住你的。”
等等,裹住?裹住那是个什么操作,是个什么意思?
江轶垂眸,目瞪口呆地看着江似霰。江似霰看出了她的吃惊,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朝她眨眨眼:“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江轶投降了。她把江似霰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想的美,这事不可能!”
江轶说着,转身去了衣柜去拿自己的床单,准备给江似霰铺上。
江似霰趴在床上,托着腮帮子看着她,笑眯眯地说:“可是江轶以前都会答应我这么做的。”
江轶惊呆了,她抱着被子扭头看江似霰:“你们未成年都玩这么大的吗?她竟然没被你妈妈抓去少管所吗?”
啊,这个ABO世界可真是神奇啊!
江似霰被她这个表情给取悦到,趴在床上笑弯了眼。好一会,她收敛了笑容,就这么托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江轶,眼里盛满了温柔:“不会,因为无论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她在欺负我。”
第60章
江轶抱着床单被套, 有些无语地看了江似霰一眼:“是是是,知道你你们少年情深,你对她念念不忘了。”
江轶抖了抖被套, 说:“快点起来,我给你铺床。”
江似霰哦了一句,从床上顺从地爬起来, 赤足地站在了床下。
江轶趁着她不在床上的这个空隙,迅速地一卷床单被套,给床上换了套全新的。
江似霰赤脚站在床上, 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认真做事的侧脸,不自觉地右手抱着左手手臂,从手肘滑向了手腕, 不安地咬住了唇瓣。
她想, 岁月还是在江轶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如她这个认真又好看的样子,这么多年来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认出江轶的那一天, 她就着手让人去调查江轶过往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不敢面对, 江似霰刻意没有让人去调查江轶的情感经历。
江轶不记得她了。
在她快要满十八岁的夏天, 两人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联系。她们错过了六年, 这六年, 江轶的人生轨迹于她而言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江轶遇到过什么样的人,在那样暧昧不明的少年时期, 是否也和人有过这样朦胧不清的情感,更有甚者,是否已经得到过江轶。
她过的好吗?难过的时候是否有人在安慰她?
残缺的记忆,让江轶没有很多从前,甚至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么一个人生活着, 是不是会很寂寞?
有人慰籍过她的寂寞吗?
江似霰的脑海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脑海一片纷乱,她想着那几天江轶昏沉时,朦胧不清的回答,确认了那么多年,其实没有一个人亲近江轶的时候,有些心疼,也有些庆幸。
幸好,不会太迟。幸好,江轶还是她的。
江似霰痴痴地看了她好一会,江轶火急火燎铺好床之后,扭头对上了江似霰痴迷的眼神,心头重重一跳。
即使在心里清晰地认识到江似霰爱的人不是她,可面对这样的眼神,江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她抬手,掩饰一般地挠挠脸,说:“上去吧,你这几天基本都没有睡的时候,你先再睡一会,我要去忙点东西。”
江似霰赤足走到江轶面前,稍微仰首看着她,目光温柔:“江轶……”
江轶站直了身体,垂眸看向她,不自觉轻声回应:“怎么了?”
江似霰抬手,指尖划过她比少年时要成熟的眉眼,顺着她挺翘的鼻梁往下,将自己的指腹压在了江轶的下巴上。
江似霰用指腹摩挲着江轶下巴上那个细小的微不可见的疤痕,稍稍有些痴迷的和她说:“今天早上和你商量的事情,你答应了吗?”
江轶愣了一下,今天早上?是指要养她的事情吗?
江轶觉得挺无所谓的,她不讨厌江似霰,彼此有需要的话,互相慰籍也不是不可以。
江轶放任她勾勒自己的脸,就好像这几天以来她对江似霰的纵容一样,挺直了腰杆回复对方:“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抑制剂那件事?”
“也不是不行,只要契约合理,我们可以这么做。至于你说的要养我,那是不可能的。”
江轶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我不缺钱,也不想在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就平等交易而言,你需要我的身体,我需要你的身体,这就是最合适的。”
江轶其实想得很开,反正她都把所有事情摊开给江似霰说了,更不用说这几天她们也没有耻度地在床上呆了那么久。人只要一突破自己的底线,脸皮厚起来,就有些无所谓。
江似霰轻轻咬唇望着她,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讶。江似霰的手停在了她的脸上,唇瓣微颤,和江轶说了一句:“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是和你结婚这件事。”
清醒的时候,听到有人对自己求婚,江轶还是有些害羞。即使知道,这个求婚是对着自己的身体说的,可江轶还是控制不住的面红耳赤。
她捏了捏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和江似霰说:“哦……你说这件事啊,我还是不能答应。”
“就算你说身体是你爱人的,可我现在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我是不能为了报答重生之恩献出自己的。至于你说的想要孩子,还要人当你的抑制剂,其实我都可以提供这个服务。”
“唯独婚姻不行,婚姻是一件相对于没有必要的,但在我心里又有一点神圣的事情。即使知道你想结婚的对象是我的身体,但我还是不自觉地会带入你是想和我结婚。江似霰,这对你我都不公平。”
可实际上,江似霰就是想和她结婚。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江似霰觉得她不管失忆还是不失忆,都是个榆木脑袋。自己的喜欢那么明显,她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会错意。
江似霰将手搭在了江轶的肩膀上,稍微眯起了眼,神色危险地看着她:“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养你。”
江轶挠挠脸:“也没有那个必要,你可以立个契约,双方约定一下各自要履行的义务好了。当然,生六个孩子这件事,还是算了。”
“如果你想要这个身体的孩子,我可以通过体外的途径,给你一个母体外长大的孩子。”
江轶的言下之意是不想让江似霰怀孕,如果真的要孩子,那她只能通过胚胎分离技术,让江似霰得到一个母体外长大的孩子。
江似霰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会那么坚决,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江轶:“这件事和让我怀孕,有什么区别吗?不一样都是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吗?”
江轶笑了一下,轻轻地和江似霰说:“虽然你的存在总是在提醒我,这个身体不能完全算是我的,甚至和别人生下的孩子,也有可能不是我的。可是对我而言,我在这个世界独自生活了六年,早已认可了自己的一切。”
“无论是落水后醒来,还是我的军旅生涯,都是我人生里难得的体验。我认可我的身份,因为我早就明白自己是鸠占鹊巢,所以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通过传统的途径,和一个omega或者一个beta获得我自己想要的孩子,那一定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