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轶还是很想骑马的。毕竟这是一项高奢运动,看起来十分帅气,江轶很是向往。但是和自己脸上的伤还有和江似霰的关系相对比,骑马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轶不再犹豫,果断拒绝:“不,我才不要顶着一脸青紫出门。”
江琼华又开始着急:“哎,你脸上又不是很严重,只是擦伤,想当年我打得头皮血流也没有……”
别看江琼华把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在生活中却是个很火爆的急性子。大概是她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了等候宁文茵的事情上,所以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有些焦躁不耐烦。
眼见着江琼华又要和江轶怼起来,宁文茵及时打断了她的话,笑吟吟地看着江轶说:“小轶真的不想去吗?上次你不是还说要看我的雪云吗?这次去可以让你骑上去哦。”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宁文茵偶尔一次和江轶说起骑马的事情,所以江轶知道她有一匹叫做雪云的马。
可别说,那马还挺神骏的,光是看照片江轶都想伸手摸一摸。
江轶被宁文茵这番话勾得蠢蠢欲动,眼神也逐渐犹豫了起来。她的眼神几番闪烁,最终还是咬牙说:“下次吧,下次我的脸好了,再和宁姨一起去。”
一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悄悄瞥了江轶一眼,轻咬唇瓣。
宁文茵能理解青春期少女爱美的小心思,无不遗憾说:“好吧,那下次小轶一定要来。”
江轶点点头,应了一声嗯。
坐在江轶身旁的江似霰听到这里,觉得江轶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她瞥着江轶眼角的伤口,几番犹豫地开口:“妈妈,琼华阿姨,今天我也不去了,下次我再和你们一起去玩吧。今天你们两个玩得开心一点。”
江似霰在外向来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绝对不会让人为难。
江琼华一听,很快就明白她是在顾忌江轶。她有些犹豫地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宁文茵用眼神安抚了她,笑着和女儿说:“那好吧,那霰霰就在家。我和你琼华阿姨出去约会啦。”
江似霰乖乖地说:“嗯,妈妈好好玩。”
不好!
江轶内心响起了警铃一片!
在这一刻,她觉得那个死亡的FLAG正在冲她招手,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扑街的命运。
江似霰放着好好的的骑马游玩不去,留在家干嘛?难道是因为顾忌她?顾忌不就是在意,在意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很轻易就爱上了?
这样下去,江似霰岂不是很快要和她早恋!
江轶内心掀起了一阵波涛,她当机立断,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吧!”
她的音量很高,引得大家一起看了过来。宁文茵有些诧异:“小轶改主意了?”
江轶蒙地点头:“对对对,我想去看雪云,毕竟雪云太帅气了。”
宁文茵笑了起来:“好。”她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笑吟吟地问:“那霰霰呢?也改主意吗?”
江似霰迟疑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了江轶,有些犹豫。
这时江琼华替她做了决定:“既然小轶都不在家了,留着霰霰一个人在家也不好,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一起去吧。”
“大家一起,好好玩。”
江轶觉得自己的老母亲话真的是超级多,她忍住了自己的白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个字:
淦!(一种水里的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亲生的,和她妈妈琼华一样爱想。还自作多情。
第15章
早餐过后,江轶洗漱了一番,跟着两个大人出了门。
今天是江琼华开车,宁文茵坐在副驾上,徒留江似霰和江轶坐在后座,一人霸占一端,背对无言。
自从江轶认识到世界的本质后,总是下意识地和江似霰保持距离。她对于江似霰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江似霰的存在对于江轶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硬要形容的话,江似霰对于江轶而言,就好像是末世片里的感染者,让江轶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因此一路上,江轶都戴着耳机,当做旁边的江似霰不存在一样,自顾自地玩游戏。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坐在一边的江似霰将两手放在膝盖上,时不时地用眼角地余光偷偷打量江轶。
江轶长得其实不太像江琼华,除了一样高挑的身形,她的眉眼要比江琼华凌厉很多。眼睛是看起来狭长的凤眼,打游戏的时候会眯起来,像是捕猎时的狼或者猎豹,看起来特别凶。就连眉毛,也比一般女孩子长得要嚣张。
光是看长相,都会觉得江轶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笑起来,眼睛里就好像淬了星光一样,耀眼得可怕。
之前宁文茵帮着江琼华调查江轶的时候,江似霰偶然看过她的许多照片。有时是她坐在病床边面带微笑哄着妈妈吃饭,有时是她背着书包匆匆从学校飞奔出来,遇到同学打招呼时,很爽朗地回应对方。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的眼里似乎都没有阴霾。即使妈妈重病,她也微笑着坚强地扛起了一切。
江似霰忽然想起妈妈是这么说的:“真是一个鲜活开朗的孩子,无论怎么样都在很努力地生活着。”说完,还指着江轶的照片,和江似霰说:“她是不是很厉害?”
江似霰那时点了点头:“是很厉害。”是一个完全和她不同的人。
兴许是之前从妈妈嘴里听到不少关于江轶的事情,所以那天烧得糊涂的时候,恍恍惚惚看到江轶那张脸的时,她的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了一阵安心。
接着她就将自己整个人交给了江轶,意识彻底沉入了情潮之中。
她其实不太记得那一天江轶和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身体还能清晰想起江轶的手心温度很高,她的背很安稳。
自从江似霰知道妈妈和江琼华在一起之后,江似霰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江琼华有可能成为她继母的事情。只是几个月前,在她骤然知道江琼华还有个女儿时,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那天遇到江轶之后,这样的忐忑,化作了一点点的期待。她觉得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为小伙伴,也不是很难受。
只是很可惜,江轶似乎不是那么想的,她甚至还强烈地表达了自己不愿意亲近的意愿。
一开始江似霰以为,江轶是因为她的身份讨厌她。后来江似霰明白过来,江轶可能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
江似霰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江轶为什么这么反感她。以往遇到不喜欢自己的人,江似霰冷淡应对就行了。可是对江轶,江似霰却不想这么做。
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江似霰暂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只好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
这么一想,就让她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江轶身上。
戴着耳机的江轶察觉到有人在注视她,下意识偏头,忽然看到江似霰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江似霰在偷看我!
她的脑海里闪过这一条信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就好像是一只应激小猫,瞬间炸毛地往后缩,一把撞在了车窗上。
“嗷!”江轶的脑袋猛地撞到了车窗,疼得眼泛泪花。
车里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嗓子嚎得转过视线,江琼华抬头看后视镜,见江轶抱着后脑勺缩在角落里,十分焦心地说:“江轶你怎么了?”
副驾上的宁文茵转过身扭头看她:“小轶撞哪儿了?疼不疼啊?严不严重?”
江轶疼得直吸气,抱着脑袋抬头勉强说:“没事……就是磕了一下脑袋。”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江轶将炮火对准自己的便宜母亲:“江阿姨,你开车稳妥点好不好?”
江琼华被她这句“江阿姨”弄得很委屈,有些纳闷地说:“我刚刚一直开的很稳。是你一直在玩游戏,没注意磕到的吧。”
江轶理不直气也壮:“刚刚你明明加速了!”
江琼华今天心情好,懒得在出门的时候和她吵:“行吧行吧,是我不对,你别玩手机了,一会就到了!”
江轶嗯了一声,但没有收掉耳机,只是不再玩游戏了。
江轶挪了挪位置,更加缩进角落里,和江似霰拉开好大一个距离。江似霰看着她的举动,忽然觉得其实江轶不是反感她,更像是有点怕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江似霰定定地看着她:“你疼吗?”
江轶警惕地看着她:“不疼,干嘛?”
江似霰淡淡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要是疼,下车之后我可以带你去马场的医院上药。”
江轶毫不犹豫地说:“不用了,谢谢。”
江轶说完,还启唇,无声地说了一句:“不要再偷看我!”
江似霰奇迹般地读懂了她的意思。偷看她?她好像没有做过这件事吧。既然江轶这么说了,那她就光明正大地看吧。
于是直到下车前,江似霰掉转了自己的视线,直勾勾地看向江轶。
江轶惊了,瞪着眼睛看她。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不让,就在车上较起劲。
这样的对视,让江轶如坐针毡。到了最后,她实在是受不了,等江琼华将车子开到马场停下之后,她连忙拉开车门,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