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被咬了,我看看。”
殷惜墨放出一簇火苗,将自己的左手骄矜地伸给他,中指指尖微微往上一挑:“喏。”
借着火光,林潇砚看到那指尖上有一个发红的芝麻大小的口子,正在飞速愈合,看第二眼的时候,伤口消失了。
林潇砚:“……”
殷惜墨:“疼!”
林潇砚只好捧住他的手指头吹两口气:“呼呼,好了,不疼了。”
却不料殷惜墨竟身子一软靠在墙壁上,面色潮红,另外一只手无力地扒在自己身上,扯着衣角露出一点粉红的肌肤。
“好热。”他口中呼出热气,眼神迷离地呢喃着。
林潇砚十分怀疑:“这个天还热?惜墨,你这是怎么了?”
殷惜墨看向他,两只修长的手臂嗖地伸出,勾着林潇砚的脖子将他往自己怀中摁。林潇砚猝不及防被摁了下去,脸直接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热乎乎的温度隔着衣服传来,林潇砚也觉出不妙,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免得他跌倒。
殷惜墨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那蜘蛛有毒。”
“你中毒了,糟了,等我找解毒丸!撑住!”
殷惜墨按住他的手道:“没用的,寻常的解毒丸没有效果……那妖蛛,身上带有情毒。”
他妖媚的声音如醇酒般醉人,诱人遐思,加之情毒二字,一下子便逼的林潇砚直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去。
殷惜墨长长的蛇尾缠了过来,冰凉的鳞片在腿上摩擦,恍惚间林潇砚警觉的有些发烫。
“那可怎么办呀。”林潇砚喃喃道。他又不是什么圣人,当然会有一些邪恶的想法,即使自己不方便,也不想趁人之危,被殷惜墨媚眼如丝地看着的时候,依旧觉得喉头发干。
殷惜墨咬着手指挑逗他:“夫君,我好热……”
不行!
必须得把持住!
林潇砚咬咬牙,说:“要不,我用手帮你?”
殷惜墨眨眨眼,忽然伸手抓住自己的袍角,嘶啦一声,那袍角被他撕成两半,露出底下的蛇身。
“夫君,那多生疏呀,其实……其实我们还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来!”
林潇砚双手举在半空,不敢按下去,生怕碰到殷惜墨后把持不住,他讪笑:“什么方法?”
长而有力的蛇尾在他腿上游弋,细长的尾尖也足有林潇砚半个手腕粗细,尾尖活泼地摆动了几下,殷惜墨便低低地笑道:“只要注意一点,不以气引元阳,我和夫君照样可以洞房,再安全一点,我们可以用别的……”
林潇砚有些疑惑,又似乎猜到了他的意思,但这让他不敢相信,便慢吞吞往后蹭了一下:“什么用别的,我不是很明白。”
殷惜墨抬头,微微泛红的眼睛蒙着氤氲的雾气,他啵地一声向林潇砚送了个飞吻。
那条生有妖异美丽花纹的蛇尾,便以一种暧..昧且强势地姿态向林潇砚的腿上腰下袭去。
林潇砚面色突变,猛地伸手向下一捉,冷酷无情地抓住了那条美丽的蛇尾。
“殷惜墨!”
殷惜墨捧着自己的脸,低低笑了两声,带着几分愉悦与急切:“怎么样夫君,我这个方法是不是很完美?”
林潇砚差点被他气笑了,举着他的尾巴尖,怒极反笑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身中情.毒,饥.渴难耐,需要用尾巴发泄?”
殷惜墨笑眯眯地点头:“嗯嗯!”
林潇砚:“……”
他冷酷无情地站起身,扛起这条蛇妖,走出山洞,咚地将他丢入了雪中。
“我看你还是好好冷静一下吧。”
被雪埋没的殷惜墨,看着头顶巨石般厚重的阴云,忍不住长长叹息。他只不过是想回味一下上一次帮潇砚解决的过程,怎么换成自己中毒,就不能够了呢。
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
……
最终林潇砚还是把殷惜墨抗回了山洞里,他从戒子中取出来一个自燃炉,把山洞内部烤的暖暖和和。
殷惜墨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脸上的红潮不见,只是捧着脸蛋,脑袋一下一下地往下点,最终还是扛不住困意,靠在林潇砚身上睡了过去。
这一夜的风雪十分凶猛,狂风呼啸的声音几乎将这天地都撕破,耳朵里全部都是鬼哭狼嚎般的风声,雪停的时候,洞口漫进来不少雪,堆成了一个小坡。
林潇砚踹开雪堆,天光才透进来,打眼一看,又觉得外面白的晃眼,茫茫一片尽是银光。
他叫醒殷惜墨,殷惜墨伏在他的背上勾着他的脖子,吸着冷气打哆嗦。
林潇砚便又取出一件厚厚的白狐裘大衣,在殷惜墨脖子上系好,让他趴在自己背上。
殷惜墨脸贴着林潇砚的颈窝,轻轻哼了一声,林潇砚便问他:“还冷吗?”
身上的人用冰凉的鼻尖蹭了下林潇砚的耳朵,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雾。
“冷,不过靠在夫君身上就暖和了。”
林潇砚侧脸去看他,殷惜墨的长发从自己脖子后面垂下来,红艳艳的唇,黑漆漆的发,弯弯的黛眉和睫毛,竟是林潇砚眼中最浓重的色彩了。
除此之外,就连披在他背上的大衣,都是一片无瑕的白。
晃得林潇砚眼睛有些发酸发胀,凉丝丝的生理性泪水便冒了出来,殷惜墨伸手帮他擦去泪水,说:“这里太白了,易得雪盲症。”
林潇砚眯着眼睛歪歪扭扭往前走:“那怎么办,总不能走一会歇半天。”
“不要怕,我早有准备。”
说着,殷惜墨取出了两副黑水晶磨成的墨镜,戴上它,瞬间变成最靓的崽。
林潇砚心情复杂,带着墨镜踩雪往前走,两条腿灌注灵气,走起来飞快。真是不能小瞧修仙界的创造力。
忽然殷惜墨说:“停一下。”
“嗯?”
“看到左边的花丛了吗?”
“看到了。”
那里是一片稍显平坦的山坡,背风,昨夜的雪积的薄,柔弱而顽强的雪山植物在正午阳光下怒放着。
有紫花百合、银莲花以及其他林潇砚认不出来的植物,紫的白的浅的深的开了一片,带着野性的肆意与妩媚。
“我们过去,往左,停,向右转。”
一路上都是殷惜墨在指路,林潇砚毫不怀疑地执行指令。
“然后呢?”
然后殷惜墨掏出了留影石,抱着林潇砚的脖子笑眯眯地来了一下。
林潇砚:“……”
……
这片雪山群范围广大,一头扎进去,似乎没有个边境,林潇砚和殷惜墨在里面足足走了五天,才终于来到殷惜墨的目的地。
慵懒的蛇美人从林潇砚背上滑下来,尾巴埋在雪层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啪啪啪,是尾巴拍打地面的声音,声音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殷惜墨忽然停下,手腕一翻,赤红的烈焰□□便猛地向地上刺去。
哐啷刺啦哗哗……伴随着一阵杂七杂八的声响,林潇砚感到了脚下的震动。
殷惜墨掀起风来,将脚下的雪层吹开,露出了一个冰窟窿。
“我们下去。”
“我抱着——”
你字还没有说出来,殷惜墨便自觉无比地跳到了他怀里:“夫君,人家恐高,要抱紧一点才行。”
跳下冰窟窿,穿过厚厚的冰层,落到昏暗的底下,四周寒气萦绕,林潇砚左右看看,发现这里竟然有一片不小的空间。
殷惜墨掰着他的脸,让他看向一个方向,林潇砚仔细瞅去,看到不知积了几千年的陈冰中,竟然藏着一扇石门。
门后连接的建筑物藏在冰中,隔着冰层看去,只觉得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林潇砚走近,口鼻中呼出白气:“我们要进去?这是什么地方?”
殷惜墨拉过林潇砚的手,尖锐的指甲在他掌心划了一道,一阵刺痛,鲜血便滴落了下去。
他将林潇砚的手往前推了推,血滴到了底下一个不起眼的石刻鸟图腾上,随后他同样刺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了上去。
林潇砚正呲牙咧嘴着,便见殷惜墨将自己的手举到嘴前,伸出湿滑的舌尖顺着伤口舔舐。
又湿又热又软,勾得林潇砚一阵心神动摇,幸好瞥见那血沿着石刻鸟图腾慢慢延展开,大门微微泛着红光,竟无声地裂开了一道缝。
他连忙缩回手,掌心的伤口便好了。
石门的缝隙中扑出一道热气,林潇砚低头看向石刻鸟:“这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天底下的鸟简陋些画,不都差不多么。”
殷惜墨敷衍着给了个答案,然后推着林潇砚进入石门当中,石门无声关上,往前一看,是一个古朴沧桑的大殿。
殿内殿外温度差距几大,外面是寒冬,里面便是酷暑,不一会儿的功夫,林潇砚便额头冒汗。
殷惜墨解下狐裘大衣收了起来,道:“潇砚,再往里,你可能会遇到一些考验。”
“什么考验?”林潇砚看到这个历经时光流逝的宏伟大殿,便觉得这里不简单,有考验这件事并不让他吃惊,反而是殷惜墨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他有些惊讶。
殷惜墨牵住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说:“经过对心智的考验,穿过这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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