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肆懿准备趁守卫交接之际,冒险闪进院里的大树上时,一只手拍到他肩上,宇肆懿一惊,反手劈向身后,一侧过身看清来人又连忙收回手。
“你怎么……”宇肆懿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冷怜月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一股冷梅香冲进鼻间。
确定宇肆懿不会再叫唤冷怜月放开了他,用密语道:“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宇肆懿也不知道咋说,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打赌打输了来这儿偷东西的吧?也显得太傻了。那冷怜月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宇肆懿不懂得传音入耳的法门,只好闭口不言,不然一有大的气息波动肯定会惊动院里的守卫,只对冷怜月摇了摇头。
蹲下身,宇肆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院里的守卫上,刚才错过了交接时的大好机会,现在只能再等待时机潜进去了。
冷怜月右手把玩着几枚金针,那些金针就跟乖顺的绒毛似的绕着他的手指转动,他视线落到离他们最近的几名守卫身上,抬起右手射出三枚金针,金针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无人查觉。
宇肆懿抬头看了他一眼。
三枚金针同时没入了三名守卫穴道,三人便僵住无法动弹,在外人看来无任何异样。
抓住时机,宇肆懿侧身翻了进去,悄然落于院内大树的阴影处。
有了冷怜月的帮助,进这个院落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几个侧身闪躲,不过片刻宇肆懿就潜到了窗户边,悄然从窗口跳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宇肆懿小心的往前挪着脚步,摸索到桌前回头看了眼跟着进来的冷怜月。他继续朝墙边立着的数个柜子走去,柜子上有大大小小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着各种贵重的物品,瓷器、玉器……有的台面则放着一些兵器。
冷怜月瞧着宇肆懿在那东翻西找,他环顾了一圈触眼可及的事物,没发现有任何特别。
宇肆懿翻完一个柜子又移到下一个,看着那些格子里的东西他开始犯难,这些东西究竟哪件算是最贵重?他这种穷苦百姓何时见过这么多的宝物。
金针在食指间转着圈,冷怜月随意地在房里走着。
宇肆懿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冷宫主,你看这些东西里究竟哪样最值钱?”
冷怜月没理会他的问题,一直若有所思,随手从角落取下一个小瓶。
“是这个吗?”宇肆懿走过来从他手里抢过小瓶,举到眼前仔细瞅了瞅,满是怀疑,这么小的东西居然最值钱?不过以冷怜月的见识应当不会错,既然东西拿到了他就准备走人,这地方可久待不得。
冷怜月不置可否,走到左边第二个柜子前,移动了第一排左边角落的一个镇纸,“这里的布局……”
“还不走么?”宇肆懿走了两步停下看他,不懂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冷怜月又走到右边的第二个架子前,就在准备移动第四个麒麟玉雕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一群人正往这边赶来。
微拧了拧眉,冷怜月收回手,“走吧。”说完几步走到窗前跳了出去。
宇肆懿把小瓶子收入怀中赶紧跟上。
冷怜月看到宇肆懿离开院落后,抬手收了各守卫穴道里的金针也跟着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早,宇肆懿还在温暖的床上梦着周公,结果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宇肆懿,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说等你主动拿东西来找我,搞了半天你居然还在睡觉!”门外响起向问柳略带不满的声音。
不甘被扰了清梦,宇肆懿继续往被子里缩,直接缩成了一个蛹,“吵死了!”
屋外的向问柳听见直接被气笑了,放下敲门的手,转过身做了个深呼吸,用参着内力的声音喊了一句:“宇肆懿,你赶紧给我起来!”
这一喊不得了,在床上的宇肆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什么瞌睡虫、懒虫都跑了。下床、穿衣、开门,动作一气呵成,“向兄,你就那么想我么?需要你用这么特殊的方式叫我起床?我还不想出名。”
向问柳勾起一边嘴角冷笑,“岂止想死你,简直想你死!”直接用扇子隔开眼前的人走进屋里,“我说,你就算昨晚真的做贼去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也早该起了吧?你早上都不练功的?东西呢?拿来!”说着朝对方摊开手。
宇肆懿扭了扭脖子,又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向床边,“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唠叨了呢?”他把取回的东西递过去,“喏。”
“……”向问柳看着手里的东西脸色越来越黑。
第5章
向问柳打开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表情变得一言难尽,“宇兄,这就是你所谓最值钱的……宝物?”祁家堡什么时候这么穷了。
“你知道的,太行山属于穷乡僻壤之地,我到哪儿去见识什么金银珠宝?还是冷宫主帮我选的,想来也不会差!”宇肆懿拿过他手里的瓶子凑近眼前看了看。
“……你确定是冷宫主选的?”向问柳半眯起眼,说话的语气都显得艰难,“你们一起去的?我就说你这家伙怎么可能进得去那个院子。”
“……合着你都知道我办不到还故意出难题?啧啧,瞧瞧你这险恶用心,真该让世人看看,他们眼中的翩翩佳公子,真面目居然如此恶毒。”宇肆懿故作嫌恶地扫了他两眼。
“过奖。”向问柳对他的说辞接受得很坦然。
“……”宇肆懿摸着下巴疑惑道:“不过看你这脸色,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道这瓶子里装的啥吗?”向问柳挑眉看他,又给了他一个提示,“向家是做什么的?”
“你家,卖药的啊。药……”宇肆懿一下反应过来,“难道是毒药?”
“春|药,还是极品!”向问柳皮笑肉不笑,“惊喜吗?”
“……啥玩意?”宇肆懿差点被口水呛到,他看着瓶子迟疑半晌,“这真不是那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但是没道理啊,冷怜月选的,他的眼光他是十分信任的。
“你忙活了半天就拿回这么个东西,我可不认,你自己看着办吧。”向问柳把从瓶子里倒出的药丸装了回去。
“……我也是被骗的!”就很冤,宇肆懿觉得他也是活该,一次次掉进冷怜月的陷阱都不长记性!
“……”
而另一边的房里,冷怜月在想着那个屋里的陈设,那些相邻的柜子大多放置的东西种类都不同,甚至有可能两个相同种类的柜子相隔甚远,这是真不嫌麻烦还是只是位置变了?
里面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十分违和,心里在意,他觉得有必要再去看看。
萧絮坐在亭子里慢慢地倒着酒,灰衣人站得笔直静静伫立在亭子外。
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重真毫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萧兄这么有雅兴?”
萧絮瞥他一眼,给他面前的酒杯满上,比了比,“借花献佛,逍兄请。”
重真温文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道:“加过伏荀的‘醉清风’,味道果然不同凡响!”
“哦?”嘴角一勾,萧絮握起桌上酒杯,“那萧某再敬逍兄一杯?”
“……”重真掩嘴轻咳一声,假笑道:“酒多伤身,在下谢过萧兄美意了。”
萧絮一挑眉,“真的不要?这可是我昨晚拿去招待众人的极品‘醉清风’,大伙可都喜欢得紧。”
重真一撇嘴,“算了,这算你赢。这样的‘醉清风’喝一杯已经是极限了,再喝,我也招架不住。”正了正神色,“你成功了?”
萧絮自负一笑,“我出手,会失手而回吗?不过……”音调一转,眸中色泽深沉,“似乎有人比我们更早动了手,而且,不知其用意!”
重真瞥了萧絮一眼,轻缓道:“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为别人做了嫁衣!”
萧絮朝重真投去锐利一瞥,“没用的棋子就是废棋,毁了便是。”音落,举杯一饮而尽!
重真轻笑一声,“你这性格还真是老样子。”
“彼此彼此,逍兄为人,我也是望尘莫及!”
两人对视,目光互不相让。
天黑后,冷怜月走出房门就遇到两个不速之客,他静静看着两人。宇肆懿脸皮厚才不怕他看,向问柳则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
宇肆懿笑眯眯道:“冷宫主大晚上要出门?”
冷怜月没出声,勾了勾嘴角,宇肆懿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冷怜月收回视线,“不要拖我后腿。”音落人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宇肆懿突然迟疑了,眼前是多么深的血泪教训。向问柳才不管,拉着他跟了上去。
三人从窗户跃进屋内,冷怜月走到昨天那个玉麒麟的架子前,那里却没看到玉麒麟的影子。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果然如此!
他走到可以把房中布置全部纳入眼底的位置,仔细的梭巡了一遍屋中每个架子的方位。屋内摆设变了样,与昨天相比大不相同。
宇肆懿和向问柳悄悄说着话,时不时往冷怜月的方向看一眼。
冷怜月又重新看了看各个柜子上摆放的物品,虽然每一种看起来都相当贵重,但也没贵重到需要布置这么多高手来守卫的地步。这里一定还藏着什么更加稀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