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虽然这个青果不好吃,也不能这么浪费呀。对了,昨晚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只知道你在说梦话,但是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他笑着将青果重新递回去。
戚源接住果子,盯了他半晌,沈清如不解地回望。
戚源移开视线,“没什么,就是做了噩梦。”
沈清如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他说完,就站起身朝着洞窟外面走去,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戚源松了一口气。
沈清如为了不让戚源过于在意这件事而感到尴尬,便走出了洞窟,然而到了外面他才发现昨夜下了雨,湿润的泥土散发着草香。
沈清如望着雨后愈发青葱的树木,心情也愉悦起来。
他凭着过去的经验抓到了一只鸟,又多摘了些青果。回去的时候,戚源已经坐了起来,正望着洞口发呆。
见他进来,戚源的眼神柔和下来。
沈清如有些惊讶,“你都可以坐起来了?”昨天还是动也不能动的模样,这恢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戚源点头,“勉强可以。”
他扫了眼沈清如手上的鸟,也有些惊讶。“你会捕猎?”
“稍微会一点。”沈清如笑了笑,他手法娴熟地刮去皮毛,切除内脏,然后挂在火堆上开始翻烤。
不一会儿,肉的表面便烤得金黄金黄,有油水滴了下来,沈清如又将它翻了个面,浓郁诱人的香气飘散在整个洞窟里。
戚源突然觉得手里的青果食之无味。
等到烤完后,沈清如掰了一半给戚源,两个人吃得一干二净,连骨头都没留。不过就这一小只鸟哪里能饱肚子,沈清如幽幽叹气。
“还是要早点出去,不然我们吃青果也得饿死。”
戚源应声附和。
沈清如突然想起来他们之间好像都没有互通姓名。
“我叫沈清如,你呢?”
他盯着戚源,心里好奇戚源会用什么名字。
“……江原,原野的原。”
三点水加一个原,不就是源吗?沈清如笑眯眯地在心里嘀咕,却不说破。
既然将军非要隐瞒身份,也罢。
又过了几天,戚源的伤终于恢复地差不多了,而他们吃青果也快吃吐了,他们决定立马出山。
在野树林里,沈清如要比戚源熟悉,他观察着林间的踪迹,不过半天就带着戚源走出了山。两人望着车辙遍布的官道,终于放心了。
沈清如回过头,脸上不掩兴奋之色,“进城就有吃的啦!”
戚源望着他一副被食物勾去心魂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
结果正如沈清如所愿,他们进了城,就近寻了家酒楼。点完菜后,沈清如就眼巴巴地等着,一双眼睛盯紧了后院,时时期待着那方布帘被掀开,然后有香喷喷的菜肴送上来。
戚源默默喝着茶,神色沉郁。
沈清如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便收回了视线。他看向对面的戚源,这几天戚源都是这样,离开那里后好像就是如此了。沈清如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戚源在思念他随身携带的那把刀了。
也是,那把刀应该是戚源很久以前就开始使用的刀了,就这样丢了确实令人惋惜。
沈清如也有几分内疚。
突然,他想到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物事,搁在桌上,朝着对面推过去。
戚源抬起眼,看见一个栩栩如生的青燕,灵动的双眸正看着他。
他又抬了抬头,望见另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
沈清如对他微微笑了笑,声音温柔,“送给你。”
正好上次给李文蔚雕的燕子还带在身上,虽然这一只是个失败品,不过至少能给戚源逗逗趣儿,玩个几回再扔掉也行。
戚源轻轻拿起小燕子,手指轻抚木头上的纹路,他垂着眼没有说话。
沈清如无奈,真的是……看不懂这人在想什么,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呀。
这时菜突然被端了上来,沈清如望着一道道香味扑鼻的菜肴,再也没心思去管戚源的态度了。
戚源却还在轻抚青燕的尾巴,突然,暗红的印记让他微微一愣,他凑近去看,发现是一块干涸的血迹。
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敲打了一下,戚源猛地抬头看向沈清如。
他竟然为了雕这个受伤了吗?就为了送给他?
沈清如沉浸在美食里,只来得及对戚源露出无辜的笑容,“你也吃呀,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戚源动了动唇,轻声道,“谢谢你。”
这几日始终缠绕心间的阴郁与冷意忽然间就被这只青燕给融化了,只余下阳光般的温暖。
沈清如:???
怎么又道谢呢?
算了,搞不懂,继续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的成绩也太扑了……ww
一条咸鱼失去了梦想《$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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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戚家世代都是武学出身,戚源自小就有天赋,又勤奋学武,领兵五年后在北翊已经难有敌手。但战场之上戚家军的所向披靡却不全是倚靠戚源的高超武力,而是历代的军魂。朝代更迭,帝王沉浮,戚家军不变。
这也正是历代帝王对戚家军既忌惮又依赖的缘由,比起皇帝,百姓甚至更加熟悉戚家军。
但这一代的戚家军却比以往更添了丝凶狠的意味。西泠的军队节节败退,他们怕的不是戚源的武功,毕竟再好的武功也抵挡不过千军万马,他们怕的是戚源那种不惧死亡的魄力。
无论处于什么境地,这位戚将军始终沉稳冷静,从不冲动,而在作战杀敌时,他又是首当前锋,不管哪种危险的作战策略他都能一一施行,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
若是这样一位冷静又不怕死的主将令人忌惮不已,那再加上阴谋阳谋都能玩得转的军师裴与朝就真的算是令人闻风丧胆。
所以这么多年,虽然西泠一直对经济日渐衰颓的北翊虎视眈眈,却总是徘徊于边境,时不时灰溜溜地逃回本土。
他们始终等待着戚源露出破绽的一天,或是北翊闹出内讧的那一日。
然而从戚源十五掌军到如今已经五年,这一天迟迟没有到来,西泠人也有些憋屈。他们知道北翊的君主对戚家其实算不得好,从前戚老将军的死因都还有蹊跷。但是每次战场相逢,他们对戚源软硬兼施,摆出各种权力金钱的诱惑,他都不屑一顾。有时候西泠人都为戚源感到不值和不解,奈何这位将军冷面无情,一门心思打仗。
其实戚源本身也不是这样的人,他小时候还是与寻常公子一般活泼爱动的,甚至因为习武比常人还更好动一些。但自从戚老将军死后,尚还带着稚气的少年就一人担下了戚家军的重任,从此日复一日奔赴边境战场,终于在遍布血腥的尸海与粗粝的风沙里沉默而稳重起来。
他逐渐变成和戚老将军一样的人,很少回京城,即使没有战争的时候也喜欢去别的地方,就算守边疆也无所谓。
京城没有他思念的人。
戚家主母——长公主,今上的长姐,自戚将军逝世后就入了流云寺,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不曾回府。戚源与她并不亲,小时候他不知别人的母亲都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他以为都和长公主一般,冷淡而疏远,以及偶尔的温情。等到长大后发现那些母亲对孩子的温柔体贴,戚源才知道只有他是特殊的。
可是长公主连笑脸都很少给他,有时候戚源觉得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戚老将军。她只喜欢坐在后院的槐树下,眺望着天空,一旁的侍女静静给她摇扇。那是长公主出嫁时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婢,听说因旧事被毒哑了嗓子。
戚源有心亲近时,她便遣奶娘敷衍他,长此以往,他便放弃了。
所以戚老将军的死对他而言,就相当于失去了世上唯一亲近的家人,太难痊愈。
这些,戚源都藏在心底,从未言明,即使是一同长大的燕西鹤北和裴与朝也不知情。
可也不知为何,向来把情绪掌握得极好的戚源,却在那一个元宵节露出了几分真实。他看着少年瘦弱却挺拔的背影,转身后的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眸,忽然间有种放松的感觉。
好像在他面前说什么,也没有关系,他都会用那一双纯粹的眼眸包容着。
……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因此一开始的相救是意外,再然后的挡箭是不忍心,再之后的种种保护都仿佛成了习惯。
戚源从不否认,沈清如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克制过,思考过,始终不懂缘故。所以他保持距离的同时却也舍不得离开,只希望少年对他的笑容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他又害怕少年知晓他真实的那一面,那藏在坚毅冷静大将军面具下的破碎而溃烂的灵魂。
最好他永远不知晓。
“江原!你还有钱吗?”少年回过头,冲他讨好地笑着,清雅的眉眼都染着温柔。
戚源立刻掏出了钱袋。
“谢啦!”沈清如眼前一亮,爽快得接过,买下一根鲜红欲滴的糖葫芦。
他啃着糖葫芦的模样一如既往,脸颊鼓鼓,像只偷吃松果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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