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主教走的是一条螺旋形的路,陶颛从外面看,看到这是石堡建筑中的一个圆形塔。
半老主教停住了脚步,他的前面有一扇门。
陶颛观察深度,发现这名半老主教已经进入地下十米左右。
半老主教伸出手,按住门扉一边,代表科技的亮光扫过半老主教的手掌。
关闭的门静悄悄地打开。
半老主教推着放有圣泉水的推车进入大门,陶颛跟上。
这里是研究所?
显然不是!
阴暗的环境,精钢的栅栏,一个个小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都关着一个生物,这明显是一个地下囚牢。
半老主教一进来,那些被关押的生物有好些都发出吼声、叫声、哭喊声,还有生物拼命往门边爬。
陶颛之所以用生物这个词,是因为这里关押的有人类有异族也有异兽。
整个牢房顿时乱哄哄一片。
半老主教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份纷杂,他丝毫不受影响的走到尽头的房间,把圣泉水推进去,开始日常工作。
在这个房间旁边还有一扇门。
陶颛看半老教主把圣泉水抽出来,注入一个个小瓶中,这活计对方大概要干半天。陶颛就从空间里跨过那扇紧闭的大门,进入了门后。
门后一样是囚牢。
陶颛顺着往下走,每到尽头都会有一扇门,门后就是囚牢。
这样的囚牢竟然有六层,总体关押了至少三百个生物。
陶颛来到了地下七层,在这里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精良的研究室。
有一些研究人员在里面工作,他们外面罩着科研服,里面却穿着代表神圣教会的服饰。
陶颛在这个研究室里转了一圈,他不懂这些人在干什么,他想录下来,但隔着空间,录像无法工作。
他只能尽量记下一些特征,还用笔记了一些他觉得重要的内容。
陶颛又回去地下一层,那名半老主教已经把圣泉水全都分装入数百个小瓶中。
接下来那名半老主教推着推车,把那些小瓶挨个放入囚牢中。
每间囚牢的门上都有一个装置,乍一看很像是吊水瓶。
半老主教把小瓶放入最上端,用针扎入瓶盖,长长的管子就垂在囚牢里面,管头有一个吸嘴。
半老主教刚把小瓶放好,囚牢中的生物就会立刻扑到牢门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嘴含住吸嘴,吸取里面的圣泉水。
给囚犯喝宝贵的圣泉水?他可是听乾坤说这圣泉水原液在外面一滴都能卖到几十万的价。
这小瓶里装的水不多,但也有五十毫升左右。如果换成钱,那将是一笔巨额资金。
有巨大投入,那肯定要有更为巨大的产出。
产出是什么?
陶颛在这座石塔里待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知道了产出是什么。
这些喝了圣泉水的生物,无一例外会进入发狂状态。
在他们和它们发狂的时候,囚牢中会有一支针直接扎入他们的脊椎。
按理在这些生物发狂状态下,想要准确扎入脊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一旦这些生物发狂,囚牢内部就会有一个巨大的八角大夹子把发狂生物夹住。
一次扎不中,会扎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准确扎入脊椎,取得脊髓液。
这些生物发狂中似乎感不到痛苦一般,有些生物因此失去行动能力,可没人在乎。陶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到的这些被囚生物很多都只能在地面爬行和蠕动。
第186章 救人还是打劫
陈诚感到针尖扎入自己身体时, 尽量保持一动不动,哪怕他现在脑中满是要发泄的疯狂。
他来这里已经五个月,前三个半月他并不在这里, 而是在另一个宛如斗兽场的巨大房间中。
那里被抓来的人类都戴上了枷锁镣铐,被拷在地面的粗大铁环上, 几百人全都生活在一起, 有人供应他们吃喝, 那些做成硬面包的食物会从房顶的大洞倒下来, 水则是流入房间内几十条水槽中。
除了水槽。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洞, 供于排泄。
可不是谁都能准确拉撒到这个洞里, 于是巨大房间就如粪坑一般肮脏无比,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
陈诚一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也不知道抓他的人想利用他做什么。
他想尽一切办法脱离枷锁,但一次都没成功。那些枷锁镣铐粗如儿臂, 材料还是精钢, 哪怕是超雄都不一定能扯断它。
头两天, 他不敢吃那些被扔下来的硬面包,甚至不敢喝水槽里的水。
但饥渴这东西根本没办法忍耐,尤其在周围人都在抢夺那些硬面包和水时。
到被关押的第三天,陈诚不得不也上去抢那些硬面包、去抢水槽的饮水位置,因为如果再不这样做,他会先把自己饿死渴死。
等食物和水入口两天, 他就开始变得和周围人一样,特别容易烦躁、暴怒。
头两天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关押者竟然没有形成几个有效组织, 也没有所谓的老大,所有人都处在狂躁中,似乎除了每天抢水和食物, 就再也没有其他事可想可做。
直到陈诚自己也变成这样,他心里明白肯定是食物和水有问题,但他又不能不吃,而且那些食物和水似乎有成瘾性,只要吃了喝了就会更想要,没有就痛苦得要命。
陈诚以前就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很多人都说他意志顽强。
而陈诚也确实是这样的人,他逼迫自己每天只吃能够维持身体生机的份量,那就是半个硬面包和每天三口水。
饥渴,还有那种成瘾的极度渴望,让陈诚好几次都差点破功,但他强行忍耐了下来。无论周围人吃多少,他都只吃自己定下的份量。
他的意志力和判断让他赢来了更多生机,在他被抓半个月,他就看到那个房间中有三个人身体变异,变成了怪物。然后这些人立刻就被八脚机械爪从上空抓了出去。
陈诚也由此得知,他们身上的镣铐可以从外界操控解锁,同时也知道了他们时刻被人监视中。
陈诚在那个大房间中坚持了三个半月,期间不断有人变成怪物被带走,也不断有新人被送进来。
而能像他一样坚持很长时间都没有变身的人……至少那个房间没有其他人比他坚持得更久。
可能是他的异常引起了背后人的注意,在三个半月时,没有变异的他也被八脚机械爪给抓了出去。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每个囚徒一个单间,里面同样只有一个排泄的洞穴,可没有水槽。他们每天的食物和水供应都来自那个穿着神圣教会服饰的狱卒。
陈诚对神圣教会不了解,也无法从对方的衣着饰品样式来判断其在神圣教会是什么地位,他能知道对方穿了神圣教会的衣袍,还是因为电视电影的宣传。
他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被转移到这边牢房就在暗中观察和注意周围其他牢友。
那些牢友也有哭喊叫骂的,但那个狱卒从来不会理睬。
陈诚决定保持沉默。
然后没几天他发现,除了平时的投食和喂水,每隔三天,那个狱卒会把一个很小的瓶子装到喂水装置上,那里面装的也是液体,喝起来和水差不多。
陈诚想过不喝,但不喝他就没有其他水喝。
他喝了,随后他就体会到什么叫灵魂深处的渴望,这个小瓶里的水他越喝越想喝,哪怕每次喝完,他就会陷入狂躁,感到身体中的血液都在沸腾。
然后八脚机械爪出现了,抓住了他。
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再次转移,谁想到,那机械爪只是控制住他的身体,随后那支针就来到了他的脊椎处。
在这里,没有人有衣服穿,所有人不分男女全都赤裸着身体。
在感到那根针要扎入他的脊椎时,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自己被运送来的那天看到的其他牢房中的景象,很多生物都趴在地上似乎站不起来了。
想到这点,陈诚不敢乱动,硬是忍耐浑身的暴躁和骚动,忍着痛苦,让那根针扎入他的脊椎。
那根针没有对他造成毁灭性打击,而他的愈合能力似乎比以前增强了许多倍,一个半月下来,三天一次取脊髓液,都没能让他死掉,也没让他瘫痪。
陈诚总结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针扎下来时千万不要乱动。
今天他同样忍受了这份痛苦,在机械爪放开他时,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动弹。
陈诚心里清楚,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下次或下下次,他可能就会彻底失去理智乃至失去生命,就像他的左右隔壁,都已经各自换了两三拨人。
陶颛回去了黑鹰,他把自己在神圣教会内部看到的事说了。
卡洛斯等海族护卫也听到,这些海族听说那里还关押了他们海族,都非常愤怒,恨不得立刻下去捣毁神圣教会,救出他们的族人。
“人类,哼!”一名海族气道。
陶颛淡淡地回:“人类和海族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难道海族就没有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和个人?我听说很多海族还以人类为食。”
那个海族护卫不说话了。海族只有一个王室,却有很多大公爵,这些大公爵彼此之间有仇恨的很多。海洋和陆地面积一样大,生物也不比陆地少,自然不可能到处一片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