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偏偏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如此无情,说走就走,说离开便离开,说背叛……就背叛。
白行歌不顾外面人的请示流程直接大步走了进来,站在底下朝书桌后面的人看去,唇角微微一扬,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季君延第一次见到白行歌穿着除浅色之外的衣服,头发也不再是松散地垂落着,反而利落地高束起,竟有几分谢璟深的那种气势。
看得他眼红,嫉妒。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从外面走进,弯腰急忙向季君延道歉:“小的方才极力阻挡,可国师他……”
季君延没等他说完:“没事,你先下去。”声音是难得的平静。
小太监不敢违逆季君延的命令,乖乖压着头离开,并听话地把门关上。
房里,昔日故人遥相对望,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季君延才压着嗓音说:“白行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见朕!”
白行歌却是一笑:“若非必要,我也不会回来。陛下如此聪明,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季君延也跟着弯了弯嘴角,但眼中显然带着冷漠的怒意。
他将掌心之下的黑色令牌拿起,在手中轻晃了几下:“为了它么?”
“白行歌,朕一心一意待你,你却三番两次帮着外人和朕作对!”说着,他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件物品,用力往边上空旷的地方扔去,借以发泄他的怒火。
白行歌看了一眼,被他扔掉的东西是笔架。
白行歌没有针对季君延的那句话作回应,而是开了另一个话题:“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出生吗?你应该还暗中查了很久,却一直没有结果。”
季君延抬眸盯着他,眼中没有半点对私底下调查了他的事情的心虚。
“我是璃国的人。”白行歌坦然道,在季君延愕然的目光下接着补充,“准确来说,是璃国皇室的后裔。”
“是呢,我和你一样,身份曾经也是尊贵的皇子,是你寻找了很久的宝藏归属的那个璃国的皇子。”白行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依然非常淡定,“所以你现在还觉得,我会进入朔国皇宫,是偶然吗?”
季君延没有回话,但白行歌发现他攥着令牌的手越来越紧。
又是一段时间后,季君延才哑着声音开口:“所以……你从入宫,到接近朕,都别有用心?”
不难察觉到他的语气里,带着类似于某种信仰被毁灭了那般的破碎。
白行歌垂了垂眸,嘴边笑容浅淡:“如果要说一开始什么心思都没有,这话说出来谁都不相信吧?”
“毕竟,你们可是毁了我一整个国家。”
他平静的话语,却化作了利刃,刺痛地扎入季君延的心。
像是最后的期望,也全都破灭了。
“季君延,你知道吗?我原本心软了,想放过朔国,也想放过你。”白行歌看着书桌边的人,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因为他也不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此时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对方。
毕竟季君延现在失魂落魄的模样,确实让人有些心疼。
“所以我离开了皇宫。是你不愿意放过我,也不愿意放过你自己,执意将我抓了回来。”白行歌边说边朝着书桌的方向走近,最后在桌子的另一边站定。
他轻叹了一声,朝季君延伸出了手:“把令牌给我,至少我们还能好聚好散。”
“那不是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它们的存在会破坏人界的平衡,进而给整个世界带来难以想象的创击。”正因为圣莲有这样的能力,才会被多方人觊觎。而若被尊者或季君延这等有心人所用,就会带来难以处理的后果。
万一这世界真的因为魔军开始失去平衡,这些罪还有因果,连他都得一起承担,所以方元当初才会催着让他赶紧把东西送回璃国,不能落入外人手里。
如今任务算是出了点差错,他必须趁所有事情都无法挽回之前先把它掰正。
季君延闻言,却嗤笑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白行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把东西给你?”
话落,他突然用力抓住白行歌的手,竟是硬生生将他从桌子的另一边扯到自己身边,然后用力把他按在桌子边。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犹如他脸上展现出的怒火:“你的胆子确实很大,在对我做出那些事情后竟然还敢只身过来见我。”
“我会杀了你,就像当初杀死你族人一样。”季君延笑道,却又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但我心有不甘,至少在你死前,我也要让你记住我。”
“哪怕是以被你憎恨的方式。”
季君延一说完,手就搭在了他的腰上。
和谢璟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白行歌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一点也不慌乱,甚至用着冷淡的视线望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他这些冒犯的话,而是郑重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你会的。”
季君延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三个字的意思,直到他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然后被身下的人用力踹开。
黑色的令牌从他手里滑落,白行歌在他伸手要抓住自己之前又用不知何时握在手里的匕首狠心划了他一刀,捡走了地上的黑令。
他起身时深深看了季君延一眼,见到了他眼中的错愕和不敢置信,还有逐渐反应过来的怒火。
“白行歌!”扶着腹部的伤口从地上爬起的季君延愤怒地喊着他的名字,“来人,给朕,把国师拦下!”
逃到门边的白行歌把门打开,就被外面的太监和侍卫挡着。他紧握住手里那把谢璟深留给他的匕首,正打算找个突破口,那些侍卫忽然被人从身后袭击。
待他们倒地后,白行歌才发现是影卫队的人。
来的并不是影一和影六,但他们显然在这之前就已经先和影一商量好了,过来这里接应他。
白行歌和他们道了一声谢,在其他的护卫闻声赶来之前,朝着通道的方向飞快跑去。
他在假山那里见到了影一和影六,趁他们打开通道门时询问:“季明笙呢?”
“人救下来了,已经让其他影卫护送他从通道离开,公子我们也赶紧走。”影一说道,“陛下已经发现了影卫队背叛的事,待他意识到再无法控制我们时,很快就会想到宫外的暗道出入口,我们时间有限。”
白行歌点了点头,随他们下去。
暗道里已经有个影卫举着火把在等他们,见到火光时,白行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借我火。”
他把手里拿着的令牌递到火焰处,影一他们不解地看着他将本该放入阵中的东西放入火里。
火焰逐渐将令牌吞噬,随着令牌逐渐被烧毁,白行歌的脸色也越发凝重:“是假的。”
他早该想到的。尊者已死,季君延定能猜到如果他们想摧毁的他魔军,就必须夺走他手里的魔令。以他小心翼翼的程度,又怎么可能冒险揣着令牌在手,乖乖等他过来。
哪怕他没料到他会反击,肯定也不会冒这个险。
白行歌有些头疼:“他把令藏去哪儿了!”
重新布阵需要再花上好几日,他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影一忽然对他道:“方才救下小公子时,他让我转达公子一句话,说早在被送押入宫之前,偶然看见季君延和一个锦衣卫见面。那名锦衣卫怀里抱着个婴孩,他好像看见季君延往婴儿怀里放了什么东西。”
是季君延和皇后唯一的儿子。
令牌即使落入别人手中也无法被使用,毕竟按照顺延,季君延现在才是它的主子。而且季君延肯定不会让其他人发现魔令,定是对它做了些许伪装。
若魔令真的在小皇子身上,那季君延可能已经提前让人把他送到宫外安全的地方了。
白行歌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先和影卫他们回到小破屋。
可他没想到,等他穿过长长的暗道回到小破屋时,却在出口的地方见到不晓得已经在外等候他多久的白云玺。他身边还围绕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不曾见过他,一脸警惕地关注他一举一动的影卫。
影四在他出来后对他说:“这位公子说他是你哥哥……”据他们所知,国师的亲人在他年幼时就死了,也没听说过他还有哥哥。
白行歌却应了一声:“是,他是我哥,亲的。”
他并没有给满脸懵逼的影卫他们做解释,而是下意识朝白云玺身边看去,却没找到熟悉的人影。
白云玺这才对他说:“他和昭阳在外面,拦下了从宫里来的人还有锦衣队。”
谢璟深确实不能进来,也不想进来。
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因为私心,在白行歌施法的时候忍不住阻止他。
说完,他还伸手把一枚黑色的东西交给他:“破解季君延的魔军,需要它是吧?”
和他方才烧毁的那枚令牌不同,这枚魔令上面充斥着肉眼可见的魔气,脏得他想关了眼通才能接过。然而事态紧急,他只能默不作声地将令牌抓入手中。
白云玺道:“我担心事情有变,提前追踪了魔令上面的魔气,顺着指引悄然离开皇宫的锦衣队。将他们拦下后,从一个婴孩身上找到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