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他以为季君泽和谢璟深谋划了那么久,更有天行教的助力,他们的袭击会来得很浩大。可事实上,那所谓的斗争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不足以真的把他从皇位给逼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季君泽暗中做了好多事,似乎在他王府的咒术被发现破解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暗斗就挪到了明面上来。朝堂上,大臣们的参奏一个比一个更要来得糟糕,他好不容易刚稍微稳定些许的局势,再次变得动荡不安。
季君延的心里第一次开始在白行歌和江山之间,有了挣扎。
白行歌对他而言就是永远无法打破的美好,是他想要紧紧抓住在手里的存在。他可以为了抓住他而动用很多财力与兵力,可在掂量之后,倘若后果很可能会要以整个江山作为交换,那他或许要迟疑。
他没有低估季君泽,却低估了他背后的谢璟深的能耐。此事若扯上天行教,那可就不是单纯凭兵力压制就能够处理妥当的事情了。
拦在地元宫的人在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后,又如鬼影那般离开了。
季君延赶到白行歌原本所处之地时,只收到汇报说他已经被带走,估计这会儿已快逃出皇宫范围。他穿着一身金红色的喜服,金丝线绣得精细的金龙在他红袍上随着风吹而微微晃动。
本该是非常喜庆的时刻,但他脸色却阴沉得宛若阴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畏惧着他,宫内的打斗早在白行歌被带走的时候逐一往外撤离。众人这才意识到,不管发出攻击的人究竟是谁,他们根本就没有真的逼宫的打算。
实际上,季君延为了确保大婚能够顺利举行做了很多的安排,他认为仅凭谢璟深的飞月楼加上季君泽,都不足以能将他们的人渗透得如此深入。只能说,他忽略了天行教,还有宫里不少对外通报的‘奸细’。
他知道,有不少人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给朕备马。”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去往城门。
谢璟深在白行歌趁乱被带离的时候就接应了他,手握着剑,带着披荆斩棘般的气势拉着他往皇宫外的方向逃离。他在来之前似乎就已经先摸清了逃离的路线,每个拐角都走得不带半点犹豫,而宫里的侍卫们几乎都不是他的对手,白行歌的逃离简直意外的顺利。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宫里还有许多人替他们挡下不少麻烦,包括白云玺也悄悄给宫里的人动了点手脚,这会让谢璟深他们的胜算变得更要大一些。
白行歌目前算是成功接到了手,伤亡率也几乎压到了最低,几日下来精细的准备也算是没有白费。谢璟深在离开皇宫前还特意从马厩偷了一匹品相不错的马,才带着他,在外边暗中候着许久的飞月楼护卫们的帮助下,挥剑以破竹般的气势冲破重重人群,离开了那扇为他们打开的朱红色宫门。
马蹄声惊动了大街上来往的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保护自己,人们会下意识避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道。
季君延的命令还未收回,所以卫兵们在他们冲出皇宫后也纷纷乘着马追了过来。可路道的两旁早已被谢璟深安排好弓箭手,所以在他和白行歌跑过之后,藏在房顶处的弓箭手们便朝着那群追兵射|出了箭,将这一波人给拦了下来。
同样的手段,季君延也用了,不过却是把他的人都安排在了城门城墙上。
这似乎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准备得很早,谢璟深过去的时候那些弓箭手已经站满了城墙,甚至已经拉满了弓,就等着松手万箭齐发。
也不管他们面朝着的城内方向还有很多在边上走动,或是悄悄探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的居民。只要那些箭射|下来,免不了要伤害到那些无辜。
谢璟深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抬手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旋即便有无数的暗器在弓箭手们动作之前朝他们击去。而那些手速更要快一些,成功松开手的飞箭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白行歌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被谢璟深护在怀里。见此景,他的心没忍住跟着提了提,抓住谢璟深衣襟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察觉到此事的谢璟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把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尽可能不让他受到伤害。
正面朝他们飞来的箭并没能伤到他们,谢璟深的玩弄长剑的技术似乎也挺了得,就连马儿也能放心地只顾着前进,无需担心受伤。
他们俩很快就骑着马冲出了城门,但白行歌感觉到谢璟深不仅没有为此松懈,反而身体还变得更僵硬紧绷,显然正处于高度警备当中。他抓着谢璟深的手指微微松了松,回头朝他们出城的方向看去,惊见墙上堆满了人。
他们之间,那穿着一身红袍的高大身影特别显眼。隔着一小段距离,白行歌能够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温度。
是不曾有过的冰冷,就像凝结成了一把寒冰利刃,锋利得能够将他们存在着的某种羁绊切断。
白行歌轻叹了口气。
看来,季君延已经做出了他的抉择。
“危险,听话,乖乖待着。”谢璟深轻轻一扯把人拉回了怀里,阻挡了他看见满天飞雨般落下的利箭,还有身着红衣之人缓缓抬起手,用力拉着弓弦的模样。
谢璟深当然不会那么傻,认为出城之后就安全了。
城外有从天行教那里调派过来的人手,大部分都是技术高超的弓箭手与擅长使用暗器的人,从城墙上飞扑过来的利箭几乎被他们的攻击挡下。那些漏掉的,则被谢璟深努力操纵着底下的马匹避开。
白行歌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动静:“你疯了吗?就这样冲出来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城里都是季君延的人,在里面躲藏只会如同入瓮。这种方式冒险了些许,却也是能够最快脱险,同时也让城里那些人撤离的办法。”谢璟深回道,又低笑了一声,“再说,你不是吉祥物吗?我是来救你,或许这样还能顺道蹭一蹭你身上的天佑之气,可以保我们二人平安。”
岂知白行歌闻言却垂下了眼眸,摇头回道:“没有,已经没有了。”
无相鬼的袭击果真是冲着他破解他身体而来,鉴于这些日子来的疑惑,他早上醒时,在梳妆打扮整齐之前悄悄往身上试了一下。他能够被东西砸中,可以轻易被利器划伤,掉下来的物品不会再主动避开着他——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惶恐不安。先不提眼下非常需要他天佑之气发挥作用的情况,还有谢璟深身上的死咒,碎片还未收集完整,他还需要依靠他身上的那股灵气来压制身上的死气。
哪怕无相鬼的攻击对他造成的压制很可能只是暂时性的,但解除的日子不定,他还是不由自主会担心。
季君延搭在弓弦上的箭一共有三支,和他身边那些卫兵们的不同,他手上的剑是通体黑色的,显然经过了特制。箭上还被人画上了金色的咒文,就连强烈的阳光都无法洗净它身上带着的邪煞之气。
“谢璟深。”盯着那越来越远的人影,季君延冷笑着呢喃了一声后,松开了手。
三支黑色的箭仿佛被人灌入了意识,避开了所有冲着它而来的回击,就那样穿透了重重兵器之海,朝着马背上那道黑色的人影直奔而去。
就像是受到了召唤那般,目标只有那一人。
“我知道。”带着磁性的沉稳声音于杂乱的风啸声中传入耳里,惹得白行歌又是一愣。
“从昨日见面,察觉到你身体的不适,再遇见那无相鬼的骚扰。”谢璟深浅浅弯了弯嘴角,“跟着你久了,所以有些事,能够猜着。”
白行歌听得发怔,突然感觉到谢璟深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可像是怕把他弄疼了似的,旋即又稍微松开。白行歌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似乎见到他眉头皱了皱,想仔细一瞧时,又觉得他好像只是绷着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
“没有了也没关系。”谢璟深低声说道。
“我一样能护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个碎片在哥哥手里嘿嘿嘿#
掐指一算,觉得我应该能在半个月内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谢璟深眼光毒辣, 一眼就挑中了马厩里毛色最亮体力最好最为矫健的马匹。白行歌被他按在怀里,听着规律的马蹄声,将他们逐渐载远,把所有的混乱吵杂声都抛在了身后很远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 周围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 但谢璟深却始终没有停止的意思, 就像是害怕有一丝松懈就会让事情有反转那般,带着他不断前进。
直到很久之后, 谢璟深的声音才迎着风,低低地飘入他耳里:“再撑一会儿,马上就能到和摘星阁的人约好的地方了。”
白行歌才知道参与了这场‘抢亲’的人里,还包括摘星阁。
谢璟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紧绷,白行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太紧张了点,便开口试图缓和他的压力:“没事, 不着急。我回宫的那几日也不是白待的, 动了点手脚, 他们应该会有一段时日的不安宁。”
谢璟深的笑声若有若无, 不仔细听估计要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