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Omega信息素超甜还能打 完结+番外 (狼刀在先)
草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演算过程,其中Alpha的字迹潦草又漂亮, 薛延抵着草稿纸,一眼就捕捉到了裴越川刚刚在纸上写的东西——
“喜欢吗”。
薛延羞愤得耳尖一热, 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好半晌。他在这行字的下面重重落笔:“我喜欢个锤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裴越川”。
其中的“死”字被薛延粗描了好几遍,看上去就是入木三分的凶狠。
草稿纸又被推到裴越川手里。
裴越川低着头,稍长的额发隐隐遮住压着的眉眼, 显得专注又迷人。薛延的目光从Alpha线条凌厉的鼻梁线与嘴唇扫过,又停留在了对方握着笔的手腕上。
手腕上还残留着上次在公寓里,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多出来的划痕与淤青,结着暗红色的血痂。
薛延微微愣神间,草稿纸又被推到了他面前。
Alpha将薛延那一行字的中间部分给划了,只留下一前一后的“我喜欢”和“裴越川”六个字。
并且在下面添了一句:“我考虑考虑”。
薛延有点脑子充血:“…………”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没想到这个Alpha竟然幼稚得令他牙痒痒。
薛延当机立断终止了这场传纸条游戏,微卷的发丝里藏着他通红的耳朵。明明对面的Alpha还面色淡淡的,撑着脸,懒懒散散算题,仿佛刚刚恶意调戏的行为并非出自他一般。
而被调戏者薛延却烫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猛然站起来,拎着水杯,步伐有些仓促着跑了。
待薛延转身溜了,裴越川才撩着眼皮盯着对方的背影,收回了对面桌上那张传话的草稿纸。
纸上最后的笔迹是薛延的。在上面那句断章取义的“我喜欢裴越川”的后面,加了个小小的问号。
——我喜欢裴越川?
裴越川勾着笔,将对方添上的问号改成了感叹号。
——我喜欢裴越川!
嗯,这样才对。
不过他好像把小卷给吓跑了。
*
休息室里,薛延连水都接不稳了。
早上刚接的满满一壶水还没喝完,薛延动作机械地又倒了重新再接一遍。他低头,看着没入杯口的水柱,神色有些放空。
水蓦然间漫了出来,溢得整个杯子都湿漉漉的。薛延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松了水头,合上水杯盖子。
裴越川这个狗A搞得他心烦意乱,完全无心学习了。
明明没多久在书架那里,Alpha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让他别瞎想,之前那些事情都是出于信息素与本能的支配,并不是其他。
薛延知道裴越川是与他契合度高达99.999%的Alpha,他说的也确实没什么错。
但莫名其妙的,得知似乎都是他自作多情了,薛延却比之前以为裴越川对他图谋不轨这件事更烦躁了。
临着半期考试,薛延也不想被这种稀里糊涂的事情扰得心神不宁。偏偏是他被对方撩拨得心猿意马,Alpha竟然还若无其事的。
薛延觉得简直奇了怪了。仿佛瞬息之间,主动权就被裴越川牢牢握在手里。
他掏出手机,在跟情感顾问白星的聊天界面上停顿了片刻,又快速划了过去,摁灭了手机。
还是暂时把这件事先憋一憋,免得白星又说一堆花里胡哨的来带节奏。
薛延想着,考试要紧。
于是他给郑亦凡发了条消息——
[X]:我有急事先溜了,你们下午回寝的时候帮我把桌上的书带回来,爱您
薛延跑路得极其干脆。
后面两天假期,他都没敢再去图书馆,还是偷偷摸摸跑去空教室复习的。
奇怪的是,这几天他也没再遇到裴越川。跟对方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放假之前,他没回复的那串询问。
——[983926]:腺体还疼吗
——[983926]:回我
——[983926]:在哪我想见你
薛延郁燥地翻了好几遍跟Alpha寥寥无几的对话记录,从之前洗衣房里提醒对方拿内裤到现在,他们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交流。
这几天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薛延还以为按照Alpha可怕的控制欲,裴越川还会像上次那样对他穷追猛打。
他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失望感。
真是疯了。
*
假期一过,迎来半期的考试周。薛延秉着临时抱佛脚到底的心态,每天起早贪黑复习备考,每考完一科就跟赎了个罪一般煎熬。
大二的考试周拉的战线似乎比他们还要长,不止一周。薛延解放当晚,看到郑亦凡依旧焦头烂额抱着书往外跑。
薛延这会儿轻松了,躺在床上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郑同学又去图书馆啊,这么晚都快闭馆了。”
“还剩一门重磅专业课,我死了。”
郑亦凡叫苦不迭,“我去416,全指望着裴狗捞人呢。”
薛延一愣,张着嘴“啊”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死亡奋斗了一整周,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裴越川这么个麻烦事。现在乍一下听到关于裴越川的话,薛延蓦地感觉耳朵扎扎的。
郑亦凡倒是没觉察出什么,推门就走:“我先过去了,今晚不搞懂六十分老子都不回来睡觉了!”
“你加油,我去洗衣服了。”
薛延恹恹地打了个哈欠,也翻身下床,拎着衣篓定点去洗衣房。
随着郑亦凡一同出了寝室,站在走廊上,他瞥了眼斜对面不远的416。门虚掩着,从里面隐隐传来几个Alpha的声音。
“裴爹教教我这题!!!完蛋了这公式都是什么啊?”
这是武麟的声音。
“兄弟萌我郑过儿来了,你们刚刚没背着我多学了知识吧?”
这是郑亦凡。
“喝喝,我们背着你学了一道大题,你没了,落后就要挂科。”
这不知道是邵烨还是穆磊。
“翻到目录,速战速决。”……是裴越川的声音。
薛延的目光旋在416的门口飘了飘,里面又交杂着一群Alpha吵吵嚷嚷的哄闹声,直到门被忽然关上,声音才逐渐减弱。
有关裴越川的心思又瞬间活络起来。仿佛撕下封印过后,被骤然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薛延恍了下神,拎着衣篓走了。
站在洗衣房外面,薛延跟老爷子打了个视频电话。
薛老爷子四月初转的院,回了梧市。算一算,爷孙俩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考完试能喘口气了,薛延想跟老头儿说说话。
寝室楼走廊上刮过凉快的穿堂风,楼下几棵歪脖子树上伏着绵长的蝉鸣,带着炎热的初夏气息。
今晚的夜空还亮着几颗星星。
薛延抬头看了看,跟老头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嗯,刚考完,还行吧,不会挂的,你操个几把心。”
“听说没挂过科的大学生涯都不完整,老子倒是想让你挂一挂!”
视频里的薛老爷子精神得很,靠在病床上翻着白眼,手机都拿不稳了。
“那下次让你满足一下?”
薛延懒散地换了只手举手机,又问:“你最近呢?病友相处得怎么样啊?”
“一般,他们这边搞的老年迪斯科圈我都融不进去。”
老头儿委屈死了,瞄了眼周围,又凑近了小声跟薛延说:“我隔壁床那老不死的,还天天偷我威化饼干吃,气死老子了。”
薛延给逗乐了:“那你下回在饼干里挤点牙膏,早点把他送走。”
薛老爷子:“算了算了,人老了,我就当给你多积点德了。几袋子威化饼干而已,虽然我心如刀割。”
“对了,你这个分化的事儿在档案上改回来没啊?变成Omega后还是要多多注意,找个好Alpha赶紧嫁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薛老爷子又提起他这一茬。
薛延正烦躁得很:“行行行,你别管我这个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
老爷子激动得直拍床板,“别以为你高中早恋的事儿老子不知道!现在成Omega了你再搞OO恋算个屁啊?到时候你别跟你老婆抱在一起发情结拜姐妹吧!”
薛延:“……那倒不至于,发情期可以打抑制剂的。”
“那药物能有Alpha顶用吗?!不是我老人家顽固迂腐,确实找个Alpha是最好的选择,你别又跟你爸妈似的走弯路。”
薛延的爸妈秉承着自由恋爱,搞了个AA恋,婚后又双双出轨,跟着外面的Omega跑了,把薛延这么个失败结晶直接丢给他养。
老爷子也是被这档子破事儿弄出阴影了。薛延这么些年没分化倒还好,这突然分化成了Omega,薛老爷子就整天惴惴不安的,担心薛延也重蹈覆辙。
不过老爷子的前半句薛延还挺认同的。药物的确没有Alpha有用,甚至与Alpha的信息素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绕来绕去,竟然又想起裴越川了。
过早尝到了对方信息素的甜头,薛延都不知道以后的发情期要是不借助裴越川的帮助,他还能不能顺利度过了。
无论是打抑制剂,还是硬熬,他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无法接受。腺体仿佛被Alpha好闻的雪松味给养刁了。
这确实不是个好兆头。
跟老爷子聊了半天,洗衣房里的定时也到点了。薛延挂了电话,刚好进去取了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