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震惊了。
……
看到高考卷的一刹那,敬业福十分震撼,他缓缓放下卷子,对公主露出了一个“你他妈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公主当然没有逗他,她还很平静的说道:“这份题目耗时良久,敬公子可以带回座位作答,等待的时候,便由下一位公子来展示吧。”
敬业福精神恍惚的带着高考卷回去了,爱国福和赵从辉就坐在他旁边,两人都好奇的要命,不知道是什么题目,把他们五福临门的堂堂队长打击成这个模样,他俩稍微一探头,就看到了试卷上的内容。
爱国福:“……”
赵从辉:“……”
倒抽一口冷气,两人开始担忧自己未来的命运。
这回赵从辉不敢自荐了,可公主还是慧眼如炬的点名让他上来。赵从辉一边走路,一边疯狂回忆高考的内容。
日,他都毕业两年了,哪还记得高中语文考什么啊!
幸好,公主没那么残忍,一连端上两份高考题。她给赵从辉准备的就是普通的画卷,笔墨纸砚全都安排好了,只要往上画就行。
俞轮看着他撸起袖子,一把攥住毛笔,画画的模样跟工人刷墙没什么区别。
他惨不忍睹的偏过头,公主倒还是原来的表情,不管下面发生什么,她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
怪不得人家能当公主呢,山寨货和正版货就是不一样。
心里叹了一口气,赵从辉是没戏了,俞轮只能把希望放在席远身上。席远从气质到内涵都可以碾压五百个赵从辉,哪怕他不会弹琴,也能把面子做足了。
别人不知道,俞轮还不清楚么,这四位绝世佳公子,全都是水货啊!在大家都水的情况下,席远只要稍微不那么水,就能拿下这一局了。
俞轮有点放心了,赵从辉还在画,也不知道他要画多久,公主一会儿看看敬业福,一会儿看看赵从辉,似乎很欣赏他俩奋笔疾书的模样。
俞轮看着公主,突然眨了眨眼。
是他记错了吗,他怎么记得,公主刚进来的时候,身后是跟了两个侍女,一个太监的?
现在公主身后只有一个侍女和一个太监,那太监还很奇怪,脑袋都快低到裤腰带了。
俞轮拧眉,被他盯了太长时间,那个小太监似乎察觉到了,他悄悄抬起半张脸,转向俞轮的方向。
超级小声:“he tui!”
俞轮:“……”
只一眼,俞轮就把他认出来了,这是五福临门的富强福啊,爱豆的脸,太监的命。
短暂的怔愣一秒,俞轮莞尔一笑,叫道:“富公公——”
富强福:“……”
俞轮笑的十分开心:“富公公,去给我倒杯茶。”
富强福一脸便秘的看着他,却碍于身份什么都不能做,他憋屈的低下头,端了一杯茶过去。
临走,他用特别小的声音威胁道:“别得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就回去了,俞轮望着他的背影,总感觉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能不急吗?好好的一个队友,突然就消失了。
大家当时都在关注敬业福,只有他这个离得最近的人看到了,友善福嗖的一下就凭空消失了,他和友善福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当时她旁边有个小宫女,可那个小宫女就跟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神色如常的继续给公主打扇,富强福目瞪口呆,想给底下的队友递信号,他们却看不懂他的意思。
富强福心急如焚,友善福却淡定如斯。
身为队内唯二的女性,友善福和和谐福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后者火爆又毒辣,妥妥的东方版霹雳娇娃,前者温柔体贴还理智,轻易不跟人起冲突,她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人生信条,不管什么时候,都稳如老狗。
……
比如现在,她安静的把大屏幕上的话看完,思索了一会儿,她才伸手抽牌,第一张翻过来以后,上面写的是琴公子。
她回忆起四艺宴上的排座顺序,明白琴公子就是红领巾的席远,友善福微微一笑。
她提笔写的时候,赵从辉已经把那幅瞎几把画的东西递上去了,公主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让别的公子上场,连点评都没有,估计是不想打击赵从辉的自信心。
下一个上场的是席远,他身穿白衣,站在那里,便是芝兰玉树、朗月入怀,走到中间,对着公主,他做出一个无比标准的中式宫廷礼。
有前面不靠谱的敬业福和辣眼睛的赵从辉进行衬托,所有人都觉得现在上场这一位才是真正当得起绝世二字的人,连公主都对他展颜,“席公子擅琴,不知席公子今日准备的是何曲目?”
席远对音乐没兴趣,小时候被父母强制着请了几个老师,学了几门音乐,但都是学到入门,可以拿出去装逼就停了。古筝他确实会弹,但只会弹两首,一首沧海一声笑,一首荷塘月色。
……
弹哪个对他来说都一样,但要是弹荷塘月色,他深深怀疑太子丞相等人会笑场,就连不苟言笑的大将军可能都忍不住,于是,他还是决定弹第一首。
摆出一副谦卑又内敛的才子模样,席远不疾不徐的说道:“在下准备为公主弹——”
他想说的是弹一首自创曲目,但话到嘴边,不受控制,等全说完,就变成了这样。
“在下准备为公主弹个棉花。”
公主:“……”
其他人:“……”
俞轮正喝茶呢,闻言一口茶水喷出去,有几滴还溅到了贵妃脸上。
和谐福:“……”
后悔,怎么就没宰了他。
“席公子,”公主问的很慢,像是让他想清楚再说,“你刚刚说什么?”
席远比所有人都懵,那句话绝对不是他自己想说的,终于,他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猛地沉下脸,席远没有回答公主,而是看向自己带来的琴童。
琴童原本抱着琴,站在他座位旁边,他现在也站在原地,只是怀里抱着的古琴变成了弹棉花的弓。
席远:“…………”
这就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
友善福神色如常的去抽第二张牌,发现这回是棋公子。
琴公子是敌人,她已经用“琴公子只会弹棉花”把他坑了,这回的是队友,她得好好想一想。
爱国福就是个小屁孩,每天八小时都在打游戏,学习一塌糊涂,这样的人不能指望他会围棋,那他要是上场,肯定会露馅吧。
蹙眉思索片刻,友善福有了主意,她弯下腰,在设定牌上写——棋公子是公主的好朋友,两个人经常一起下跳棋。
满意的直起腰,友善福自觉机智。
三岁小孩都会下跳棋,现在不用担心他穿帮了,而且这下子他和公主就是朋友了,接近的机会也更多了。
不错不错,可以写下一张了。
*
友善福写的开心,外面的人却是风中凌乱。
席远不可能真的当场表演弹棉花,公主也实力拒绝看这样糟心的表演,四公子里败阵了三个,就剩下爱国福了,大家麻木的看着他上台,麻木的看着侍女摆上一张跳棋棋盘。
老实说,哪怕他下的是飞行棋,俞轮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这到底是什么奇葩关卡啊!还能不能有一个正常人了!
俞轮的感受,就是公主的感受,相比来的时候春风拂面,走的时候公主脸上简直就是阴云密布,甩下一句本宫真是失望,她就带着自己的下人走了。
临走时,富强福对敬业福他们挤眉弄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俞轮没怎么注意他们,他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等想起诡异的地方时,他再猛地转回头去,人已经走了。
不是,他真的眼花了?怎么刚刚看的时候,公主后面又变成两个侍女和一个太监了啊!
这地方……不会闹鬼吧…………
大白天,俞轮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一身冷汗。
听到下面有轻咳的声音,俞轮终于反应过来,队友们都磨蹭着没走,而且统一望着台上的俞轮,一秒之后,俞轮明白了,他端起太子的架子,严肃道:“大将军,孔大人,还有席公子,赵公子。请留步,孤找你们有事。”
话音未落,房顶上突然砸下一个小石子。
苗胜男的声音紧跟而至:“还有我!太子队长,别忘了我!”
……
侍卫们蜂拥而至,俞轮连忙把他们拦下,说房上的人他认识,侍卫们半信半疑,“殿下可知这女子是什么人?”
俞轮张了张口,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身份,上面的苗胜男自己喊道:“我是太子从宫外带回来的小妾!还没过门呢!太子让我在房顶上反思,现在我反思完了,你们快点把我带下去啊!”
俞轮:“……”
他这个太子,似乎越来越不检点了……
不管怎么样,人总算是齐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六人一起奔赴东宫,把所有下人都赶出去,大门一关,俞轮先问苗胜男:“你怎么会在房顶上?”
苗胜男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我应该是刺客。”
俞轮眼角一抽,这个身份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