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警察居然说找到了郝欣怡的鬼魂？
胡宝华当时就相信了，毕竟如果警察说假话，也不会拿鬼魂出来说假话来骗他的。
至于李司同——虽然他没见过郝欣怡的鬼魂，但是他和胡宝华却是认识的，胡宝华曾经被厉鬼抓出来的全身的淤青他自然也看到了，自然不敢再靠近教学楼。
所以，陈副队此言一出，两个人都不再吭声，反而心中充满了惊恐。
那个女鬼不是被砌在墙里面出不来的吗？难道这女鬼现在脱离了教学楼了？她不怕尸骨不全魂飞魄散吗？
而陈副队则没理会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逼问道：“说吧，去年的六月二十七日，你们都做了什么？”
六月二十七……警察居然连具体的日期都知道吗？
两人心中再无侥幸，警察真的知道了。
但即使知道，他们也是不想承认的，毕竟以他们作案的情节如此恶劣，承认必判死刑，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闭口不说。
只是他们不说，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吗？
陈副队抓住他们本来就旨在不让他们逃跑，这才是第一要务，至于其他的，只要做了，就有痕迹，就逃不掉。
当时的现场，可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工人。
其他的工人虽然当时没有动手，但是同伙和隐瞒的罪责却是绝对少不了的，即使这些人已经被胡宝华和李司同收买又怎样呢？只要一个脱口了，剩下的就都好说了。
皮包公司的施工队本就是零零散散的，来往的人员并不固定，但是即使是皮包公司，也是有着最基本的财务和文员的，在他们抓胡宝华和李司同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已经被民警们抓到了，这些人并不知道李司同和胡宝华做下的恶事，但是他们却有当时的工人名单。
按图索骥，按单拿人，即使现在已经不在本公司，但是警察想要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伴随着星夜，警局也陆陆续续又新进了许多人，这些人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一脸茫然，但是当听到去年六月二十七这个特殊的日子的时候，所有人都面露惊恐。
刘副队选择诈这些工人，“三中教学楼坍塌，砸死了二十七名学生和四名老师，其他的学生受伤的有一百五十三人，李司同和胡宝华已经被刑拘了，在搜索教学楼废墟的时候，我们发现了郝欣怡的尸骨碎片，胡宝华和李司同供出了你们，说是你们在去年六月二十七日的时候见郝欣怡长得好看漂亮，见色起意，郝欣怡不从，所以你们杀了她，并且为了毁尸灭迹扔进搅拌机砌入墙中的，是你们做的吗？”
最开始听到教学楼坍塌的时候，这些人的表情还是愧疚和心虚，但是当听到后来的六月二十七的时候，就变成了惊恐，再到后来，就变成了气愤。
“他们胡说，明明是他们杀的人，胡宝华杀的，李司同起头扔进搅拌机的，因为他们的楼盖的有问题，材料也不对，他们做贼心虚，怕有记者曝光，所以才祸害人家女学生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刘副队点头，将这些记录下来，“也就是说，你们当时都看到了是吗？”
工人们语塞，“胡宝华和李司同威胁我，如果告诉警察就不给工钱。”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没钱怎么行，再加上他们还特批了一笔钱给他们作为封口，所以他们也就选择了沉默。
后来不是没有在报纸和朋友圈看到女孩的失踪启示，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默不做声。
陈副队气愤到极致，已然发不出脾气了，“你们这是同犯，是共犯你们知道吗？”
工人们面露不服，“不是我们杀的。”
“但是是你们与他们一同隐瞒的。”陈副队放下笔，正是因为知道郝欣怡是多么好的女孩，所以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才更加气愤，他把本子递给旁边的同事，“你来审细节吧。”
他要出去静一静。
陈副队罕见的在警局抽起了烟，胡宝华和李司同应该跑不了了，而他们选择今天跑，应该是他们的家人得到了消息，也就是说教导主任和校长在这里面也有牵扯，至少是隐瞒的罪责，这些人，统统该死。
剩下的，就是将这些人抓起来了。
抽过一根烟，陈副队带起了帽子，给局长打电话，“三中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逮捕令批下来了吗？”
局长也在关注着这件事，毕竟杀人粉尸碎骨砌墙这种事情太过骇人听闻，绝对是重案大案，再加上牵扯到校园，他也在时刻关注着这件事。
“有证据或者供词吗？”没证据和供词的话，想动校长这种级别的话还是需要慎重的。
证据或者供词吗？
陈副队重新进屋，工人们的供词已经记录完毕，接下来就是撬开胡宝华和李司同的嘴了。
这一点对于陈副队来说还是简单的。
“工人们已经将你们供出来了，你们罪证确凿无疑，现在检举你们的家人是否有隐瞒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们减免一点刑期，不然的话。”陈副队看着胡宝华和李司同，“今晚就让郝欣怡去找你们，恐怕你们活不到判刑的那一刻。”
胡宝华和李司同开始的时候还不信，但是当工人们的供词呈上来的时候，听着录音看着证据，他们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他们完了。
而且……郝欣怡……
他们恐惧的听着这个名字，之前的窒息和绝望感似乎再次涌上心头。
“我这里还有你们手机里面的通话记录，在今天下午的六点三十八分和七点四十六分，你们分别和教导主任和校长通过电话，甚至就连机票，都是校长帮忙定的，你们有什么话说吗？”
什么话说，还能说什么？
他们承认了。
而也就在他们承认的那一刻，陈副队松了口气，其实郝欣怡只是骗他们的，毕竟微微说，郝欣怡已经很虚弱了，估计没办法来亲自惩治这些人。
但是看着他们害怕的样子，陈副队不知怎么，觉得这些人真是可笑又可恨。
他再次给局长打电话，“证据到手了。”
于是局长批准了逮捕令。
这一晚上，胡宝华和李司同的亲近的与此案有关的人，没有任何一个能够逃脱警局的追捕，都一一缉拿归案，这其中还关乎到教学楼贪污，毕竟，当时教育局给三中批准的盖楼经费，可不是这么一点点，也不是这样的质量。
而就在陈副队抓完人的时候，嵇清微也打电话过来询问，“你们这边忙完了吗？郝欣怡的状况不好，所以这栋楼要塌了，但是郝欣怡的尸骨还在里面，为了保证她的尸骨完全，我想现在就让这栋楼塌掉，然后凑齐她的尸骨，这样她能恢复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被这栋楼限制，无法离开了。”
当然，前提是尸骨完整，不然尸骨不全，相距太远，郝欣怡很可能就此魂飞魄散了。
事情处理完毕，教学楼这边自然要塌一下坐实罪名，所以陈副队毫不犹豫的说道：“塌吧，现在塌就可以，需要帮忙吗？我们可以负责帮忙拼凑郝欣怡的尸骨。”
嵇清微听到这里，拒绝了，“不，你们阳气太重了，我和郝欣怡我们两个就可以了，你们天亮再来吧。”
陈副队有些遗憾，要是他也能帮上忙就好了，不过，虽然这件事不能帮上忙，其他的忙，他却帮上了，“告诉郝欣怡，伤害她的人，我们都已经抓到了，并且他们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名，他们最低也会是死罪，我会争取从严从重处理的，我们替她报仇了。”
教学楼里，郝欣怡听到嵇清微愿意帮她拼凑尸骨就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当听到陈副队的话的时候，郝欣怡忽然泪流满面，她看着嵇清微，“真的吗？”
嵇清微点了点头，“陈副队应该不会骗人。”
而此时的听筒另一边，陈副队还在细数着那些罪人，“胡宝华，李司同，范三顺，周鸣，范一铎……”
这些都是伤害郝欣怡的罪人。
郝欣怡笑了，真真切切的笑了，真好，这些罪人，还是被绳之以法了，老天对她还是很好很好的，她终于报仇了。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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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嵇清微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到有些傻气的女鬼, “谢什么？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若不是郝欣怡撑着，这栋教学楼早就塌了, 到时候死伤不知道会有多少，裴玖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此时的郝欣怡却是有些固执的道，“不，还是要谢的。”
大师并不认识她, 却愿意帮助她, 就连警察先生也那么好, 这怎么会不值得感谢呢？
嵇清微点了点郝欣怡的额头，“那我先替这些学生谢谢你吧, 要不是你, 他们恐怕早几个月之前就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