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泡沫喷了伏特加一身,等到二氧化碳及泡沫散去,血腥玛丽和竹叶青早跑出老远了。
伏特加并没有急,他保持心平气和的姿态阔步去追,毕竟那灵符实在太闪亮了,一百米外看的清清楚楚。
伏特加走到楼梯口,下方传来脚步声,是看见灵符的光芒跑来的二人组,唯一一对还拴在一起的雪莉和龙舌兰。伏特加看了两人一眼,说道:“锁链里藏着灵符的线索,龙舌兰,你把雪莉杀了。”
龙舌兰和雪莉俱是一愣。
“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雪莉杀了。”伏特加从背后取出餐刀递给龙舌兰,“她死了,锁链自动就断开了。”
龙舌兰后退一步,怔鄂的看着把杀戮挂在嘴边还面不改色的伏特加:“你开什么玩笑?疯了吗?”
伏特加冷哼一声:“是你疯了吧?跟敌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雪莉不是你的队友,你留着她干什么?过年吗?”
“你神经病吧?你凭什么说我和雪莉是敌人?”龙舌兰仗着身材高大,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伏特加,“我和雪莉是敌人,难道和你就是朋友?我看你是故意挑拨离间!”
伏特加扶额:“真是个蠢货。”
他也懒得多言,手中的餐刀灵巧的一个旋转,刀锋犀利,照着雪莉的心口捅下去。
“住手!”龙舌兰人高马大,死死抓住伏特加的手臂,“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雪莉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躲在龙舌兰身后:“大哥,大哥救救我。”
龙舌兰推开伏特加,宛如一堵墙壁将雪莉牢牢护住:“别怕,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伏特加,就算她是敌人我也要保护她,你休想伤她半根毫毛!”
伏特加被气笑了:“猪一样的队友。”
龙舌兰是见识过伏特加的身手的,仅用一枚桃核就把他手骨打裂了,若是他自己还有可能逃掉,但是带着一个娇娇滴滴的雪莉,这就难了。
正当气氛紧绷之时,百米外突然的亮光让伏特加三人同时一愣。
光亮的位置和血腥玛丽正相反,第二张灵符出现了!
伏特加也懒得管精虫上脑的猪队友死活,朝那方向跑去。
*
两个小时前。
白兰地和威士忌走进后厨,从冰箱里拿出素食三明治,全麦面包,还有果酱和香肠。虽然被冰镇了之后口感硬邦邦的不太好吃,但好歹能充饥,再喝一口冰镇牛奶,透心凉。
“作为灵符的报答,我告诉你下一张灵符的线索。”白兰地咬上一口三明治,说,“莎士比亚。”
威士忌抬头看他。
白兰地:“我想了一路,这艘船上和莎士比亚有关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酒。”
威士忌挑起双眉,薄唇抖动,吐出两个字。
白兰地看懂了,他说的是雪莉。
“没错。”白兰地欣然道,“雪莉酒曾被莎士比亚比喻作“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我想第二张灵符就藏在雪莉酒里。”
威士忌拍拍手起身,朝白兰地递了个眼神。
白兰地知道他的意思。
去酒吧!
虽然白兰地早知道寻找灵符不会那么顺利,但他着实低估了豪华游轮的藏酒排场。首先酒吧里的酒品泪流满面,需要在百十多种酒水里寻找区区几瓶的雪莉酒。
当然,人家还有藏酒窖呢!
威士忌找到雪莉酒,用开瓶器打开,拔出软木塞,暴殄天物的把红酒全倒了,瓶子里什么也没有,显然这瓶雪莉是“清白”的。
把大厅里的红酒全都找了个遍,白兰地也从酒窖里捧着雪莉酒出来了,俩人坐下来开箱开酒,不出片刻,整间酒吧都飘荡着雪莉酒特有的浓郁醇厚的香气。
白兰地绕到吧台内侧,意外的在吧台上发现一个落网之鱼,这瓶雪莉酒是启开的,而且被喝了一半。
白兰地拿了两个酒杯,将红酒小心的倒出来,随着酒瓶的清空,被红葡萄酒掩盖的木牌终于释放出它金色的光彩。
找到了!
白兰地果断把酒瓶摔碎,轻轻松松的捡起灵符,灵符的光芒更盛,晃得整间酒吧通亮。
白兰地把灵符交给威士忌,威士忌楞了一下,反抓住白兰地的手,把灵符还了回去。
“你拿着吧。”白兰地说,“你帮过我。”
威士忌呼吸一滞,他凝神望着白兰地,而后面容严肃的把灵符塞进白兰地手里。
“真受不了!”白兰地皱起眉头,讥笑道,“别人因为灵符抢破脑袋,咱俩还在这儿让来让去的,你是白痴吗?”
威士忌:“……”你不也一样?
“让你拿你就拿着,废话那么多。”白兰地看着威士忌,就像一只通人性但无法表达自己想法,只能干着急的傻狗。顿时忍俊不禁,伸手胡噜了一把威士忌的头毛,意外的是,那蓬松柔软的发质,手感非常好。
威士忌瞪大眼睛,彻底傻了,在白兰地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耳根红的能滴血。
找到灵符之后不易奔波,再有半个小时幽灵又要出来了。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酒吧不安全。”白兰地拽着威士忌出酒吧,俩人不约而同的往四层船舱上走。
经过楼梯间之时,耀眼的金光吸引了白兰地的注意,他回头望去,在游步甲板之上站着四个人,血腥玛丽,竹叶青,还有琴费士和伏特加。
海风毫无征兆的越吹越大,血月投下猩红的残影。伏特加迎风而立,从上衣口袋取出三把不锈钢餐刀,朝距离最远的琴费士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有三十分钟。美女,咱俩一人一个,生死自负,怎么样?”
琴费士光着脚,华丽的晚礼服被海风吹得膨胀,一头飘逸的棕色卷发随风狂舞,她手中一把菜刀,冷艳的狐狸眼翻了翻,道:“我要那个拿着灵符的血腥玛丽,你给吗?”
“当然。”伏特加嬉皮笑脸道,“女士优先嘛!”
“好说。”琴费士抡起餐刀,耍了两招炫酷的刀技,“我要血腥玛丽,你去对付竹叶青。”
琴费士说干就干,提刀而上。她的眼力独到,血腥玛丽的实力和外表是一样的,他就是个学生,不会打架,险险避开琴费士的刀锋,踉跄的朝后躲闪,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竹叶青瞥见了要去帮忙,无奈被出手狠辣的伏特加拦住,他一脸躲过伏特加威猛霸道的刀锋,奈何手中没有武器,无从反击。
琴费士看着凶神恶煞,但手留余地,并没真想把血腥玛丽五马分尸。她逮到空隙一把揪住血腥玛丽的衣领,菜刀抵上血腥玛丽的脖子,警告道:“小弟弟,把灵符给我。”
血腥玛丽咬紧嘴唇,威武不能屈:“给你我就死了,不要。”
琴费士:“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杀我好了。”血腥玛丽脖子一歪,不卑不亢的用双手握住灵符,“你割我脖子,我掰断灵符,大家都别想活。”
“你!”琴费士被将住了,看这死孩崽子的架势绝对不是说假的,灵符本就有限,少一个就失去一个活命的资格。琴费士唯恐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可这事不是说软话就能解决的,她除了以武力叫对方屈服,别无他法。
“那好啊,看谁的手快!”琴费士没有割血腥玛丽的脖子,而是去剁血腥玛丽拿着灵符的手。
血腥玛丽没想到一个女儿家家的居然比自己还要“血腥”,这一招手起刀落,血腥玛丽根本来不及反应,是要丢掉灵符保全双手吗?
不是,说好的割脖子呢!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大姐大姐别别别别!”血腥玛丽失声惨叫,然而,疼痛并没有理所应当的如约而至,在那关键的0.001秒,血腥玛丽被一股外力用力拽开,菜刀偏离了那么0.1毫米,砍了个空。
前胸后背升起一身冷汗,血腥玛丽差点吓瘫,他心有余悸的回头去看救命恩人,差点哭出来:“白兰地!”
琴费士一愣:“是你?”
远处和竹叶青交战的伏特加瞬间兴奋起来,他后撤几步躲过竹叶青的拳风,眼睛死死盯住白兰地:“哈哈,送上门来了!”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琴费士胸中一口郁结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她破口大骂道:“少他娘的碍事!你狗拿耗子,多管个屁的闲事?滚开!”
刀刃破风挥出,白兰地猝不及防,身体的反应超过头脑的支配,下意识朝后躲闪,避开刀锋的同时本能还击,左手握住琴费士拿刀的腕骨,以强力迫使琴费士松手,菜刀掉到地上,白兰地以极快的速度将琴费士的胳膊掰到背后,稳准快狠的一个擒拿,不过短短两秒间而已。
连白兰地自己都吓了一跳。
琴费士试了几次没挣动,气的喉咙里喷火:“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找到灵符不好好珍惜,跑出来瞎凑什么热闹!”
白兰地好笑道:“是谁脑子被驴踢了?就算被你抢到灵符,你觉得伏特加会放过你?你们俩一对一单挑,你有几成胜算?”
“我……”琴费士确实没想到这层,羞怒道,“用得着你管?葱地里的青蒜,你算哪根葱?我和伏特加一定要撕逼吗?如果我俩是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