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了的狼崽扭头看见沈离，就叫着往他这边拱身子，想要抱抱。
沈离快步走了过去，把狼崽接过来，不断摸着它小脑袋。
“球球乖，喝点水。”
拿起餐桌上装着水的奶瓶，沈离哄着它喝水缓解酸味。
楚渊罕见的有些无措，薄唇微抿起来。
刚才沈离出来他知道，连精神力都不用，直觉就让他知道对方具体位置在哪里。
只是刚才狼崽儿被他抱着的时候，爪子非要往柠檬那里去，明显是有兴趣，还一直叫。
这么小的幼崽根本讲不通道理，它想要什么得不到就会一直哭叫，楚渊不想惹急它，干脆就拿起柠檬让它去尝，被酸到后自己就会长记性。
幼崽牙都没长出来，最多就是吸允柠檬汁，不会真的吃很多进去。
而这样做了之后，哪怕楚渊已经知道幼崽会被酸到，沈离的位置他也知道，他喂柠檬也没想过瞒着沈离，自然大方的就喂了过去。
可还是没有想到，在被沈离看见自己喂幼崽柠檬时，就开始心虚，下意识开口解释。
这样奇怪的情绪对他来说很陌生。
崽崽叫了一会儿，眼泪也就掉了那么一下，喝了水之后很快就好了，咬着沈离衣服玩，弄了些口水上去，两只胖前爪扒着沈离衣服，脑袋还蹭蹭他。
一直低着头，看似不高兴的沈离其实没有生气，一口柠檬而已。
虽然不清楚银狼幼崽能不能吃这些东西，可同为银狼的楚渊肯定是知道没有危险才给它吃的。
他的沉默只是在掩饰尴尬，一想到自己是怎么对牙牙的，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渊。
想起楚渊兽型，银狼的体型比牙牙更大，这也是唯一庆幸的，好歹没有真的去那样rua银狼，而是伪装成狼犬的牙牙。
见沈离抱着狼崽不动，楚渊开口说道：“该吃饭了。”
说完就替沈离拉开了椅子。
他总是会用最平静的表情来掩饰一切情绪，刚才的心虚和无措显然没有流露分毫。
早餐很是丰盛，沈离抱着崽崽坐下。
“它吃过了。”
楚渊在对面坐好，余光中看见沈离在摸崽崽圆鼓鼓的肚子，边盛粥边说。
“嗯。”
摸到崽儿的肚子后就知道它抱着，沈离点点头，稍显局促。
两人安静地吃饭，期间除了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就只有狼崽儿的叫声。
看似和以往没有差别的一顿早餐。
可楚渊吃着吃着，就放下了筷子。
修长瘦削的手指搭在餐桌边沿，他看着对面心不在焉吃饭的沈离。
“不喜欢？”他开口问道，声音听不出情绪。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沈离莫名就有点害怕。
面无表情的楚渊其实带给人的压迫感比较强，尤其在他意味不明地询问时。
“没有。”
胆子本就不大的Omega小声说了句，放在餐桌下的左手搂紧了怀里狼崽儿。
沈离看着对面的楚渊，眼神很快回避了，微低着头看桌上的饭碗。
他孕期就胖了些，之前太瘦了，孕期过后的伙食依旧丰盛，现在也没瘦下来，不过对他来说，胖了点其实刚合适，看着不再瘦弱。
楚渊看了他一会儿，眉头轻皱。
对沈离的情绪变化，他其实有些敏感，而且昨晚又被对方不小心撞进意识海里，会发生些变化也是合理的。
只是他没想到，沈离在他面前，连信息素都收敛了。
Alpha敏锐到极点的嗅觉让楚渊能清晰辨别出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沈离从浴室出来后，腺体就不再散发信息素。
空气中这样细微的变化让人不得不在意，因为这代表他的Omega对他的不信任。
只有身心的完全依赖，才会让一个Omega对Alpha敞开心扉，信息素也不会吝啬，甚至会主动释放出来。
可沈离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主动释放信息素，哪怕有，也只是在领主府时的委身求全。
从始至终，楚渊都知道沈离到领主府的目的。
沈离的利用和欺骗，其实他没有在意过，也从来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因为他做了同样的事情。
“心情不好？”楚渊不再沉默，开口问道。
心里装了事情，沈离自己都无法明说自己的心情，所以在听完问话后，他没有立刻否认，沉默着，抬头看了眼楚渊。
高高瘦瘦的银发男人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站起来就挡住了光。
在沈离不解的目光中，高瘦的Alpha朝他这边走来。
楚渊腰杆笔直，身影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沈离目光转到餐桌旁边，被朝他走过来的灰色狼犬吸引。
过于熟悉的狼犬，直到现在，他光脑相册里还有牙牙的照片和视频，舍不得删掉。
“死去”的牙牙出现在眼前，哪怕之前就知道它是楚渊，可看到牙牙的这一刻，沈离还是失了声，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二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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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怔怔看着和银狼形态完全不同的灰色狼犬, 直到“牙牙”爪子搭上了他搂着狼崽的左手，沈离才回过神。
除了牙牙身上不可忽略的Alpha信息素，表明它其实是个兽人，外表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趴在腿上的狼崽看见“牙牙”, 它歪了歪脑袋, 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里有着好奇。
“牙牙”的气息和楚渊一样, 所以它没有多怕，伸着小爪子还去碰“牙牙”放在沈离腿上的爪子, 压在上面。
一大一小两个爪子叠在一起，崽崽看着自己爪爪，嘴里呜呜的奶叫，似乎是自己也觉得好玩。
沈离听着狼崽的叫声，同样看见了它俩相叠的爪子。
而这时“牙牙”不再犹豫，另一只爪子也搭在他腿上, 人立而起, 舔上了沈离脸颊。
狼崽儿趴在腿上仰头看, 看到这一幕后, 它有点急了, 呜呜呜叫着，收回搭在“牙牙”爪子上的小爪爪, 对着空气一阵挠。
因为有幼崽在, “牙牙”没有舔几下就远离了沈离脸颊。
它想要收回爪子站在地上的时候, 看见狼崽舔不到沈离脸颊, 就去舔他手指后，眼眸微垂。
依旧维持着前肢搭在沈离腿上的姿势，趁着沈离不注意，它用爪子拍了拍幼崽脑袋。
雄兽同样负责教养幼崽, 不过它们也有在幼崽面前立威和稳固地位的天性。
这样的教训是告诫幼崽，不能随便舔他的Omega，等幼崽以后长大，可以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Omega.
当然除了脸部，像舔手咬衣服这样的举止还是在成年Alpha认可内的，不会过多纠正还这么小的幼崽。
对一个Omega来说，被舔舐脸部只能是伴侣来做。
沈离同样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被标记之后，每次银狼舔他脸颊的时候，都没有过挣扎抗拒。
而“牙牙”则是第一次舔他脸颊。
以前相处的日子里，没有引起他怀疑的也有这一点，狼犬只会舔或者咬他的手，不会有出格的举动。
挨了一爪子的狼崽叫了声，它往沈离怀里缩去。
楚渊有分寸，没有真的打疼它，所以狼崽儿也只是叫了一声，没有哭闹。
崽崽又是比较活泼的性子，它虽然因为挨了揍往后缩，可没多久自己就又往“牙牙”那边凑。
幼崽对于强大的兽人父亲，尤其是Alpha幼崽，天性里就有着崇拜，对方又是熟悉并且一直照顾它的父亲。
狼崽太小，不记事，挨了揍的委屈很快就消失了，还把胖乎乎的爪爪再次伸过去，搭在大爪子上，自己就可以玩得很开心，呜呜叫着，活泼极了。
楚渊不再理会幼崽，在狼崽学着咬他爪子的时候，弄了一爪的口水，也只是低头看了眼，放任它自己玩。
“牙牙”抬起头看沈离。
这么近的距离，沈离看着熟悉的狼犬，这会儿才在心底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连心情都无法形容。
唯一能分辨出的庆幸，也只有牙牙没死这件事情。
当初牙牙生命特征消失的时候，他难过了很久，后来也不再养宠物。
沈离不再沉默，用右手摸了摸牙牙脑袋，声音比较低，说：“没事就好。”
他的手放在牙牙脑袋上，而牙牙下意识低了低头。
这是随便他摸的意思。
过于熟悉的场景，让沈离一下子想起以前，每次摸脑袋的时候牙牙总是这样。
手指被轻轻啃咬，却始终都没有痛意，而且牙牙经常咬的就是他食指指腹。
一切都很熟悉，沈离低头看了一会儿咬他手指的“狼犬”，鬼使神差地喊了句：“牙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