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忱正面上我!我可以!”
“楼上鸡叫了,来呀,上鸡笼。顺便:楼上不可以我可以。”
“醒醒,我可以这几个字你们还没说腻吗?宝贝看看我,你想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楚忱到底是A还是O啊,怎么还能这么弱气的?我一个Alpha看着都好戳啊,忱儿来我怀里!”
“哈哈哈哈哈可是我忱可是官方盖章的A,你在想屁吃。”
“我宣布这个女人跟我锁死了。”这条评论更皮,后边还附上了跟楚忱的结婚照——当然是P的。
之后就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什么“忱姐我嫁”、“忱儿嫁我”.......一类的评论齐齐刷屏,时不时还冒出来几张P图,正主还没发生,大家已为抢她“正宫”的位置打破了头。
顾良夜:“......”
她的表情先是疑惑,之后是无奈,最后连薄唇都轻轻抿了起来。
小忱是她的。
心湖微动,清冷正经到了极致的女人伸指往下划着那些评论,十几分钟了也划不到头,她垂眸看着,越看嘴唇抿的越紧,之后忽然打字,认真地编辑了一句话,发送出去。
“她跟我锁了才对。她是我的。”
“锁了”是顾良夜今天学到的新词,学习能力极强的女人马上学以致用,然而与她一样喊着这句话的人不少,她那条评论很快被淹没在尖叫鸡的叫声里,化作数据消失不见了。
并没有人理会她呢。
顾良夜:“......”
忽然感觉有点酸涩。
快要酸成一颗柠檬的顾良夜马上给“她的小忱”打了个电话,视频通话照例被拒绝,她疑惑问了一句:“今天也不方便吗?”
那边传来楚忱的喘气声:“在健身房跑步呢。”
顾良夜仔细一听,果然还有节奏良好的跑步声。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人在跑步时是不好说话的,这样会打乱呼吸的节奏,使得锻炼变成一件吃力的事情。楚忱即便是个双S级的Alpha,也不能打破这最基本的常识,她跟顾良夜说了一会儿话,呼吸便沉重起来,喘息声也有些凌乱,顾良夜便让她专心锻炼,晚上再聊。
楚忱已经在健身房跑了半小时,先前则是先练器械,因为她的目的是减脂而不是增肌,所以是先无氧运动再有氧,所以这个电话之后,她再跑了半小时,便算完成了今晚的训练,从跑步机上下来,路上免不了会遇到一些相熟的演员——这健身房已被剧组暂时性地包下来。有些跟她打招呼的,她就也回个笑,今时今日,即便她只是对别人笑一下,也足够让对方激动了。
然后还遇到了王导。
这小老头跟方华盛交情是好,方华盛一来云水他就也过来了,据说是刚好在邻市拍戏,听说老友的电影快要完成就过来凑个热闹。这会儿又拉着方华盛一起来健身房玩,他和方华盛算是圈子里极少不爱玩明星的导演了,平时就喜欢喝点小酒,到了这个年纪,身体便有些跟不上了,所以也偶尔会健身,这也是因为有演员的影响在。
大多数演员都是要通过健身保持身材的,如果遇上很胖或是很瘦的人设,还得通过各种手段增肥或是减肥以贴近角色,减肥靠健身、增肥以后恢复身材也要健身,故而健身风潮在圈内一直盛行,看着年轻人们干劲这么足,老头子们也偶尔会生出被时代落下的心思,不甘心地来追一追。
楚忱刚健完身,一身的汗,衣服都湿了,白毛巾搭在肩上,盖住精致的锁骨。她确实瘦了许多,脸颊两边都凹陷下去,颜值也下降几分,唯有眼睛却愈发的明亮的,扎着马尾款步走来的时候,显得特别的精神。
王导远远看到她,对方华盛啧了一声:“好好一个美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方导却很满意似的说了一句:“你不觉得她这样子看起来其实特别风流吗?”
因为是健身的关系,女人穿的很简单,白背心、长款运动裤,均是很流行的款式,被汗水打湿了,性感地黏在身上却也没有半点走光,她脖子上挂着白毛巾,走路间,不时拿毛巾擦一下额角,偶尔不经意间往旁边撇去一眼,那眼神既清又亮,带着点淡淡的漫不经心,被她扫到的人心脏能当场停摆。
王导细细看了一眼,随即点头:“确实。”
那双眼睛是他拍戏这么多年仅见的漂亮干净。
汗湿着不舒服,楚忱对两位导演也没有区别对待的意思,远远地打了个招呼便走了,她的背影消失的时候,王导眯着本已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啧啧感叹:“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心碎的声音。”
方导环视一圈健身房,顿时懂了老友的意思。
楚忱一走,好几个演员便也从器材上离开了,看样子也要离开,眼睛还一直黏在大门口,他们来健身房是为什么实在显而易见。
方华盛也笑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王导点点头:“可惜那是个没有心肝的。”
楚忱在圈外的名声很花,在圈里却罕见的干净,他们这些人老成精的导演实在太了解圈里的事情,因此也知道,楚忱看似有过很多段恋情,其实基本都是炒作,这也不稀奇,稀奇的是楚忱连个金主也没有。
是真正凭本事走到今天的。
但圈里的风气就是及时行乐,这圈子太浮华,人们在这里混迹久了,渐渐也不再以那些事情为耻,对于楚忱这看似花心实则守身如玉的人,大家渐渐有了一个共识——那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仿佛天生没有心一般,爱不了人。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爱着她,只希望自己能成为特殊的那一个。
第96章 失魂落魄
今天顾惜依旧是去了顾爱坟前, 回来之后情绪低落,叶红萱陪着她, 早早地入睡了。而顾轻愁参加一个宴会还没回家,顾良夜便坐在客厅等她,顺便处理一点事情。
等到一两点,妹妹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顾良夜皱了皱眉:“怎么喝了这么多?”
闻着气味还挺杂的,似是有好几种酒的混合,光是闻一闻, 顾良夜都有些头昏脑涨。顾轻愁这时才发现她在客厅似的, 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自己姐姐抱住了:“姐,我头疼。”
顾良夜叹口气,把她从身上拨开,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头疼散。”
顾良夜去找了头疼散,又冲了杯蜂蜜水,拿到客厅时, 见妹妹伏在沙发上,不住地呻.吟,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 把人扶起来, 喂她喝了药, 又给她擦干净嘴角的水渍, 温柔地哄道:“好了,等一下就不疼了。”
头疼散的作用是立竿见影的,只是不能多吃,否则不仅会让人产生耐药性,还会让人轻度上瘾,但确实是解醉酒头疼的良方,顾轻愁吃了药,没多久就平复下来,顾良夜催她回房去睡她也不睡,偏偏要呆在客厅,似乎又兴奋起来,顾良夜没办法,只能继续呆在这里陪妹妹。
夜深了,顾良夜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自觉自己这种状态不适合工作,便歇了心思,坐在一旁看看光脑,不知不觉又打开了楚忱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她的心上人,怎么看也嫌不够似的,甚至后悔于没有多拍几张小忱的日常照。之前每天都见面,总有办法单独相处,现在一分开,她才知道思念的难熬。
那是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冷淡的人,但是却会在分开之后,时不时地想起小忱。想她拍戏累不累、想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她有没有也看到了网上的那些大胆示爱、想她是不是也像顾良夜想着她一般地想着顾良夜......
太多太多,都是陌生的情绪,令顾良夜感到有些的不知所措。
她看照片看得入神,叫顾轻愁发现了,挤了一个脑袋过来:“姐你在看什么啊?”
顾良夜轻轻地皱了皱眉,动作极快地把屏幕遮住了:“不是说头疼吗,回你房间睡觉去。”
虽然妹妹喝醉了,不见得能发现什么,但万一呢?
顾良夜很认真地履行着对楚忱的承诺——对任何人都保密她们两之间的恋情。
是个特别负责的女人呢。
顾轻愁不满地推推她,还想去看:“姐!”
顾良夜愣了下。
姐。
轻愁也喊她“姐”,但基本上不会是叠音,就只是“姐”,和楚忱是不一样的,小忱一旦喊那个词,一般都是叠着来的,她经常喊“姐姐”,原本顾良夜以为自己会因为有个妹妹而排斥恋人像妹妹一样喊她“姐姐”,然而在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两个称呼之间的细微差别。
总之是很不一样的。
但虽然意识到了不一样,但是她也不想听到小忱喊她“姐姐”,就连这个词从小忱嘴里出现她都不愿意,她猜测,这个词并不是小忱对她的称呼,而是对另一个人的“爱称”。
那个人是谁,顾良夜也曾好奇过,但现在小忱是她的恋人,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其他人,她就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怀疑,不再想去深究这个称呼。然而即便她不深究,但是小忱仍然会不小心地喊出“姐姐”,这样的次数多了,终究在顾良夜心中留下了一根钉子,随着每一声“姐姐”而越刺越深,终至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