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呢哈哈,他可能不咋的聪明。”蒋云翰恶狠狠地磨牙,扣钱!这背的什么玩意儿。
因为这次翻车,蒋云翰决定取消才艺表演,直入主题。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问秋锦年:“刚刚许的什么愿望?”
秋锦年愣了一下,然后无比诚实的回答:“我忘了……”
蒋云翰:……这还没开始谈恋爱呢,智商已经这么低了吗。
似乎是觉得这么回答太敷衍,秋锦年又想了一下:“是跟爷爷有关的,我有点想我爷爷了。”
瓜娃子一听,这到了自己的业务范围了,连忙从桌子上扑腾了起来。
他站到了老爷子的相框上,挥着翅膀,张开了鸟嘴。
一个有些苍老的沙哑声音响了起来,在小屋里静静的打着旋:“秋崽崽,秋崽崽,来让爷爷看看你呦~”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秋锦年呆呆的看着停在相框上的八哥,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那是他唯一留下的一段爷爷的录音,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慰藉。
秋锦年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从来不信这一套,但是这一刻,他第一次明白,如果真的有神灵,如果真的有神迹,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蒋先生,蒋先生你听见了吗?”秋锦年泪流满面,他泣不成声的看着那只小小的八哥,“那是我爷爷,这个就是我爷爷!他把我带大的,这个是爷爷的声音!”
蒋云翰起身站到秋锦年的身后,把右手放到了小孩的肩上,轻轻地揉了揉:“嗯。”
那只小八哥又把那句话念了一遍,然后定定的看了秋锦年一会儿,扑棱着翅膀顺着窗户飞走了。
秋锦年见状,追着它跑到了窗台那儿,一直看着小八哥飞到天边,看着那个小小的黑点彻底消失在黄昏的天幕,这才颓然的坐到了地上。
蒋云翰拿了纸巾过来。
虽然一早就料到了,小孩应该会感动,但是他哭成这样,蒋云翰心里还是不舒服。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小孩一起坐在地上,等秋锦年自己冷静下来。
秋锦年哭惨了,直接软到了蒋云翰的肩膀上,蒋云翰就这么揽着小孩,跟他一起分担着一切。
这一次,蒋云翰的心率没有因为爱人的靠近而变快,反倒还酸酸的,他想,这大约就是爱吧。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和悸动,留下的只有包容。
过了大约五分钟,秋锦年才慢慢的笑了:“谢谢您啊蒋先生,感觉跟您在一起,总是特别幸运呢。我原来养过一只狗狗,他也总能带给我很多好运。今天我生日,他要是能跟爷爷一起出现,那该多好。”
我在呢,一直在,从那天你把我捡回来,到以后的漫长岁月,我都会在。
秋锦年又说:“不过其实您能来我也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礼物。”也是因为,您是我喜欢的人呐……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灵感来自于一个新闻,说这位老先生养了一只叫贝贝的八哥,一直教八哥说话,后来老先生走了,八哥把学的话都忘了,就只记住了老先生夸自己的一句:“贝贝真乖。”
当时看到这个新闻莫名的就很想哭。
【注】这首诗是张宗昌的,就是那个写了“大炮开兮轰他娘”的奇葩军阀。
第31章 第 31 章
蒋云翰今上午的工作都没处理到心里,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问秋锦年:“你想不想养一只小八哥?”
秋锦年想了一会才知道蒋先生的意思:“不用了,这几天家里放了几只正在养伤的猫猫,八哥是鸟,在家里住着也会提心吊胆的吧。况且那天的事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不过还是谢谢蒋先生。”
蒋云翰还是一张扑克脸,闻言淡定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秋锦年突然就觉得,蒋先生这样看去,有点呆呆的。
他‘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蒋先生,有没有人说过,您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蒋云翰愣了一下,说:“分人。”我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温柔。
“下班了,你想去吃什么?”蒋云翰把电脑锁了,站起身问秋锦年。
“蒋先生又打算跟我一起去吗?”秋锦年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又因为谁付钱的问题争执不下?”
蒋云翰没有说话,毕竟秋锦年说的是事实。
这一个多月一来,蒋云翰借口对周围不熟悉,所以每一顿中午饭都要跟秋锦年一起去吃,然后还会抢着付钱,虽然成功的次数对半分就是了。
秋锦年背好自己的包包:“蒋先生每天吃的都是我喜欢的饭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告诉你在哪儿,然后我们一起去吃。”
看看,小孩多会为别人着想!
“那走吧,去吃黄焖鸡。”
这不还是我喜欢吃的吗。
秋锦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蒋云翰,男人的头发梳的很妥帖,西装熨的也很板正,从头到尾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总能让自己感到温柔。
秋锦年长了这么大,因为爷爷,放弃了自己最想去的大学;因为贫困,放弃了好看的书包;因为出身,他可能要放弃自己最喜欢的人。
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做人是要学会放弃的,有些东西你注定就是得不到。
但是这次,看着走在前面带着自己去吃黄焖鸡的蒋先生,秋锦年突然就不想这么放手了。
蒋先生这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带给自己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如果就这么放手,他以后还能遇见一个特地抽时间给自己过生日的人吗?
大约是遇不到了。
既然这样,这一次,就任性一下吧。
唯独这次,秋锦年不打算放手了。
午高峰,马路上车来车往,蒋云翰把秋锦年往里拽了拽,换作自己走在靠马路的一边:“在这家吃好嘛?”
秋锦年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笑了:“好啊,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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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翰敏锐的发现,这几天的秋锦年不太一样,具体表现就是,每天早上他来的时候,都会发现桌子上被摆了一些小玩意。
有时候,是几个很好看的树叶标本,有时候是朵小花,今天摆的是一根很好看的鸡毛。
年年这是……在上供吗?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蒋云翰发现,小孩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桌上分明摆着订书机,不用,一定要去蒋云翰的桌子上借,这让蒋云翰觉得,秋锦年刻意的想跟自己多说几句话。
秋锦年订完文件,抬头问蒋云翰:“蒋先生今天下班后有空吗?想拜托您一件事呢。”
年年有事想拜托,那肯定有空。
秋锦年:“我家里放了三四只流浪猫,我想拍个vlog给他们,看看能不能领养出去,可不可以请蒋先生帮忙录一下啊?”
于是下班之后的蒋云翰,又一次来到了秋锦年家。也不知道是为了拍视频,还是为了迎接蒋云翰,屋子里收拾的特别整齐。
蒋云翰举着自己的单反,跟在秋锦年屁股后面安静的拍照。
进了门,就看到院子里摆了几个大笼子,里面安置着猫窝,几只花色各异的流浪猫呆在里面。蒋云翰把镜头拉近,给每一只猫都拍了特写。
一见到秋锦年回家,那几只猫不约而同的开始叫唤。
“蒋先生你小心第二个笼子,那只是个猫妈妈,特别护崽,凶得很。”秋锦年说完,就开始干活了。
他拿出来了几张新尿片,打开笼子挨个换,等到了猫妈妈那个笼子的时候,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那只猫妈妈冲着秋锦年就开始哈气。
还伸出山竹爪打了秋锦年一下——不过没伸指甲。
秋锦年习以为常,说着俏皮话,火速把卫生打扫了。但是蒋云翰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自己的人,怎么能被别的生物欺负?
于是第二波开笼子添猫粮的时候,蒋云翰自告奋勇的去给第二个笼子添。
那只猫妈妈就是被困在通风井里的那只瘸腿猫,它似乎记得蒋云翰就是那个把自己弄上来之后直接扔一边的人,所以对蒋云翰格外的凶。
蒋云翰先是回头看了看,确定年年没看这边之后,凶相毕露——眼睛变成了冰冷的黄色,闪着摄人的光,犬齿也慢慢的变长了。
那只猫妈妈感受到了犬类的威胁,也慢慢的弓起了背,开始炸毛:“妙嗷!”
蒋云翰慢慢的靠近笼子,直视着那只猫:“以后,不允许再抓他,要不然我吃了你!听懂没有!”
那只猫仍是炸着毛看着蒋云翰。
蒋总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威胁已经生效了,所以变回了正常的样子,打开笼子开始换粮。那只猫逮住时机,伸出爪子,凌空起飞!照着蒋云翰的脸就来了一套无敌喵喵拳!
那手速快的,差点把蒋云翰打蒙。
“蒋先生!!”秋锦年听到了动静,赶忙跑了过来,捏着猫咪的后颈皮把她塞回了笼子里。
但是为时已晚,蒋云翰的脸已经破相了。
三道不算短的抓痕就那么横在脸上,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着血,可把秋锦年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