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德拉先生名声在外,他是什么花翻开资料前班西就知道。芬德拉是近年颇有名气的白玫瑰品种,也被称之为玉玫瑰,芬德拉先生当然不会是白玫瑰之外的品种。
资料里芬德拉先生的照片也确实是一株没有半分杂色的白玫瑰,化成人又是一位如白雪美玉堆砌的娇贵美人,晒月饮露不沾半点俗世尘埃。
时律路过多瞄了一眼,凭借第一印象下了判断,“有点假。”
他说的是大实话,反正只有他和班西两个人的房间里也不会窜出个芬德拉先生的粉丝来打他。
班西哼笑了一声,“花这种东西,只有在土里才能长得好。”
神秘世界的娱乐圈子里也是有拗人设的操作的,虽然巫师对各类科技产物本能排斥,但像是吸血鬼啊妖精啊都对人类的各项科学技术,尤其是能给他们漫长生命增添乐趣的娱乐技术充满兴趣。
所以神秘世界的人口不多但娱乐产业相当发达,除了传统的歌舞团,还有花边小报和自己的网站论坛甚至直播间,班西还知道有些在筹划拍电影电视剧,不过就长生种的工作效率,他死之前估计没什么看到的希望。
芬德拉就属于拗人设拗得极为成功的一个,嗓音清冷外貌出众,一朵清清冷冷不沾尘埃的白玫瑰,班西没见过他本人但朋友给他卖过安利,巫师议会里不少女巫都吃他这一套。
而班西每次看到照片里那位先生身上披着挂着半点没有遮掩的盛放白玫瑰,都想让他耳边喋喋不休夸赞白玫瑰漂亮白玫瑰纯洁的朋友去补习一遍生物。
班西看资料的时候,时律给班西热了份三明治当早餐,又把他早晨离不开的冰美式换成热牛奶,然后把班西抱在怀里监督他好好吃饭。
时律想这么干很久了,自从偷偷摸摸看撒糖向的爱情片看到这个场景他就一直很想试试,只是不好意思对班西开口,最后就决定抓住机会直接动手。班西的反应则和他预料的一样,对这种程度的恋人亲近没任何反应,屁股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眼睛都没从手上的资料移开。
这确实是在时律的预料之中,叫他因为紧张绷紧的脸放松了一点,又免不了因为这过度平淡的反应别扭了一下,趴在班西颈侧咬他的耳垂,叫班西不得不抖了抖给他点回应顺毛。
“别闹。”班西推推时律的脑袋,看着资料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到嘴里才发觉味道不对,说好的冰美式变成了热牛奶,腻得他早起有点反胃。
时律对此振振有词,“早上喝冰的对胃不好。”
潜台词就是作为一个人类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让你刚上任的男朋友短短几十年后就变成鳏夫。
要真的是小情侣,大概这时候会你来我往地打闹两句,然而情人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班西以一个金主爸爸(bu)的包容只是笑了笑,让被楼下动静吵醒出来看看情况的安吉丽娜给他换杯热茶来。
早起喝牛奶是不可能喝的,不然他得反胃一上午。
安吉丽娜面无表情地把红茶包丢进热水里,拿着自己的血浆早茶回了房间,以被迫在房间里吃早饭的怨念手速爆发,更了三千老板和他助理的带颜色文学。
她最近转移阵地到某个绿白色的APP上,并在更新前谨慎点开每一个给自己点赞推荐关注的读者主页,确认班西没有再偷偷围观自己为原形的带颜色文学。
安吉丽娜的微博弃用就是因为班西光明正大给她的连载更新点了个赞,感谢巫师的科技应用水平还没学会开小号,也不知道交换暗号般的绿白软件到底是什么,让安吉丽娜能在第一时间转移大本营,以免正主过多干涉粉丝生活。
不,安吉丽娜觉得自己不算粉丝,她文下面嗷嗷待哺的读者大概算半个粉丝,天天被混血老板*狼狗助理的绝美CP萌得昏古区,评论区的车速比她正文快多了。
所以就不要破坏小姑娘们磕糖的美好幻想,认识到现实生活中这就是两个当着她的面啃啃咬咬不害臊的狗男男。
班西花了一顿早饭的时间阅读芬德拉先生的资料,这位先生在资料里完美得不应该是白玫瑰而应该是天山雪莲,对着出生年月班西连水晶球塔罗牌都用不到就知道是假的。
总结,资料里全是废话。
早饭后班西喝着终于喝上的冰美式给相关行业的朋友打电话要一份真实性高一点的资料,时律则拿着芬德拉先生的照片出门,让申市地界的妖怪鬼魂多多注意,有消息及时汇报。
他还拜托了这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动物,流浪猫流浪狗麻雀喜鹊杜鹃鸟,以及春天里正欣欣向荣冒着芽的花草树木。
时律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但他对自己的身份隐隐有所猜测——这种猜测出现的同时仿佛为了印证这种猜测,他与脚下的土地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具体的操作他还在摸索中,目前最好用也最常用的能力就是他不管在哪里都能随时感应到班西的所在。只要时律向着那个方向集中注意力,他就能听到班西的声音,看到班西的身影,好像他就在班西的身边,距离近到他能够隐约感应到班西的情绪起伏。
说起来……
时律想到班西曾经提到过那么一嘴,在刚刚抵达这个国家时,为了得到土地的接纳,班西确实是在形式上把自己献给了土地。
那块沾了班西血作为代身的鹅卵石还埋在公园的枯树底下,而那棵枯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树突然枯木逢春,听说天气回暖后发出了嫩芽。
作者有话要说:
芬德拉玫瑰真的特别好看,白荔枝也好看,就是花期有点短
第47章
素安路449号, 这地方在申市鼎鼎有名,有名到和地铁相距三站路外的林周路879号一样,只要提个地址, 申市人就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是精神病院,素安路上的申市第三人民医院, 华国最早的精神疾病专科医院之一, 另一个则是监狱,多是关暴力犯罪的林周监狱。
这两个地方都闹鬼。
林周监狱那地方原本就是个乱葬岗, 从老早老早以前闹鬼的故事就有十几二十个不同版本, 后来成了监狱关上一群手上不干净的罪犯,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反而安静了许多。
而第三人民医院、简称三院的故事流传得没那么早,三五年前才开始传出来, 说是有个病人以前是个小歌手,后来病得严重一个没看住就从楼上跳了下来,脑袋直接砸得开花脑浆满地, 看见的护士好几个都吓得辞职了。
从那往后医院里就时不时响起歌声,唱的还是那个小歌手专辑的曲子, 还说他死之前也唱了那首歌。这故事传来传去院方也怕了, 索性封了那个小歌手生前住的八零三病房,这边半层楼都当了仓库, 不再住病人。
本来这里住的病人精神就不怎么稳定,叫闹鬼一吓还能得了。
……
……他其实没想着吓到人的。
曾住在八零三病房的八零三现在还住在八零三病房里,除了这里他也没处可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跳楼自杀摔烂了脑子,他生前的事情很多都记不得了。他知道自己是个歌手也还记得自己参加过的一些节目和活动, 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该怎么唱歌。
很多次他听见广播里放音乐, 或者医院里什么活动的歌曲,他都觉得自己是会唱还能唱得好的,张开嘴却又茫然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
生前或许他会很在意?毕竟歌声是歌手的生命,但他死了很多事情就忘了,能不能唱又或者只能荒腔走板地扯着嗓子嚎,对他都一样。
就像听着那些小护士听(据说是)他生前的歌,惋惜他的才华横溢和英年早逝,如果是活着他也许会感到激动喜悦又有些讽刺,现在也只像是听陌生人的故事。
不过有一说一,歌确实挺好听的。
八零三脚不沾地地漂浮在八零三号病房里,检阅自己领地般检阅过每一粒堆积的灰尘、发霉的墙壁、虫蛀的窗帘。
还有窗台上破花瓶里的一支玫瑰。
一支娇嫩的白玫瑰,花瓣尽情舒展着,一条条将腐的黄色纹路在花瓣上折皱,搭在花瓶里盛放将败的姿态,与这灰尘遍布的房间仿佛天生一对。
八零三在楼下的草丛捡到的这支玫瑰,八零三号病房窗户正下方的那个草丛,护士们说他当时从窗户直接头朝下落在草丛的石沿上,当场死亡死前没受什么痛苦。
他看到时,玫瑰就像他落下时那般躺在草丛里——有些可怜又有些听天由命的样子,叫他没控制住,偷偷在半夜把玫瑰捡了回来,养在被小护士偷偷丢在这里的破花瓶里。
花瓶的材质其实很好,流光溢彩市面上四五位数的标价,以前放在院长办公室里当摆设,被小护士给不小心砸出个缺口又不敢承认,便塞进八零三病房推到了闹鬼头上。
丢失的花瓶莫名出现在门窗锁死的废弃病房里本就是件怪事,加上那天刮风下雨外头阴云低得要砸到地上,寻找的人丝毫没怀疑这是人祸,倒抽一口冷气跑得飞快,从此给医院的闹鬼传闻添砖加瓦上新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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