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跑向小溪边,拿起木桶挖了一桶水。顾尔临的这句话很有威力,灭火事小,出不去事大,众人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照做。
火势蔓延的不大,众人齐心协力,火势越来越小。
顾尔临也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吉祥物。
仓鼠缩在一棵被烧焦的树洞里。
顾尔临将它捧出来的时候,能感觉到它不停的发抖。
它背后的皮毛被火烧伤了,露出指甲盖大小的皮肤,边缘泛着黑焦色,血红的皮肉露在外面。
“你就是为了找它啊?”白芳静站在一旁问。
顾尔临心疼的抚摸着仓鼠的脑袋,恩了一声。
“害,它就是个npc,你救了它也没用,我们出世界的时候,所有数据都会清零,它也一样。”白芳静叹了气,像是对顾尔临无知的无奈。
它就是个npc......
你救了它也没用......
白芳静的话在顾尔临耳边回响。
他不由的揣紧了仓鼠,低下头正对上仓鼠的眼睛。
它仰着头,也在望着他。
就这样目不转睛的望着它......
眼神少了往日的不屑和轻蔑。
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又有些责备,好像在怪顾尔临抛下了它。
这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另顾尔临有些恍惚。
它真的只是游戏里的npc吗?
多日以来,他俩朝夕相处,顾尔临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世界,在外人眼中他胆大又聪明,可以带领众人走向胜利。
其实顾尔临心里清楚,他也会害怕。
在夜深的时候,他时常自己一个人瞪着眼睛不敢睡觉。
这时候仓鼠总会在他床头啃东西。
有瓜子时啃瓜子,没瓜子时啃板凳腿。
反正总是会发出些噪音。
就是这些噪音,好似催眠曲,令他心安。
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顾尔临眼中,仓鼠不仅仅是个npc,更是他的战友。
顾尔临这样想着,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将仓鼠捧到面前。
四目相对。
顾尔临真诚的道歉:“小乖乖,对不起啊!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有看清扔的东西是你,害你被火烫伤,我真的太愧疚了......”
仓鼠目光缓和许多,好像接受了顾尔临的道歉。
顾尔临立刻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治好!”
仓鼠眼神更加欣慰了,像是自己养了许久的猪,终于会说人话了。
顾尔临说干就干。
he——tui!
他朝自己手心吐了一大口唾沫。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唾沫涂在仓鼠伤口处。
在仓鼠错愕的眼神中,他颇为得意的抖腿说:“人类的唾液中有很多营养成分,可以杀菌消毒,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浑身清凉?”
“哎?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你咬我干嘛!”
第19章 掉马(上)
顾尔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仓鼠,多日以来,自己给它当牛做马还偷瓜子,最后这只仓鼠却恩将仇报!
想到这里,顾尔临捂着肿的像棒槌的手指头,极为幽怨的盯着仓鼠。
“宇哥,你......你别看了,它估计是不喜欢你。”李泰克抱着仓鼠,手里不住闲的撸着它的毛,不经意的炫耀:“你看,它在我这里多听话。”
仓鼠懒洋洋的窝在李泰克手里,半眯着绿豆眼,似乎是察觉到顾尔临的冲天怨意,它扭了扭身子,索性把胖屁股对着顾尔临。
顾尔临:“.......”呵呵,虽然是只仓鼠,但是真的狗。
连体人消失没多久,太阳升了起来,草地上泛着露珠,被阳光照的像镀了金,
趁着大家都在丛林里,顾尔临将晚上事情说了一遍,徐石看着顾尔临手中的毛线帽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任务道具,为什么游戏还没有结束?”
“这个......”顾尔临支支吾吾,求助的看向白芳静。
他没进过游戏,不知道怎样才能出游戏。
“任务可能还没有完成。”白芳静接过话:“应该还差一点。”
徐石急忙问还差什么,白芳静皱着眉头,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过白芳静这句差一点,倒是给了顾尔临灵感,他点开黑盘,上面的日期显示是一月六日。
一月六日是平安的生辰,也是他们一家聚在一起照全家福的日子。
“我好像知道还差什么。”顾尔临说:“阿平在笔记的最后写到,他想要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李清,现在我们拿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那么就只差将东西送到李清手中。”
王青文说:“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李清是谁?他应该早就死了吧。”
顾尔临摇头:“我觉得李清没死,并且我们可能还见过他。”
众人连忙问是谁,顾尔临神秘一笑,卖着关子说:“我带你们去找他,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对于顾尔临这种留悬念的可耻行为,大家虽然内心不满,但大多不敢吱声,毕竟大佬带着闯关,能抱上大腿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说怨言。
在顾尔临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在丛林的小道上。走到一半的时候,顾尔临突然停住脚,皱着眉看着身后的李泰克,问道:“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李泰克一手撸仓鼠,小小的脸充满大大的疑惑,他转头问白芳静:“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白芳静犹豫的点头,她也感觉有件事情放在脑子里,可是挣扎着怎么都想不起来。
挣扎着挣扎着,就放弃了。
白芳静看着顾尔临手里的毛线帽说:“应该没忘记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
顾尔临点点头,他认为白芳静说的很有道理,完成任务的东西都拿到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呵,那都不重要。—_—
三个人继续心安理得的向前走。
突然顾尔临浑身一震,原地跳高蹦跶着转过身,对上两双大大的眼睛。
六目相对......
“于恩!”
三个人一溜烟的跑回去,推开被反锁的大门,正看见于恩眼神怨怼的坐在床边。
他的怨念感十分深重,身上好似溢出了黑色光晕,以至于一路上顾尔临都心虚的不敢直视他。
白芳静倒是无所谓,二人走在队伍后面低语,也不知道她威胁了于恩什么。
于恩从开始的怨念滔天,到最后耷拉着头一言不发。
顾尔临带着大家七扭八绕,走到一个熟悉的屋子前,白色的土质墙,围着院子,是织帽子老人的家。
于恩问:“宇哥,这不是那个老头的家吗?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顾尔临是带他们来找李清的,如今却站在老人的门外,原因只有一条。
于恩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头就是李清?”
“是的。”顾尔临之前就觉得老人很古怪。
他总是在织毛线帽,帽子的款式还和平安的帽子一模一样。
顾尔临猜测,这应该是李清年迈时一人守在寺庙中,用来寄托对家人的哀思的一种方式。
谜底就在门内。
老人的这个园子,方方正正的被白墙围住,每当人靠近这里时,总会感到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就像是有块石头压在心脏处,令人心情沉闷。
众人走进院子,脸上全然没有要出世界的喜悦。
老人不在院子里,房间的红门里传来声响,于恩走近了些,靠着红门侧耳听了下,然后指了指门内,示意老人就在里面。
顾尔临走上前将红门推开。
屋内光线依旧昏暗,双眼逐渐适应光线,他们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衣柜旁,似乎在衣柜里挑选什么东西。
老人的手颤巍巍的发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衫,摆在床上。
那是一件棕色的老式上衣,虽然款式老旧,但是从布料上看,应该是早年间富人家才穿的上的精锻衣衫。
顾尔临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叫了一声:“李清。”
老人身形微震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整理衣衫。
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衣衫上的褶皱,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衣服,穿在身上,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眼皮上的皱纹皱在一起,看起来既丑陋又温和。
一月六日是平安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换上最整洁的衣衫,去见自己的孩子,然后拍上一家全家福。
李清很重视这一天。
可如今平安二人早已去世,他怕是再等不到照全家福的时候。
大家都意识到这一点,没人再出声打扰李清。
直到李清换完衣服,想要走出大门,顾尔临一个侧身堵在他身前,不由分说的将毛线帽塞在他手中,说道:“这是阿安送你的礼物。”
李清终于有了反应,他低着头看着毛线帽。
帽子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黑色的帽子看不清血的鲜红,却能在手上留下粘腻的血液。
毛线帽是从阿安头上割下来的,那是阿安的血。
李清拿着帽子,像是变成了石头人,一动不动,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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