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经历,留存在记忆中的时候像是碎片,似乎什么都连贯不起来,可又深刻到让狐无法忘却。
最开始感觉奇奇怪怪,后来有点疼,再后来,胡小鱼就抱着郁檀不撒手了。
难怪族中的狐妖报恩首选以·身·相·许,原来......真的挺不错。
他看着郁檀心口芝麻大小的一粒小红点,禁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感觉到了,送出去的狐狸尾巴......就寄居在这里。
不过就碰了这么一小下,手腕就被郁檀按到了头顶。
胡小鱼抬头,郁檀高挺的鼻梁上缀着一滴汗珠,表情不像平常那么冷淡,唇色比平常要红一些,眼睛很亮又很黑,像要将他吞进肚子里,又像是想将他捧在手心里。
不知是不是幻听,郁檀好像在最·用力的时候,叫了他一声小狐狸。
而且郁檀的力气可真大,将他翻来翻去的一点都不累。
胡小鱼想起和金宝吃烧烤那次,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烤串,在火上滚·来·滚·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乱七八糟的运·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小鱼最后还禁不住掉了两滴狐狸泪。
他不想·要了,可郁檀越来越坏,怎么都不肯停。
很久以后,
恢复清醒的郁檀抱着昏过去的胡小鱼,一下一下的亲他额头。
他没怎么亲过别人,更不要说亲额头,可是很奇怪的,自然而然就会了。
心里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装填,很久都不愿意再动一下。
在后续检查身·体的时候,郁檀难得有几分懊恼。
小呆子美·味的超出想象,他从未有过的失控,甚至现在还想......
胡小鱼是被水汽弄醒的,他讨厌洗·澡。
不过要是郁檀动手,好像也还可以。
他好困但一时之间又睡不着,全身上下哪·里都酸酸的,两条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
只心里不停的碎碎念,绝对不可以变出原形。
郁檀没伺候过别人,以前睡过的那些人,完事之后丢出门,自然有人来处理。
可要是胡小鱼,他靠着自己打盹的样子都好像很有意思。
胡小鱼被裹着浴·巾再抱回床上的时候,就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蹭过去,湿·漉·漉的脑袋碰一碰郁檀光·裸的大·腿:“难受。”
郁檀抚着胡小鱼的后·背:“疼·了?”
胡小鱼摇摇头,他醒过来后用了一点点灵力,酸还是酸但疼倒不很疼,只是毛毛湿漉漉的,好难受,就说:“头发没·干。”
郁檀听懂了胡小鱼的意思,下·床找来吹风机给胡小鱼吹头发。
这之后,两个人一起躺在被窝里。
胡小鱼枕着郁檀的胳膊,手指鸡贼的触·碰对方胸·口的红色小痣,感受尾巴和自己的应和。
不过他没碰两下,就又被郁檀用被子裹成了个蚕宝宝。
郁檀皱着眉:“还·动,再来你受·得·了?”
胡小鱼缩了缩脑袋,不敢动了。
他虽然也觉得很舒服,可是好累。
而且那种头皮发麻到像是要灵魂出窍的感觉,激的尾巴都差点冒出来。
所以,还是不能太频繁。
不过,话还是要说的。
胡小鱼看着郁檀,就像是送他礼物那样眼巴巴的等表扬:“你喜欢吗?”
郁檀问:“喜欢什么?”
胡小鱼就瞄他那·里:“喜欢和我那样吗?就......睡·觉。”
郁檀抚了抚胡小鱼眼角的红晕,也不知到这是被他欺负的,还是哭成这样的。
反正怎么看怎么诱·人。
他问:“那你呢?泪包。”
胡小鱼努力找合适的词儿纠正他:“我那是......嗯......喜极而泣!”
他并不太能形容或者知道,最开始那种是刺·激太过的生·理性泪水。
再后来,好像唯有哭·着·求·饶才能让郁檀慢·一点或者停·一·停,虽然效果并不显着。
然后,胡小鱼就见郁檀笑起来。
郁檀很少笑,而那些很少的笑容里,大多浅淡又凉薄,是比冷着脸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压力。
可是现在的他,眼角微微眯起来,胸腔也跟着震动。
是能窥见一丝清朗天光的,英俊又清雅的笑,像前世的郁檀一样。
胡小鱼喜欢看到郁檀这样。
他还被裹在被子里,费劲的往郁檀跟前蹭了蹭,更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反正我很喜欢,以后你可以经常这样,不过不能太久,很累。”
郁檀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办法说出那两个字。
什么喜欢啊、爱啊之类的,全是要人命的东西,他不屑也不信。
人心易变,他更喜欢掌控的感觉,而不是交换。
只是,小呆子的眼睛可真亮啊,好像带着无名的火焰,能灼伤人似的。
掌心盖住那双献祭一样,将整个信任和赤诚都明明白白露·出来的狐狸眼,郁檀难得温柔:“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我会一直满·足你,记住了。”
胡小鱼并不能看到,郁檀此刻眼中浓重的占·有·欲,也并不知道,他听到的“乖乖的”三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眨眨眼,睫毛刷过郁檀的掌心:“不对,是我要满·足你。”
报恩,就是要满·足恩公的所思所求。
郁檀并不和他争辩这个。
如果说胡小鱼以前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那么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玩具是如何的珍稀和合心意,已然下定决心要珍藏。
藏起来,困在身边,日·日·夜·夜·长长久久的把玩。
胡小鱼本来就困,被郁檀挡着眼睛,就更困了。
他用仅剩的力气,以额头蹭了蹭郁檀的掌心,彻底陷入昏睡。
郁檀听到胡小鱼平稳的呼吸声,坐在床边抽了根烟。
这之后,他揭开胡小鱼的被子。
少年完美无瑕又毫无遮挡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对郁檀来说,眼前人身体上多出的痕·迹,全都是完美无瑕的一部分。
他又有反应了,但也知道小呆子承受不住,只细细的观·摩和把·玩过一遍,连带手指都一个不落的亲·吻过。
这之后,郁檀给沉睡的少年上了药,盖上被子,然后关灯出门。
他带着床头柜上的青玉去了书房,面色冷淡一如当初。
第21章 顺毛捋
之前的一切进行的太过急迫,郁檀还不曾好好的观察过青玉。
他很确定,在过去二十六年的生命中,从没有见过青玉这样材质的玉石,也很确定,现有的顶级玉石,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这一块。
这种比较,并不单单指材质,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胡小鱼不肯说出青玉的来历,郁檀却不会任由他糊弄,总是要查清楚才安心。
郁檀打电话给师兄范应岐:“老头,给你寄个东西,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
想了想又嘱咐:“不要弄丢,原模原样送回来。”
他虽拜入道门但却被师父勒令不准接触道门数术,后来又一心在俗世厮杀,某些领域的东西自得让专业的人去处理。
当然,郁檀本来就对俗世纠葛颇有执念,就更没空钻研这些。
否则的话,谁也拦不住他。
范应岐还挺新鲜,小师弟居然会找自己帮忙。
他应了,又八卦兮兮的问:“小师弟,你和那个有缘人怎么样了”
郁檀把玩着青玉,眉目不禁柔和,口中却道:“不怎么样。”
胡小鱼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郁檀不在,床上有三个枕头,多出来的一个被他抱在怀里,凑上去闻一闻,是郁檀平常枕着的那个。
他下床,禁不住腿一软。
那种感觉,说不太上来,筋骨酸软到好像随时随地能劈个叉。
还好床边的地上还扔着一个枕头,胡小鱼挪过去坐在上面缓一缓。
他惯常不老实,揪了揪屁股底下的枕头,心说怎么哪儿都是。
哦,想起来了,这一个好像是昨晚郁檀垫在他腰下的。
这么着,某些记忆就禁不住沸腾起来。
郁檀去书房找一份资料,推门进来就看到胡小鱼坐在床边发呆。
那样子,蔫哒哒像个被抛弃的小动物。
“怎么不穿衣服?”郁檀将人抱回床上。
“要穿吗?”胡小鱼打商量:“能不穿吗,不舒服。”
准备去找睡衣的郁檀:“......你确定?”
胡小鱼现在是一只开荤的狐,对某些事有了一定的直觉,被郁檀意味深长的眼神一盯,警觉的将被子拉到脖颈处:“还是......穿一个吧。”
对郁檀来说,胡小鱼穿什么不重要,反正穿和脱都在他一念之间。
不过他可不想涸泽而渔,还是穿上保险一些。
再然后,胡小鱼就被郁檀抱到楼下去吃饭了。
他的体质和真正的人类有很大差别,其实并没有到需要被人抱着的地步。
可是在郁檀问“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下楼”的时候,胡小鱼还是贼兮兮的同意了。
能窝在郁檀的怀里,是他自始至终都很期待的事。
......
胡小鱼一日一夜没有下楼,洪伯早前问起过,就很清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