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年介于明天有戏不爱到处跑干脆就留下来了,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虽然在烛酒的车上眯了一会,但这会还是困到不行,也不挑床躺上去就睡过去了。
再睁眼天就已经黑了,他都有点吓一跳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刚醒眼神还不是很清明,隐约看见屋子里还有个人,他以为是林安,便叫道:“林安?是你吗?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叫我啊?”
涂年使劲眨了眨眼这才稍微看东西清晰一点,脑袋里更是跟浆糊一样,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人真是林安吗?
另一边,烛酒正在工作突然间就无法感知到涂年的气息了,他常年都会在涂年身上留下一道神念,能够立刻发现他是否遇到危险,可这次神念竟然能在一瞬间被剥离。
烛酒抿了抿唇,向来面无表情的他现在脸色黑的吓人,瞳孔隐隐浮现红色的轮廓,眼神望向涂年的方向,天空骤变,黑云压城有种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人类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生活在这座城的小妖们却一个个都夹紧了尾巴一动不敢动,巨大的威压将整座城包裹着,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与此同时,国外的某一处禁地,四个穿着打扮截然不同面貌却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也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只巨兽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地,震得周围尘土飞扬,他们却干爽如初,看不出有打过架的样子。
涂洪闭上眼感知了下,脸色顿变:“我好像感受不到年年的气息了。”
涂荒握了握拳,脸上难得有一丝裂纹:“我也是。”
涂宇走到巨兽守护的树后,将树上那枚仅存的果子收入囊中,冷声道:“回国。”
第九章
林安按着时间点到涂年的房间准备叫他起床屋子里却没有人影,手机也在床头放的好好的,他正要出门找人的时候一转身却看见烛酒出现在门口。
“烛、烛总?”
烛酒没有回话,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一条编织的靛蓝色手链,手链的中央挂着一颗红色的小珠子,珠子通透光亮,上头没有一丝裂纹,虽然主人家保护的很好,但编织的部分看上去还是有些陈旧了。烛酒走上前去,将手链握在手中,刚才他还抱了一丝侥幸,这会却已经一丝不剩了。
手链是涂年母亲亲手编的,那颗小珠子是涂年父亲用百年的修为结成的平安珠,佑他不遭邪祟,这也是涂年最宝贵的东西,若是说连手链都没带上就离开了那定是遭遇了什么。
“你最后一次看见涂年是什么时候?”
林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阿?涂年吗?中午的时候吧,本来想过来叫他吃饭,可是见他睡得很香没舍得叫他。”
林安一脸担忧道,也顾不上对方是烛酒了追着大声问道:“涂年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现在人在哪啊?”
烛酒将涂年的手链和手机拿上就出了屋子。
直到烛酒消失在林安的面前,他脸上的担忧才卸下来,意味深长的看向烛酒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涂年好不容易才看清桌子那坐着的是谁,“余力?”
听到他的声音,余力将手中的茶放下,吊儿郎当的走到他面前,“哟,你这就醒啦,不是说你身体很差吗?我下了那么多的药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能醒过来,看来比我想象中要好一点啊。”
涂年稍微爬起来一点,从躺着变成坐着,只不过头重脚轻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只好靠在有些脏的墙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首先可以确认的是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来过,不是剧组的房间。
甚至不像人间的样子,屋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黑漆漆的。涂年伸手摸了摸,触感有点像铁但好像比铁要硬不少,屋子里除了那张桌子和刚才余力坐的椅子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自己刚才则是躺在地上,穿的也是一件睡衣而已,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只觉回来之后倒是觉得有点寒意。
所以自己这是被绑架了?在睡觉的时候?!但是余力什么时候下的药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去剧组之后他也没有和外人有过接触……
知道了自己处境的涂年反而安心了几分,把脑袋往墙上一靠,眼神带着几分无赖的看着余力,“我有点冷,你给我找件衣服呗。”
余力被他气笑,舔了舔嘴唇笑道:“你当这是哪呢?还给你找衣服?涂年你脑子没病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说这么快就忘记你之前对我做的事了?”
涂年身子这会其实很难受,随着时间的过去他的知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或许是因为余力给他下的药的原因,诱发了他的病。他这会五脏六腑像是被拳头打过一般,闷闷的透着疼。他不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之后这股子闷疼就会变成针扎的疼,再之后他会慢慢的变得无法呼吸,以往发病各位哥哥都会守在他的身边,他二哥会有各种药和各种医疗器械来缓解他的痛苦,一次一次得将他救回来,可是这次……
只能期许自己得身子挣口气,能自己撑下去吧。
但也因祸得福,可能因为他从小吃了各种药,余力这药并没有让他失去力气。
虽然难受,但是涂年脸上倒是没有露出半分,他勾着唇眼神里全是对余力的不屑,他道:“我还真有点忘了,贵人多忘事,小爷我忙的很,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记住。”
余力脸色微沉,笑脸收的一干二净,“涂年你也就现在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看你等会还笑的出来吗。”
蹲下身子,拽着涂年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这个方向扯过来:“现在的你,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就像碾蚂蚁一样!”
衣领被用力扯着,将涂年的脖子勒出一条通红的印记来,他低咳了几声,“哦?这我倒是好奇了,要不你来试试?”
涂年眼神一沉,带了几分凌厉,刻在血脉里头的力量将余力震退。
余力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涂年他竟然还有力气释放威压,“你怎么还有力气?”他明明就算好了的量,可涂年不仅提前醒过来了,而且也不像给他药那人说的会失去所有的力气,难道是给他药的那人在骗他,但也不可能啊……
听到他的话,涂年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把刚刚余力的话还了回去,“对付你哪要什么力气,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好了。”
余力就差没吐血了,脸色憋得通红,但是在洪荒之时这血脉之力就已经是定下的了,上古血脉就像天生自带bug一样,面对别的血脉那是压制的死死的,完全无法反抗。
涂年的呼吸稍微快了几分,在余力不见的地方无声的喘着气,眉头微微蹙起,现在用威压的确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装逼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种出其不意的来一手。
他手撑在墙上慢慢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脚上传来几声铁链碰撞的声音,涂年动了动脚才发现脚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镣铐,视线顺着铁链的方向看去,铁链的另一端被镶嵌在铁墙上,他试着拽了拽,很识趣的松了手,这要是没有钥匙可能就只有像烛酒那种怪物才能扯断。
余力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又笑了,“没有钥匙的话你这辈子都逃不出去,哈哈哈哈,或许你求求我我还会给你钥匙。”
涂年瞥了他一眼,再次动用威压将余力压倒在地,手拍了拍他的脸,“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如果还有下次叫你准备好墓地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余力周身气血被压制住,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有、有本事你别用血脉,是、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就一对一的打一场!”
涂年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他只会这么一招,“也行。”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威压却一分没有撤,手朝着余力的脸就是一拳,脚紧随其上往他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让他绑架他!
直到对方鼻青脸肿了,涂年这才停下了手,拽了拽衣服,感叹道:“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拳拳到肉的对殴,这才是血性少年嘛!”
被单方面殴打的余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涂年你他妈有没有脸啊!!!”
涂年没有和他说话,走到凳子旁边坐下,再不坐下他也要倒了,还好这个链子够长足够他在这个房间里活动。他背对着余力咳了几声,掌心多了几丝血色,涂年抿了抿唇紧紧握住拳,他的威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再继续下去可能不要多久就得发病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出去,再不济给能联系上烛酒也是好的。
涂年强撑着走旁边,找到一块类似门的东西尝试着开了开,别说门纹丝不动,他现在都还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门,这屋子四周都长的一模一样,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铁墙,只有这个地方多了一个类似门把手的地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像是陶瓷的碰撞声,敲击声过后响起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声,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像是从历史中传来的声音一般,古色古香,“安静,拍卖即将开始,老朽在这卖个面子,有劳各位贵客按座位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