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年觉得舞台上的表演都没有他脸色变化来的精彩,干脆收了眼神看他了,心想要是南靖收到消息来这抓人看见花戏语这幅样子怕是不知道要作何表现。
《幸运》结束之后,花戏语和南靖线下也迅速建立了不同寻常的友谊,两人在一起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个人的身材还不错,腰、腰也太软了吧。”
花戏语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脸色又红了一度。
涂年抿了口热牛奶,一点都不浓也不顺滑像是在牛奶里头掺了水,淡出鸟来了。小少爷喝了一口就推到了一边去,身材……烛酒的身影就这样不打招呼的出现在了脑海中,要说身材还是他的好。
表演了一晚上淡定的小少爷这会脸上也臊得慌,将一半的脸埋进围巾里头像是能给自己脑中那光着身子的小人也裹上一条围巾,叫人窥探不得。
本来涂年是想要走的,但是想了想来都来了不如开开眼界,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平时在卫生间还会下意识的和旁边的人比比大小,不就是看个舞嘛,有啥大不了的。这么一想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这音乐灯光一开气氛就起来了,欺骗性太大,搞得谁没有一样。
舞台上的男子随着音乐声摆动的越来越剧烈,身上的布料是越来越少了。突然间灯光全部黑了下去,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刚开始观众还以为是酒吧的安排,屏息等了一会,灯光还是没有亮起来,下头就开始闹起来了。
酒吧只能把应急灯给打开,白赤赤的一片,什么气氛什么暧昧荡然无存。涂年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酒吧门口那个把扣子扣到最上头的某人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哄闹的地方他像走在幽静的青石小路上,要不是脸色难看了点,真是一幅不错的画。
他像是察觉到了涂年的目光,径直望向了他。
看着舞台上那人身上的布料,涂年眼皮跳了跳,他要是说他没有看只是来这找灵感睡觉的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涂年他们在二楼,他眼睁睁地看着烛酒上了楼梯,原本觉得无所谓的他现在心里跟打鼓一样,跳得他都觉得要去见老爹老妈了。
这种出轨的诡异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烛酒进门涂年一着急说道:“他、他还没脱完呢,我没看到!”“……”
别说烛酒了,就连花戏语都是一愣一愣的。
烛酒:“所以你是嫌我来得太早,你很遗憾?”
这回涂年摇头摇得比什么都快,他只是想说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烛酒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
在花戏语惊愕的眼神中两人“携手”回了家,涂年双手放在膝头,正经危坐,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要马上要被三堂会审的恐惧感。
烛酒:“好看吗?”
他摇头。
烛酒:“过来。”
两人相对而坐,离得远远的,主要是涂年有点怂不敢离得太近。
但这会烛酒都开口了,他磨磨蹭蹭地移了过去,不等烛酒开口他先自白道:“那个酒吧叫做‘回忆’,这名字一听就像是个清吧,我以为过去只是听听歌,谁能想到……是这样的。”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变成了嘟囔,脸又埋进了那宽大的围巾里头,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和眼尾那颗小痣。
“可我听人说你看得很起劲。”
涂年:“我就是长长见识。”
长见识?烛酒笑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教教我?”
他这天天忍着不敢表露一点,他倒是好,还去外头找刺激去了。
“家花不如野花香?”
烛酒握上涂年的手,带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衬衫离后喉结最近的那一枚扣子,一颗一颗的往下解,从上至下露出的皮肤越来越多。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动作缓慢,虽然是带着涂年解的是自己的扣子,可他那眼神却始终勾缠在涂年的脸上。
手指传来的温热的触感,涂年倒抽了一口气,艹!这tm谁忍得住啊!
围巾下的脸热得已经不能见人了,涂年自暴自弃的攀上烛酒的肩,唇吻上他的喉结,忍个屁啊,这全是他的。
烛酒双手搂着他的腰,让他坐好,“和他比怎么样?”
涂年哼唧了一声,软软道:“他比不上你一丝一毫。”
“哦,所以你是看了?”
涂年:“……”
天光大亮到月半三更,等涂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浴室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连脚腕上都有细细密密的痕迹,低声叱了声。
烛酒身上也好不到哪去,白皙的皮肤上红痕遍布,有些甚至渗了血,唯一只能说两人的作案工具不同而已。
……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只是那次之后烛酒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半步不离的状态,这次他是有了十足的借口,美名其曰不让他出去偷人……
今年的元旦氛围很浓,涂年肚子里的孩子也堪堪五个月了,或许是因为孩子有点小,五个月了小腹也不过才微微隆起一点,穿个稍微宽松点的衣服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这几个月得益于全方位的照顾,小脸还稍微长了点肉,那一身皮.肉像是能掐出水来一般,白里透着红。
上次那颗药草果然霸道,这几个月过去了涂年的身体竟难得的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涂宙和金离每周都会过来给他做检查,一旦数据过不了关就得强制性住院,但是万幸的是暂时一切正常。
趁着这段时间,金离和涂宙就一直在研究到时要如何引产,每个方法都要反复的推敲,一有问题就立马否决。
而之前万导导演的那部艺术片《卑微》,涂年在里头饰演许青,这部电影也打算上映了,本来是想放在新年初上映的,但是文艺片的受众不大,在一众贺岁片中不吃香,所以最后决定在年前就上映,虽然有些仓促但好歹来得及。
故事的背景和故事情节都比较压抑,在以前这种片子甚至不能上院线也不能在大银幕播放,一般就是冲着拿奖去的。
电影要开播了,作为主演的涂年就忙起来了,首映的时候导演让他一定要到场,许久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他这次一复出瞬间掀起了大波浪。
首映那天烛酒不放心他一个人,便充当了司机亲自送他过来。
当然他也就顺便参加一下,毕竟这是涂年的第一部 电影,烛酒肯来参加首映利益相关方都求之不得。
早早接到消息的粉丝们不能进影院只能在外头守着,大冷天的一个个都瑟瑟发抖,原本想着能见涂年一面也算是值了。没想到这次还买一送一,不仅见到了涂年还赠送了一个烛酒,粉丝一个个激动的大叫。
涂年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只是他穿得实在不像是来参加首映的,围巾手套棉衣一件没落,倒是烛酒西装革履笔挺,这么一看涂年倒像是家属了。
天气是真的很冷,本来他是要穿西装的,但是被某些人给强行抢了,换上了这套一点都不酷还略显臃肿的棉衣,不过好歹还保留了黑色这最后一道底线。
涂年看了看拿着横幅灯牌的粉丝,在烛酒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烛酒点了点头。
涂年:“你们早点回家,这里冷死了,之后我们直接就坐车走了,没有再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粉丝还是舍不得离开,真的是太久没见到涂年了。等目送他们进去不多久,就看见很多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大袋小袋的热咖啡过来,按着人头发了过去,大家每人都领了一杯。
还全是牌子货,平时都舍不得喝的那种,这目测也有上百杯,虽然没有说是谁买的,但是看这财大气粗的样子,大家心里也都有人人选。
这时一个粉丝弱弱道:“所以……年年和烛总是官宣了吗?”
“……”
是吼!!!
外头的娱记、粉丝瞬间炸成了锅,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写新闻的写新闻。
里头电影已经开始播放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出现在大银幕上,烛酒看得很认真,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想错过。
涂年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故事真的很压抑,他突然想如果他们在那个时代,他们不是妖只是普通的人,那么烛酒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还是说也会像电影中的人一样,受不了世俗的偏见直接将许青给抛弃了。
烛酒察觉到涂年的目光,转头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里面太闷了,不舒服吗?”
说着从旁边的拿了保温杯倒了一杯水给他,水温刚刚好,涂年喝了一口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喝完水之后烛酒又递给了他一颗糖,妖界才有卖的,他最喜欢吃的那种。
涂年接过放进嘴里,甜丝丝的糖化开,甜到了心里。他想要是真在那个年代,烛酒也一定还会是烛酒,他也永远不会成为许青。
电影播放完之后,电影院沉静了好几分钟,才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不消片刻变成了震天的掌声。
电影拍得真好,戏也演的真好。
电影看完之后,演员们依次上了场,大概介绍了一下,主持人和记者就开始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