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动物围着篝火叽叽喳喳,各抒己见, 在吃炸鸡啃罐头之余, 集思广益,琢磨怎么救萧标。
篝火边儿上, 摆着个大冰溜子。
冰溜子晶莹剔透,透过冰层,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冻着一只猫。
野爹坐在冰溜子边儿上,爪里还拿着个鸡翅膀, 正嘛叽嘛叽的吃着。
野爹旁边,哈士奇双爪扒着冰溜子,狗头几乎要贴在冰面上了, 大眼睛看着冰溜子里的萧标:“别担心, 你儿崽应该没事, 你瞧它,栩栩如生的。”
“栩栩如生是啥意思?”
“就是看着像活着。”
“噢。”野爹将鸡骨头往空中一扔,哈士奇立刻飞跃而起,一把叼住了骨头。
篝火照在哈士奇身上,在草地上投下了如狼般的暗影。
野爹伸爪又开了个妙鲜包,一边吃着,一边叹气:“命苦的儿崽。”
小翠鸟伸爪子去推冰坨子,推了两下没推动,用豆子眼看野爹,小心翼翼地说:“咱们把冰溜子扔水里吧。”
“你说什么?”野爹一个犀利的眼神瞟向小翠鸟,“我儿崽它还没死!”
“不是抛尸的意思……”小翠鸟扭了扭尾巴,胆儿颤颤的,“我瞧人类做饭的时候,解冻鲜鱼,就是扔水里,解冻的快。”
“尊的?”
“尊尊的。”小翠鸟猛点鸟头。
它身为一个背叛过野爹的鸟,没了萧标的庇佑,说句话都提心吊胆,它迫切希望萧标赶紧复活!
野爹想了想,伸出猫爪,去推冰溜子。
一推冰溜子,人鱼小姐不乐意了:“都说用火烤了,有热度冰会化的快。”
“你瞧瞧,烤了几个小时了,冰一点没化,反而厚了!”小翠鸟生怕人鱼小姐搅和事,没等野爹开口,它就出言怼了回去。
野爹想了想,觉得小翠鸟说的对,伸爪一推,冰溜子就下了水。
冰溜子在锦鲤池面打了个转儿,飘着没沉。
野爹蹦上了象征权利的大石头,瞪眼看着冰溜子:“儿崽,快点好起来啊。”
“老大,来口羊奶解解腻。”人鱼小姐狗腿至极。
“好,来一口。”野爹伸爪接过。
三天后。
萧标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它伸了个懒腰,后背传来咔嚓咔嚓碎冰的声音。
“你醒了?”人鱼小姐伸手拽绳子,将萧标拉进了屋里。
“这是哪儿啊?”
萧标在地板上站住,晃了晃身上的冰碴子,又掏了掏水淋淋的耳朵。一边收拾身上,一边打量周围,萧标眼睛渐渐瞪圆了:“还能这么玩?”
所处之地,是南兔皇送的两室一厅。
两室一厅被摆在了锦鲤池底下,透明的次元墙壁隔绝了外面的池水。
站在屋内,随便一抬头,入目就是全水下无敌池景。
游鱼、水草、池底细碎的白砂。
人鱼小姐拿着根绳子,用松紧扣栓着萧标的冰溜子。她人在两室一厅里,萧标的冰溜子飘在两室一厅外头,眼瞧着冰溜子有要化开的痕迹,人鱼小姐才把萧标拽进来。
“大白天的,怕你在水面上飘着,被物业的给打捞走。”人鱼小姐随手将绳子缠起来,扔到了一旁,又蹦哒哒的往厨房跳,“大哥把两室一厅给了我,让我盯着你,冰碎了就拉你进来。对了,我给你留了个炸鸡,孜然味的,就是有点凉了。”
“我……”萧标抖了抖爪,又拍拍身上的毛,无数冰碴子往地上掉,“我到底怎么了?”
人鱼小姐拿着炸鸡从厨房走出来,将炸鸡放到萧标身前,尾巴一厥,在萧标对面坐下了:“我琢磨,你可能是丹丸儿磕多了。”
“什么丹丸?”萧标伸手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在炸鸡面前趴下,嘛叽嘛叽吃了起来。
“就蛇丹啊,还有别的丹……”
“我没吃啊?”萧标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反应过来,萧标昏过去后,自己才喂的它丹丸。
不想还不知道,自己还背着这么个锅。幸亏小狸猫不知道,就九死一生的事……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剥自己的鱼鳞。
人鱼小姐再次开口,声音诚恳:“你可能是感冒了吧?”
“感冒了?”
萧标将爪子从炸鸡上抬起来,肉垫用力,一撮儿冰凌出现在爪面上,萧标声音怪怪的:“感冒了?”
“噢噢噢噢!是这个!”人鱼小姐眼睛瞬间亮了。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皱着眉头,一阵发力。
“什么呀?”
萧标看着人鱼小姐伸出来的手,空空的,没半点变化。
人鱼小姐站起身,往房间的次元壁处蹦,蹦到了边缘,将手掌伸出次元壁,再次发力。
萧标紧跟着跑了过去,这回他看见了。
人鱼小姐的手心处,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鱼正以垂直地面九十度的角度往上游。
“你能变出小鱼吗?”萧标一脸震惊。
“水流,我能轻微的控制水流方向!”人鱼小姐收回了手,“刚刚那条鱼,是为了让你看清水流,拿来做道具的。”
“……”
萧标摸了摸下巴,又疑惑的抬头:“可从没见你用过,控制水流这一招啊?”
“没啥用,太轻微了,你在水里扇一巴掌,你也能改变水流方向,效果跟我差不多。”人鱼小姐鱼身探出两室一厅,“我去告诉大哥,你醒了。”
萧标点了点头。
人鱼小姐游走了,萧标低头看着自己爪子上的冰凌。那冰凌薄薄一层,覆盖在萧标的爪子上,他却并不觉得冷。稍微使使劲,冰凌就厚了一点。
看了会儿爪子,萧标又抬头去看两室一厅的次元壁。
次元壁外头,是游来游去的锦鲤群,因为二室一厅在池塘底部,次元壁外面的锦鲤个头就都特别肥硕。
萧标伸爪探出次元壁。
耳边传来“啵”的一声,萧标的小爪子轻而易取的穿透了次元壁。
萧标想起不久前,南北区对决的时候,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穿透这两室一厅的次元壁。
“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在里面?”萧标迟疑了一下,憋了口气,走出了次元壁。
四爪踩水,萧标转了个身,冲着屋内游。
畅通无阻。
耳边响起更大的一声“啵”,萧标已经回到了屋内,掉落在地板上。
“进来了?!”萧标一脸喜意!
次元壁,不再挡着萧标了。
半个小时后。
萧标回到了水面上,站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跟野爹会晤。
“就这玩意,怎么了?”野爹看着萧标布满冰霜的小爪爪,“大惊小怪干什么?多大点事,又不影响吃饭睡觉。”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萧标原以为能从野爹这得到点建议,没想到野爹神经这么大条。
“没事没事的。”野爹伸爪拍了拍萧标的肩膀,“活着就好,你瞧瞧。”
“瞧什么?”
“瞧瞧咱们小区。”野爹圆圆的眼睛带着一抹哀思,“敏仔出生后,直接被切掉了尾巴,小藤因为争斗,折了根胳膊,蓬蓬爪子烂了,走路一瘸一拐,可它们都挺过来了,活着就好!”
“……”
萧标叹了口气,收起了小爪爪。
“你不就冰了个爪么,没事的,想开点!”野爹再次伸爪一拍萧标的肩膀,“后山得这种怪病的,有都是。”
“后山?”萧标似乎抓到了重点,“后山有很多宠,爪子上带冰吗?”
“也不都是冰,怪的很,什么都有。”野爹嘴角留下丝晶莹剔透的哈喇子,“肉质也鲜美。”
“都有什么样的啊?”萧标好奇宝宝问。
野爹瞪了萧标一眼,埋怨萧标问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哪儿记得住!”
说完这话,它扭身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撅着尾巴往远处走,走了两步,回头看萧标:“活着就好,别想那么多,你就好好挣钱,孝敬你爹就行!”
“……”
萧标冲着野爹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野爹刚走,小翠鸟就从树枝里飞了出来,两个翅膀抱住萧标的胳膊,啾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大,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几天想你想的都瘦脱相了,嗝儿!”
小翠鸟一打嗝,一股子鱼腥味儿。
萧标伸爪拎起小翠鸟,放到了一旁,踮起爪子往家跑。
好几天没回家了,得回去巡视巡视。
“大哥,你去哪儿啊?”小翠鸟围着萧标上下飞舞。
“回家。”萧标脚步轻快,不一会就到了自家楼下。
一楼的窗户敞开着,布偶猫公主却依旧出不来。
窗户上套着一层网格细密的纱窗,公主正支棱着爪子跟纱窗搏斗着,纱窗上已经被它挠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再大点,猫头就能出来了。
见到萧标来了,公主只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搭理萧标,继续的跟纱窗较劲。
萧标轻快的爬上了排水管,顺着窗户进了屋内。
小翠鸟也跟着飞了进来:“对了,大哥,你不是让我跟野爹打听,它那兜是怎么来的吗?”
萧标的脚步停住了,扭头看小翠鸟:“打听出来了吗?”
“打听到了。”小翠鸟啾啾啾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