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
青阳的破魔剑被莲袖子一甩,从他面上错开,剑上的戾气一扫,莲面上的白玉面具也不小心被剑气劈落。
这人!
青阳一惊,瞬间忘却了进攻。
第54章 两位一体
韵清?怎么会是韵清?
不对,韵清脸上没有这伤疤,这不是韵清。
看着面前这张极为熟悉的容颜,青阳鄂住了,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人到底是不是韵清。
“陛下,小心!”
就在青阳看得出神的一瞬间,莲突然发难,一把将他打落下云端。
远处的仙界之人大惊失色,纷纷要赶过来救援,却终究慢了一拍。
只见蓬莱圣子夺走青阳的破魔剑,转而将剑锋对着青阳头颅毫不留情地刺去。
大有要亲手斩落他头颅的趋势。
“去死吧!”看着这张与韵清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露出阴毒的模样,青阳豁然惊醒。
这怎么会是韵清?韵清面上总是带着恬静温和的光,何曾露出过这般歹毒阴狠的模样。这肯定不是韵清!
眼看青阳就要毙命在自己的本命法宝破魔剑下,哪知一道骨肉破碎的声音先行传来。
青阳一愣,温热的血落到他的身上,面上,模糊了他的眼。
破魔剑终究在离他眉心一寸之处停住。而那个占据上风的蓬莱圣子却口吐鲜血,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
一柄带着金色华光的长剑正穿过他的心头,逼得他不得不收手。
华天剑!
青阳认出此剑的名字。这是天澔仙尊的佩剑,他终于出关。
“爹爹,你终究还是要杀我。”莲将脚从青阳心口移开,叮当一声丢下他的破魔剑,使出法力将胸口的华天剑逼出胸膛后,便跌跌撞撞捂着胸口往冥界内部赶去。
“等等~”青阳起身想去追赶他将事情问个明白,哪知潜伏在忘川河后的冥界大军终于出动,静候许久的仙界大军也不甘示弱,纷纷祭起法器。双方混战成一团。
青阳一路避开这些交战的士兵,抛下混乱仙界大军,独自一人匆忙追着那道已经消散在远处的黑色影子往冥界内部赶去。
他一定要将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为何蓬莱圣子会有一张与韵清一模一样的脸?
“一拜天地!”
冥宫大殿内,神荼携着韵清恭恭敬敬对着外面天地跪下一拜。
“二拜高堂!”
神荼并没有什么高堂,所以堂上摆的便是韵璃的灵牌,对于岳母,他是打从心底感谢她辛辛苦苦生下韵清,于是又是恭恭敬敬跪下一拜。
“夫妻对拜。”
两人转身,含情脉脉地着对视一眼后,正想跪下对拜。哪知这时一阵骚乱突然从外边传来。
韵清疑惑,转头看过去。
殿门口,莲正拨开众礼官浑身浴血跌跌撞撞闯进来。
他并未戴白玉面具,那张向来神秘的脸第一次暴露于人前。
他竟与新娘韵清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韵清右眼下方是冰晶状紫色魔纹,他那处地方却是一块丑陋的伤疤,像是被人特意烫伤一般。
“莲~”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莲疾步向自己走过来,韵清惊得睁大了眼说不出一句话。
“没时间与你解释。”莲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可是情况紧急,他没空细说。
“我爹爹要来了,他要杀了我。韵清,我不能等了,我们必须合体。”
他们分开太久,韵清的肉体追不上他灵魂的修炼速度,贸然合体会有爆体的危险。可是他没有选择,天澔仙尊提前出关,他只能与韵清合体,即使代价是让自己沉睡在韵清体内。
“莲哥哥,不可以,哥哥现在还不能接受你!”见莲一把扯过韵清将头抵在他额头的模样,神荼连忙上前要制止。
“闭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快把阿清放下。”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何事,但是见莲似乎在对韵清做什么不利的事情,韵羡怒喝着便要上前阻止,却被神荼挡下。
“你不能伤了莲哥哥。”
“神荼,到底谁才是你的新娘?”见神荼这般维护莲,韵羡勃然大怒。
神荼一愣,最终在韵羡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吐出一句话:“韵羡哥哥你在说什么笑话,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同一人?韵羡转头看向殿内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二人,莲身上不知何时突然散发出紫色的荧光,身体也渐渐开始透明起来。
而处于荧光包围圈的韵清,意识也飘忽起来。
“阿娘,什么是爹爹?”
日暮时风的魔宫笼罩在轻纱似的的薄雾里,远远看过去飘渺迷茫,宫里的海棠花馨香已散,年幼的韵清依偎在妖娆冷艳的女子怀中,突然开口问道。
被他唤作阿娘的女子正是魔主韵璃,听到爱子有此一问,她眉头紧锁着低头,看向怀中年岁尚幼的小魅魔。
“小清儿,谁告诉你这些的。”她的声音像黄莺般委婉动听,却比黄莺多了一丝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年幼的韵清并不知道他的阿娘心里已是不悦,只是一脸天真烂漫地说道:“漳河叔叔今天过来看我了,还说他要努力一下,争取早日做我爹爹。阿娘,爹爹是什么呀?”
漳河!韵璃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心里已是怒火中烧。
这个恬不知耻的血魔漳河,又来占她家的小清儿便宜。
“他尽会胡说八道,你莫要当真,改日阿娘定要好好收拾他。”
韵清不知道韵璃是不是真的事后将漳河收拾了,但是那天过后他又有大半年没有见到漳河了魔宫晃荡。无聊至极的他又回想起最初那个疑问。
爹爹到底是什么?
宫里没有人敢跟他说,一怒之下他便拉着韵羡出了宫。
邪见城谁不知道他便是魔主的心肝宝贝,听到他来打听什么是爹爹,直接吓得跪地求饶。
真是没有的东西。韵清气得吹胡子瞪眼,看见一旁的韵羡再偷笑,立即跳脚。
“连阿哥你都笑我,你明明就知道爹爹是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爹爹就是爹爹呀,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
韵清还在为韵羡隐瞒自己的事情对他发火,一旁路过的一个白衣小姑娘却一脸不解地插话进来。
“什么叫做爹爹就是爹爹?”韵清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小姑娘大抵是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于是打起小主意。
“阿清,天晚了,我们该回去了。”韵羡见状正想来阻止,却被韵清斥道一旁。
“你走开,不许插嘴!”
“爹爹就是你的父亲呀,没有爹爹你娘怎么生你?”
“没有爹爹就没有我?”
“是呀!你需要你爹爹娶你娘亲,然后你娘亲才能怀上你,你才能来到这个世界。”
小姑娘天真无邪,一股脑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我没有爹爹,我阿娘说我是她一个人生的。”韵清有些搞不清楚了,从小到大韵璃都说他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怎么突然多了一个叫爹爹的东西。
带着满腹疑问,他跟着韵羡回宫后,又去向韵璃追问。
“阿娘,我爹爹是谁呀?为什么别人都有爹爹,我却没有?”
韵璃闻言脸色一变,立即将韵羡唤到面前将事情问得一清二楚。
韵清并不知道自己这一问,魔宫下的地牢当夜便多了一家三口。而韵羡更是好几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
韵清虽然经常嫌弃韵羡啰嗦,成天只会跟着自己身后说这不行那不行,可是韵羡不见的几日,他又是十分想念他。
韵羡当然不是成心不去见他,韵清当日一问,韵璃追究下来他这个跟班第一个遭殃。
虽然过继给韵璃做儿子,可是追根究底,他不过是前魔主韵琉与舞女一夜风流生下的孩子。韵璃不过是为了稳住他父亲的余部才将他收养在身边。宫里人叫他少主,可是谁不明白真正身份尊贵,受到万千宠爱的是那个向来喜欢惹事生非的小少主。
韵羡被罚在房内跪着思过,他住的院子偏僻而简陋,伺候的宫人也是极少。如今跪了三日,也不见有宫女过来慰问。好在他向来有耐性,一个人在房内对着墙跪着也没有怨言,只是闭着眼进入冥想。
这时,空寂三日的房间内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韵羡错愕睁开眼,回头一看。
尊贵的小少主正抱着他的金丝被玉枕头鬼鬼祟祟从窗户爬进来。
“阿清!”
“嘘!”
韵清吓得被子枕头都不要,跑过来捂住他的唇。
“阿哥你别那么大声,会被发现的。”
“你怎么过来了?不怕阿娘生气?”韵清向来嫌弃他这里破烂,不愿屈尊降贵过来。甚至好几次向他娘抱怨韵羡住得太远不方便他找他玩。
韵羡苦笑,过继的那一天韵璃有问过他要不要搬到宫殿去,他拒绝了。一来他从小到大便住这里已经习惯了,二来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过寄人篱下,不敢奢求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才不怕呢。倒是阿哥你这回又是为什么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