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形成时带动空气中的灵力,使得站在阵中的孟泊衣炔飘飘,人身蛇尾面容艳丽,让人仿佛回到上古洪荒时期,那时灵气浓郁,仙人满天,而人类不过女娲刚刚捏成的泥人罢了。孟泊淡淡一笑,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万年的时间,让不少人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怅然若失,而那些悟性好的,竟直接坐下开始顿悟,一些仙界的人和年长的修士惊讶无比,这孟婆身上竟带有法则的力量,真不愧是被称为天妖的存在,竟让那些平日里能只参悟天道才有顿悟机会的修士在他的身上得到了领悟。
孟泊看了看那些就地打坐的修士,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也是有华夏民族情怀的,甚至他从小受的爱国教育比这些修士还要多,所以能增强自已这方人员的战力,就当做好事了,不过这些人若顿悟成功,就与他结下因果了,与天妖结下因果,可有他们受的了。
孟泊又等了一会,见所有黄泉沙都已经启动了,立体阵画已经完全成型,于是他走到阵眼的位置,从须弥戒中拿出一颗鬼泪,鬼泪由鬼魂大彻大悟或伤心至极时才会形成,里面有强大的阴气,他将鬼泪作为阵眼,一是能控制之后众鬼带来的阴气,二是能随时补充众鬼施法时的阴气消耗。
只见鬼泪进入阵眼后,那阵法忽然发出强烈刺目的金光,然后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似乎孟泊忙了一个小时都是白费,可只要有一点修为的人稍加感受,就能发现这强大阵法的波动,毕竟孟泊没在阵法中加入隐匿的功能,消失不过是大繁致简的表现而已。
这时,孟泊又拖着半袋没用完的黄泉沙走到阵法最靠前的位置,然后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大盆,就是类似给小婴儿洗澡的那种红色大塑料盆,只不过这个盆是土陶的。孟泊将半袋黄泉沙都倒到那盆里,又拿出一袋黑泥,识货的修士发现,那黑泥里混有大量的魂沙,而孟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又将那袋黑泥倒到盆中,然后提了半桶忘川水倒进去,最后拿出一根长木棍像在搅水泥一样搅绊着。
有些修士捂着心口不忍再看,他们求而不得的材料竟被孟泊这样糟蹋,再看下去他们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心肌梗塞的修士了。孟泊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将盆里的东西搅和完全了,就将这些泥浆倒在地上,均匀的平铺开来,大概十来平方的大小,然后取出一个绿色小荷包,从里抓了一把种子,竟然在这地上开始撒种,其他修士开始懵了,地府派人真的是来战斗的?不是来开垦种田的?
洒完种子大约过了五分钟,孟泊见肉眼可见的小嫩苗破土而出,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关注那块地界,反正阵法已成,带有防御效果,不怕有人再来偷东西或搞破坏了。看了一眼其他修士的地界,有些完成的还铺了地毯已经在煮水准备泡茶了,孟泊又看了一眼自家阵内,似乎简陋了一些,他是不是也要弄些豪华家具呀,拿不定主竟的孟泊直接拿出黄纸,写了一段血书烧给他家的阿定哥哥寻问,得到的回音是不必,他们自带。
自带?孟泊不知为何想到的就是众鬼每人手拿一个小板凳,到了这里乖乖排排坐,吃果果……“噗呲~”孟泊一下子把自已逗笑了,看着阿定哥哥回他的黄纸,就算看了好几遍怎么也不舍得用阴火烧掉。
“阿孟……”孟泊正看着黄纸乐不可支的时候,忽然阵边传来了一声带着淡淡愁苦的轻呼。
“樊仙尊,别来无恙。”孟泊看到来者是樊巠,顿时收回笑容,礼貌而又陌生的行了礼,打了个招呼。
“阿孟,我将这阵里的东西给你,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樊巠说话时就布下了隔音阵,虽然他进不了孟泊布下的阵,但其他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呵,樊仙尊好打算,用本就是我的东西与我谈条件?”孟泊一甩长袖,怒目而视,“是我的,请还给我,不还,我自已凭本事拿。还有,不该牵扯的,请斩断!”
“阿孟……我们夫妻一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般……”虽然听不到樊巠和孟泊的对话,但一个表情愤怒,另一个眼神深情,大家伙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若是当年,那薛定不曾出现……”
“有没有阿定,你刺向孟婆心口的那剑也不会消失,与其将锅甩给他人,樊仙尊,你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已可好?”孟泊无语,他都有了孟婆所有的记忆了,他还要再来忽悠他吗?
“不是的,阿孟,我当年,当年……我不舍的,最后,那剑我,我最后刺不下手的,我最后一定会停下的来的,阿孟,你相信我,我是舍不得伤你的,只是没到最后就被薛定拦了下来,我,我不会伤你的。”樊巠有些激动,捂着心口声声泣血。
“樊仙尊,别闹了,无论你最后刺没刺伤孟婆,当你举剑刺向她心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被你伤了,更何况你伤她的又不止这一次,只不过那次最狠,一下子断了她对你的念想罢了。”孟泊虽然心中难受,可他已经明白这是樊巠情丝化成的红线捆绑造成的,不是他自已的心情,于是不再会被其左右,对着樊巠心硬如铁。
“可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孟婆,如果你一开始……”
“樊巠!你够了!”孟泊听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了他的话,“你一开始就看不上孟婆的妖族身份,你不要说看了,你连问都没问过孟婆是什么妖,你只一厢情愿的认为孟婆就是刚化形的小妖,无论是蛇虫鼠蚁,与你来说,妖就是妖!一开始就告诉你又如何,所幸你不知道,你的丑恶嘴脸才被看到,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孟婆,你就爱她如一?呵!有条件附加的,那是爱吗?你的爱从头到尾就不纯粹。”
“那薛定呢!薛定还不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孟婆,所以才巴着你不放!”
“那又如何,至少薛定爱孟婆的时候,是爱她的全部,连她的妖身在他眼里都是最美丽的,她的獠牙尖爪也是最好看的样子,而你?你比他早了上百年,你连她的妖身都没见过,你好意思和他比?孟婆不过施了妖术,就算是救了你,救了其他修士,只不过因为她是妖,她就要被你们羞辱,当年孟婆是个无知单纯的小姑娘才被你骗到,被你欺负而不自知,如今,我可不是她,你这一套在我面前不起作用,樊仙尊,回你的仙界去吧,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孟泊跟在孟婆身边看了一辈子,本来就积累了一堆骂樊巠的话,原是想着不要给地府和仙界之间拉仇恨,事情过去就算了,可樊巠还当他是当年单纯的孟婆来骗,真真是自找上门被骂。
“我不会放弃的!”樊巠直勾勾盯着孟泊看了半晌,最后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孟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主要樊巠走的时候撤了隔音,他再说些什么被其他不明真相群众听到了,还以为东西方交战前,地府先向仙界开战了呢,算了算了,此间事了,再同这樊巠好好清算一番。孟泊看了眼刚刚洒了种子的那片地,已经满是绿油油的长杆,上面已经结出花苞,一股股噬魂的气息透过阵法都能感应得到,所幸隔壁是妖族,他们可没啥魂,不像其他修士一般躲得远远的,反而还凑近参观这地府之花。
孟泊见曼珠沙华就要开花了,赶忙到那片花地之中清理了一片空间,然后直接用他的长棍在地上的泥里画召唤阵,当曼珠沙华如烈焰般盛开之时孟泊也启动了那花中的阵法,一阵光芒闪过,阿新就一袭红衣身姿曼妙的站在花丛中,还是大片的花海,还是那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只是她再望天时,天上的星月同存,让她露出了少有的真心微笑。
“我里个去……看看看!地府来人了!这地府盛产美人吗!如此佳人,我都醉了……”
“醉个PP,你知道她是谁吗!”
“怎么?这地府来的女子还有些名头?”
“有些名头?这女子可是在洪荒时期就闯出‘血月魔姬’的称号呢,你要知道,能在洪荒里有名号的,都不是啥善茬。”
“血月?”
“是呀,称她血月可不是因为她只在血月出动,而是她每次在夜晚大开杀戒时,连月亮都被鲜血染红。”
“那后来呢?怎么去地府了?”
“那就不知道了,当时听说这魔姬拐了老君的一名弟子,结果被两名和尚追杀,两人都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地府,啧啧啧,是个高手。”
“阿新姐姐,我说能让你出来透透气吧,我聪明吧。”孟泊摆着尾巴游到阿新的身边,看着她哀伤的面容,赶紧出声打断她的悲伤。
“恩,阿孟最厉害了。”阿新笑得温柔,轻轻抚了一下孟泊的长发,一点也没那些八卦人士口中凶残的样子。
“还好星现在还在他这世母亲的肚子里,母胎内自成一世界,阿新姐姐和他也不算同处一届了。”孟泊像个讨赏地小孩子,晃着尾巴尖将脸放到阿新的肩膀处蹭了蹭。
“恩恩,我们家阿孟最好了。”阿新姐姐也是很配合地宠溺着表扬,看掉了一众修士的下巴,“好了,不玩了,将其他人也召来吧,他们也许久没见过这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