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的起劲,他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殷血寒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等等!不会是他的哪个女人又来串门子了吧。
他赶紧坐起来,拿出十分警惕。
幸而进来的的确是殷血寒,只是看着有些古怪。
平日他走路都是雷厉风行,像有鬼在背后追;今天却闲庭信步,像个大小姐似的。
“殷血寒”款步来到床边,挥手撤了结界,与他对视三秒之后,微皱眉头开口:“见到我不请安吗?”
请安?黎青崖偏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额……下午好啊。”
夏戎伪装的“殷血寒”眯起眼:这般没有规矩,那家伙对这小修也未免太纵容了些。
略过这些细枝末节,他在床边坐下,张开手臂——
若是长期浸淫风月的人,见到这个姿势定会贴上去,乖顺地倚在男人的胸前,娇笑软语。
可惜黎青崖是个母胎单身的处男,只困惑地问了一句:“你一直抬着手做什么?胳膊拧到了?”
夏戎沉下眼:“你连伺候人都不会吗?”
那殷血寒留着他做什么?难道,在床上是殷血寒在取悦他!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殷血寒是他的半身,那家伙做的一切都关系他这个本尊的尊严,殷血寒为爱做受也相当于他雌伏人下,这是他决计不能接受的。
感受到空气中的冷意黎青崖打了一个哆嗦,决定从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他胳膊伤了的份上他就勉强照顾他一下好了。
他把书合上放好,撩起袖子:“把外衣脱了躺下吧。”
这个流程直接到毫无情\趣,夏戎颇为嫌弃,不过还是照做了,他要看看殷血寒平时和这个小修都怎么玩。
黎青崖活动手指:“要按摩还是推油?”
夏戎微哂:原来要玩这个吗?
“都要。”
黎青崖嘴角一抽,这家伙还挺贪心啊!
“全套要加钱的。”
夏戎应得干脆:“没问题。”
黎青崖认命地开始帮“殷血寒”推拿,不要问他怎么连这个都会,非要问的话他和聂清玄本就不太和谐的师徒关系只怕会进一步恶劣下去。
夏戎享受得眯起眼,发出低沉的闷哼:“嗯……用力,再用力……对,就那里……啊……舒服。”
——他那个半身德行和能力不太行,但眼光还算不错,这次带回来这个小家伙的确有几分可爱。
身为本体与化身,他并不介意与殷血寒共享除权力之外的任何东西,包括共用一个床伴,不过前提得是他看得上,不嫌弃。
慕容嫣那个不怎么聪明的食人花就算了,面前这个青年倒很不错。
温顺纤秀,像是一根新发的嫩竹,挺拔修美之余,却也能被人轻易折毁,光是这点就让他喜欢得爱不释手。
再加上还是个床下清纯,床上放\荡的极品,他都忍不住想立即试一试了。
按着按着黎青崖感觉到一只爪子落到了自己腰与屁股交界,俗称腰窝的地方,这个位置着实微妙,让人怕它往上滑,更怕它往下滑。
他心下一慌,忙抓住那只手:“喂!我学的是正经按摩,不搞那个的!”
夏戎回身侧躺,掌心施力,将他一把摁进自己怀里。三千发丝拂过面颊,带起一股轻淡的,如松如竹的干净气味。
他哑着嗓子:“那来套不正经的。”
说话的同时修长有力的手上滑,掐住青年柔韧的腰,使其动弹不得。
黎青崖撑住他的胸,尽最大的努力维持两人的距离:“没有,这个加钱也没有。”
夏戎眯起眼,认定黎青崖是看殷血寒迂腐,所以在玩欲擒故纵,不过他可不像殷血寒那样好骗,对付这样的人他知道办法。
他略带不悦地问:“如果我强要呢?你难道不中意我吗?”
欲擒故纵之人最怕鱼脱钩,此时定不敢直接否认。
然而拒绝来得十分干脆。
“不中意!真真不中意。”
黎青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而且你说过碰我就断子绝孙的。”
夏戎瞳孔放大:殷血寒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片刻沉默后,他低低感叹:“喜欢男人,倒的确会断子绝孙。”想不到殷血寒愿意为了这个正道小修放弃后嗣。
听到这段重新注解,黎青崖也惊了:大意了!没想到这句话里有这样的漏洞。
他凝重地看着“殷血寒”: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脸和骨气估计也不要了,看来这狗东西是真的发情了。不过,这个忙他绝对不帮。
他小心提议:“要不,我帮你叫个人来?”
殷血寒应该有侍妾吧,墨宗大圣子不会寒酸到连后宫都没有吧,要没有的话那可太惨了!
但夏戎会错了意:“原来你喜欢三个人吗?”他没意见,就不知道殷血寒愿不愿意。
纵使见识过那么多小黄文,黎青崖也忍不住为这个发言侧目:这什么虎狼之词!
就在两人鸡同鸭讲,解释不通时,一声含怒的质问插入了他们中间:
“你们在做什么?”
第24章
黎青崖偏头看去,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姿挺拔,一身黄衣,发束马尾,头戴抹额——不就是殷血寒!
殷血寒在那,那这个是!
他想起身,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摁回怀里,脸贴在一片结实的胸膛上。
夏戎坐起来,撤去化形,只是眉与眼角略微拉长,整个人气质便完全不同。相似的五官,殷血寒诠释得明朗英气,他却生得凌厉迫人。
他侧头将鼻子埋进黎青崖的发间:“你看到了什么,我们就在做什么喽。你捡回来的这个小宝贝,很棒。”
缩在他胸前一动不能动的黎青崖心情复杂,手下真是片他梦寐以求的胸肌,结实匀称不浮夸,但是如果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被迫埋脸,那就不太美妙了。
殷血寒怒目切齿:“放开他!”来他的寝殿,在他的床上,搞他的人质,夏戎摆明了在故意挑衅他。
夏戎不喜欢他命令的语气:“若我不呢?”
话不多说,殷血寒招出长戟便朝夏戎袭来,夏戎依旧揽着黎青崖,只出了一只手,从容对抗。
两个人的修为都高黎青崖一个大境界以上,且皆修近战,打起架来眼花缭乱,连招式都看不清,只见灵气的华光与武器的寒光交织。
黎青崖内心毫无波动,看淡了,都看淡了,两个男人为他打架这种小场面,洒洒水啦。
而且他们真的是为他打架吗?不!是他们想打架,拿他当借口。
呵,魔道中人。
战局完全是一边倒,无论殷血寒如何拼尽全力,男人都一派轻松惬意,仅以两根手指应对。
他差不多知道这是谁了,毕竟墨宗能这样血虐殷血寒的,除了夏戎没第二个了。顿时,他感觉被埋胸的脑袋更窒息了。
夏戎像是在陪孩子玩耍般漫不经心,还抽空捏起黎青崖的脸嘬了一口。
黎青崖呆滞:老东西!有人占我便宜!
有一个人比黎青崖还生气,就是殷血寒——这场战斗从头到尾,夏戎都在羞辱他!
感受到他动了杀气,夏戎夹住他的戟尖,以绝对的实力压制打住了战斗。他轻淡地劝道:“为什么要生气呢?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见外的。”
殷血寒咬牙:“我和你不一样!”
夏戎轻笑:“当然不一样!你怎么能和我比。但我都不嫌弃你,你凭什么生气?”
说着他翻手用指尖将戟尖摁在床沿:“到此为止!莫要再和我闹,我应付幼稚鬼的耐心有限。”
黎青崖一个咯噔,下意识去看殷血寒,果然看到了一张气到发红的脸。
连他都知道殷血寒心气高听不得这种话,没道理夏戎不清楚,他绝不是无心的,就是仗着修为高在欺负人。
“我被我自己刁难,但我还打不过刁难我的我自己”,殷血寒人间实惨确定。
好事被打断,夏戎没有了继续的兴趣。何况殷血寒如此动怒,多半是对这小修上了心,把他惹到与自己同归于尽就不好了。
睡男人嘛,哪个日子都可以睡,不必急于一时,也不必非要在自己半身的面前。
他穿鞋下床,拉起散落的衣衫,重新束好头发:“这小东西我很喜欢,留着吧,不必处理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走的干脆利落,留下黎青崖独自面对殷血寒不善的目光。黎青崖咽了一口口水,试图解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殷血寒声音冰冷。
这家伙昨天勾引慕容嫣,今天勾引夏戎,还都被他得手了,他到底是何方妖孽?他不禁质疑:“你真的是太一仙宗弟子,而不是合欢宗的?”
黎青崖被问懵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对不起,大师兄!我好像又在外面给太一仙宗丢人了。
……
废了好一番功夫,姑且算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得益于夏戎在殷血寒这里极低的名誉度,黎青崖说夏戎变成他的样子占自己便宜时,殷血寒很轻易地就相信了。
只是解释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便暂且放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