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捡来的,受了重伤,村子里有没有兽医?”陆千白解释道。
温儒良有些为难,摇摇头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只有会猎狐狸的,哪有会治狐狸的啊。”
他说的倒也在理,本身陆千白和竹月也没指望村子里有兽医。
陆千白点点头,便打了个电话给夏凉。
夏凉竹月也认得,当初陆千白救他那晚,也是深更半夜打给了他。
夏凉很快就接了电话,陆千白和他说了几句,便按着他说的给大狐狸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好在温儒良这里基本的医药用品还是有的。
余下的只能天亮了路上好走,再出发离开村子,去城里医治了。
处理完大狐狸,竹月又给幼狐喂了食,叫它在客厅里休息一会儿,这折腾了一晚上的,天一亮又要赶路,还是抓紧时间恢复点精力。
他这边安排好了,便打了个哈欠,顶着温儒良好奇的眼神跟着陆千白进了屋。他狐形和陆千白睡习惯了,眼下变成人形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仍旧十分自然地跟进了屋。
陆千白十分满意他的自觉,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他困倦地躺在半边床上,甚至不客气地卷过大半的被子,眼睛闭上,很快就睡着了。
陆千白便也上了床,拉过剩余的那一小半,靠着他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按头,给我狠狠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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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又晚了,出差刚回家就又被拉去医院,忙的焦头烂额的。
第39章
天微微亮的时候,竹月便被人喊醒了。
不过才歇下去一个小时,却好像已经要进入深度睡眠一样,被叫醒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好像装了一个秤砣,止不住地往下坠着。
他垂着脑袋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被沉重的脑壳带着砸在床上时,突然就猛地惊醒了。
我草草草草——昨晚发生了什么?
可怜的反射弧虽迟但到,终于让他不太清醒的小脑袋瓜反应过来了。
他,好像,跟陆千白,亲亲了???
竹月呆滞的眼神看向虚无,满脑子都是奇形怪状的“亲亲”两个字。
陆千白亲吻他时的触感回想起来甚至清晰可觉,他下意识砸了咂嘴。
还怪舒服的。
一声轻笑一下把竹月拉回神。
陆千白已经洗漱过了,额发被水沾湿,湿漉漉的,便被全部捋了上去,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他抱着胸斜倚着房门,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只有嘴角边挑着一抹并不明显的笑意。
竹月的脸一下就红了。
也不知道陆千白站在那看了多久。
他心中恨不得穿回一分钟前把那个回味的自己给掐死,好过现在羞耻到爆炸却还敢怒不敢言。
陆千白见他脸涨的通红,还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便走了过去,轻柔地梳弄起散落的长发来。
竹月的头发又细又软,落在手上如同上好的绸缎,手感极好。陆千白摸着那柔软的发丝,不由想到刚刚竹月睡着的时候,长发在他身下铺展开,随着他翻身而调皮地落到自己手边。
陆千白垂下眼,心里涌上淡淡的满足。
木梳子不住地在发间穿梭,一下一下,轻柔又和缓。
竹月却有点坐立难安。
他想要抬眼去看陆千白到底梳完没有,却又微妙地觉察出一点奇怪的暧昧,这层奇怪的气氛让他的耳朵尖又染上了一层薄红。
长发全被握在手中,那裸-露出来的红透的部分便格外惹眼起来。
陆千白手随心动,便伸出去揉弄了两下。
惊得竹月差点当场跳起。
耳尖被这般玩弄,一下便充血起来,是难以忽视的热烫。
竹月捂住耳朵,难以置信而又控诉地试图转过头去瞪他。
落在陆千白眼里就好像是小狐狸被欺负狠了一样,眼睛都是湿漉漉的,又可怜又娇气地望着他。
陆千白神色柔和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松开手,任由长发重新落下,他转而将手插进柔软的发间,按着竹月便亲了下去。
“唔……”
竹月下意识便闭上了眼。
陆千白亲的认真而细致,一寸一寸里都是引而不发的占有。
到底记挂着还有个重伤员拖不得,陆千白亲了一会儿便放开竹月,由着人晕乎乎地缓了一会儿,才抱着他去洗漱。
竹月那身衣服太拖沓,陆千白便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递给他让他换上。
白衬衫大了倒没事,裤子却是松垮垮的,靠着皮带勉强不落下。好好的一身清爽的搭配,愣是差点穿成嘻哈风。
好在两人都属于颜值能打的人,也不在意,稍微收拾了便出了门。
温儒良知道他们要提早回去,也早早地起来了,顺便还把谢梦鲸叫了起来。他这会儿还在收拾些特产之类的,幼狐兴奋地跟在他身边跑来跑去,俨然已经混熟了。
谢梦鲸抱着碗连打几个哈欠,脸都快埋进粥里了,听到他俩动静才抬起头来。
他这一抬头,刚打的哈欠就被卡住了,变成一个张大嘴的吃惊表情。
真实的宛如智障表情包。
竹月嫌弃地看他一眼,别过脸径直坐下吃早饭。
他和陆千白两人都淡定的不行,可怜谢梦鲸脑子里一团混乱,竟然不知道该先问为什么竹月会在这儿,还是该先问为什么他俩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
长发碍事,竹月跟温儒良借了根绸绳,随便地就把头发绑了起来,他这回是不敢再让陆千白接手了,因此哪怕绑的松松垮垮他也不敢嫌弃。
到底世人常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诚不欺我,不然哪能又发生那种事。
竹月心下唏嘘。
两人快速地在谢梦鲸时不时就看过来的眼神中吃完了早饭,抱着大狐狸和小狐狸便上了车。
温儒良把一些特产都放进了后备箱,又嘱咐他们下回再来,不收钱,只当朋友来玩,几人说了几句,陆千白才发车走人。
上了高速天才大亮起来,谢梦鲸也终于憋不住了,各种问题在他脑子里飞来飞去,快把他难受炸了。
他扒着前座中间的空隙,挤上前来,问道:“竹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也惨,往常陆千白的副驾驶都是谢梦鲸坐的,但是自从陆千白养了嗲嗲后,就成了狐狸专座,然而狐狸不坐的时候,又轮到竹月坐,总之,他怕是永远都和陆千白的副驾驶无缘了。
想到这里,谢梦鲸一拍脑袋,忙问道:“陆千白你狐狸呢?你是不是把狐狸忘了?!”他急了起来。
车厢里一片沉默,竹月偷偷看了一眼陆千白,见人神色如常,便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没想到陆千白忽然开口道:“跑了。”
“啊???”谢梦鲸震惊地看他。
竹月刚刚张开的嘴立刻就闭上了,也转头震惊地看他。
陆千白瞥他一眼,嘴角隐了一抹轻笑,才说道:“山里的野狐狸太勾人,小家伙进山当压寨夫君了。”
“……?”竹月和谢梦鲸两人的嘴都张成了O型,傻愣愣地看他。
竹月心中暗道不妙,昨天就隐隐约约觉得整件事陆千白的重点都不在为什么狐狸可以变成人,如今听他这么说,顿时反应过来,陆千白根本就是从头到尾只记挂着他跟山狐跑了!
昨天没当场发作,原来是在这等着!
天要亡我清白。
竹月心下沉痛。
大约是两人的表情很好地愉悦了陆千白,他低笑了一声,神情轻松,说道:“开玩笑的。我家里人来接他去玩几天。”
“这么突然?”谢梦鲸虽然怀疑,但这个说法总比进山当压寨夫君听起来靠谱的多,便勉强接受了。于是便转而问道:“那竹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两只狐狸是怎么回事?”他伸手点了点就在后座挨挨挤挤都快蹭到他身上来的一大一小。
听他不再纠结狐狸去哪儿的问题,竹月忙松了口气解释道:“本来前几天我就过来的,后来有点事耽搁了一下,所以昨晚才到。”
谢梦鲸虽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只好点点头,听他继续说。
“路上碰到这只狐狸受伤了,就叫千白一起带回来了。”竹月心虚地侧头看了一眼陆千白。
陆千白对他这跟事实完全相反的说法并不反驳。
事情说到这里,勉强也算合理,就算不合理谢梦鲸也不好意思在追问了,三人行嘛,总有一个电灯泡,老陆铁树开花看上的人,总不好叫他刨根问底的问法给吓跑了。
谢梦鲸闭了嘴,车厢里便安静了下来。竹月昨晚睡的少,眼下车子开的平稳,便靠着椅背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下了高速快到夏凉的诊所了。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披了陆千白的外套,怪不得睡熟了也不冷,竹月心下一甜,便无意识地又往那宽大的外套里缩了缩。
陆千白没看到他的小动作,见他醒来,便轻声说道:“就快到了,饿了吗,后座有吃的垫垫肚子。”
后座上的一人两狐都睡的香甜,竹月转过身从地上提了袋子过来,拣了一包牛肉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