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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雀宠婚日常 完结+番外 (天行有道)


  两人的脑回路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这场恋爱自然谈不起来。
  日子渐渐过去,敖印不免生出气馁,尤其白啾对他关怀备至,两人之间却始终隔着一层纱似的,敖印觉得他似乎把自己当儿子在养,难免郁闷,这样下去,两人几时才能真正圆房?
  大约胖鸟儿的心思仍在书生身上,敖印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尽管他极力地想抹去关于那段分-身的记忆,可若想增进与白啾的感情,似乎唯有从这一点下手。
  罢了,正面进攻行不通,他只能想个迂回的法子。敖印打定主意,便悄悄以书生的口吻给白啾寄了一封信,邀他外出一聚。
  小胖鸟很快给了答复,可惜是拒绝的,言说最近琐事繁忙,抽不开身。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不外乎给病人侍弄汤药——白啾现在对三殿下再尽心不过了,事事亲力亲为,似乎觉得敖印离了人就活不了似的:真可怜,长得丑,还是个多愁多病身,简直天底下所有的不幸都集中到那头恶龙身上了,就算是报应也太过分了些。
  敖印眼见如此,心底既感动又懊恼:这般下去,小胖鸟固然会与他越发亲近,可是也别想爱上他了。
  况且谎言说多了,总有戳穿的那日,他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敖印-心生一计,又给小胖鸟去了一封密信,这回不再直白的请求见面,而是声称自己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已有数日,恐怕是不得活了——风寒重了也是能死人的,况且书生家里又穷,谁知道是否有钱买药?
  他就不信白啾看了这信上的词句会不动容。
  敖印得意洋洋的放下墨笔,几乎已能想象小胖鸟见信之后泪水涟涟的模样,不怕他不上钩。
  敖印畅想一回,正要将信笺封好,就见敖沁芳大步走来,猛地拾起桌上信笺,冷声道:“好啊,难怪听说你那王妃在外头有个相好的,敢情至今仍书信来往不断,好个目无王法之徒!”
  敖印惊奇的看着家姊,这误会究竟怎么来的,家里人连他的字迹都认不出了?倒也对,他离家数百年,沧海桑田,认得出才稀奇。
  敖沁芳匆匆将信上的内容阅毕,两道柳眉已深深蹙起,冷笑连连:“好个狡猾无耻的奸夫,做出这重病乞怜的样子给谁看?连咱们龙宫的人都敢惦记,本宫倒要看看是哪家的混账这般大胆!”
  敖印:“……”
  姐姐,那奸夫就站在你面前呀!


第11章 探病
  虽然内心并不愿遭人误会,不过夫夫之间的事,何必细细解释给一个外人,思及此处,倒是由她误会的好。
  敖印遂冷冷淡淡的伸出手去,“这与你不相干,给我。”
  他对于敖沁芳实在不用太客气,因为老龙王娇宠长女的缘故,几个弟弟小时候没少受她欺负,虽说好男不与女斗,敖印却是个小心眼的。何况成婚次日请安时,敖沁芳对于白啾百般贬低,几乎将人踩到泥底,敖印见了怎么会不动恼?小胖鸟无忧无虑转眼就给忘了,这仇他却得帮忙记着。
  那是他的人,用不着别人来教训。
  敖沁芳见他无动于衷,愈发怒不可遏,敖家怎么出了个这样没血性的东西,难道这世上天生有人喜欢戴绿帽子?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敖沁芳却巴不得将事情闹大,好将昆仑山来的那卑贱妖类赶出去,省得有辱门楣。
  她持着那封信正要跑去找龙君理论,也不见敖印如何动作,身子倏忽已至眼前,敖沁芳还在发愣,怀中的信已被人劈手夺去。
  敖印再一扬手,并指如剑,便已斩去她一截青丝——敖沁芳头发先前才被他纵火烧过,还未来得及长好,只用丝帕精心包裹着,这下功夫算全白费了。
  敖沁芳看着纷纷扬扬撒下的凌乱碎发,不禁花容失色,嚎啕道:“我要去告诉父皇母后!”
  比她大的敖天都不曾敢欺负她,倒是这个最小的三弟才回来没多久,就敢对她使性子甩脸子,他凭什么?
  敖印看着她任性哭闹,面容冷静得可怕,“要告便告,但即便母后因此罚我,我也不会改的。姐姐倒是得留点神,再有下回,削去的可就不止这些了。”
  敖沁芳不禁瞠目结舌,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皮,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变成秃子的可怕景象。不,也许敖印话里不止这个意思,敖沁芳一手按在柔滑的颈子上,艰难咽了口唾沫,或许是她多心,但敖印若要杀掉她也是有能力的——他才回来多久,敖沁芳已试探出这位三弟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可想而知敖印的修为精进多么厉害,可谓是一日千里。
  这就是个疯子,实在犯不着同他作对。敖沁芳定一定神,微哂道:“你的事我当然用不着操心,谁爱搭理谁搭理去,反正吃亏的是你自己!”
  说完,方一步三扭的哼声出去,虽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色厉内荏,好歹面子算保住了。
  敖印才不管她说些什么话,只要别来碍自己的事便好。大公主一去,敖印方将肘弯里的信笺拿出,认真审视完里头的词句,想了想,又添上几句,仿佛自己行将就木,只盼着见心上人最后一面。
  白啾接信之后果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没想到才半个多月没见,书生就生了重病,凡人的生命果真脆弱如斯么?
  白啾不禁感到一阵惶然,他原想与那人白头偕老,却从预料过天灾人祸的存在,难道命里真是有缘无分?
  无论如何,这一面他是非见不可的,区别只在于是偷偷的去还是光明正大的去——呃,三殿下再怎么心胸豁达,应该也不会容许他和凡间的男子来往吧。
  虽然他觉得三殿下并不会爱上他,但占有欲与爱情毕竟是两码事。
  白啾认真的权衡利弊后,未免落人话柄,还是向敖印请了个假,“殿下,我有一个朋友卧病在床,想过去探望一番,不知您能否容我离开几日……”
  隔着纱帐,小胖鸟的声音听起来飘忽渺远——是心虚的缘故吧?
  敖印安静地躺在里间,声音不起波澜,“是很要好的朋友么?”
  他装得这么像,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活脱脱一条不露声色又散发威严的恶龙。
  白啾果然被他吓住了,怯怯的点点头,拧着衣角笨拙的道:“也不算挺要好,就是见过几次面的熟人……”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敢信。
  敖印则连皱眉都懒得皱眉了,小胖鸟的伪装这样生涩,实在让他看不下去——他哪来的把握能瞒过龙宫与人偷情,不被人生吃了才怪呢!
  幸而他遇上的“奸夫”是自己,换了另外一个,这对男鸳鸯的下场都不会好。
  敖印重重吐了口气,冷声道:“那便去吧。”
  白啾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谢恩。说老实话,这龙宫有时候在他看来还真像监牢,连口气都喘不过来,而三殿下就是掌管这座监牢的刽子手——虽说三殿下的威望比起龙君差了不少,掌管他一个是足够了。
  白啾乐颠颠的告辞出去,此时倒没有多少见到心上人的欢喜,有的只是重获自由的高兴。
  也许他对于书生的情谊并不及想象中那般重要。
  敖印在寒玉床上挺了会尸,心里默默估算着时辰,谅着差不多之后,方才一跃而起,唤人进来为他更衣。
  那侍从已服侍他出去多次了,早就见怪不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这只是三殿下夫夫间特有的情趣呢?
  绿帽癖也算一种情趣。
  与此同时,敖沁芳那头也接到了白啾带着避水珠偷溜出宫的消息,不假思索的,她亦只身跟上。这回倒不单是为铲除那杂毛小鸟儿的缘故,也要给她那刚愎自用的三弟一个教训,只要把这件事捅穿了,看敖印往后可还敢在她面前发横!
  *
  白啾出海之后并未立刻直奔心上人的宅子,而是先到城镇上溜达了一会儿,看看可有何新鲜物事。吃了两三串挂着甜汁的糖葫芦,怀里又揣上几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白啾这才想起心上人还等着自己探视,于是匆忙将肉包子囫囵吞下,展翅飞往窄窄的小巷中。
  敖印在书斋里等得焦心如渴,不可遏制的升起一股怨气:说好的爱我永不变呢?转头就把人家忘在脑后了!
  他都替书生感到委屈,完全忘了之前还在吃这个身份的醋。
  以致于当敖印听到敲门声后,故意磨蹭了好一阵子,方才踢踢踏踏的上去开门,入眼便是小胖鸟黏着糖汁的嘴角,胸前的衣襟上还有肉包子沁出的油渍,十分醒目。
  敖印才降下的火立刻升起,好呀,敢情是跑到街市上偷吃去了,难道他一个快死的人还比不过那点吃食?
  他倒忘了自己这病全是装出来的。
  好在小胖鸟脸上满是紧张与关切,这一点令敖印稍稍舒坦了些,他冷冷撇了撇嘴角,“你怎么来了?”
  活像一位妻子在质问不忠的丈夫,不过装出来的病态倒是十分逼真。
  白啾看着他苍白如纸的面容,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立刻便相信了信上的说辞:看来心上人真是要死了。
  比起难过,此时他更多的仿佛是紧张。白啾缺乏处理生死之事的经验,要紧关头难免脑子发蒙,糊里糊涂的便答道:“我、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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