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黎梦川又不能真的不顾容墨的安危。
容墨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脖子,从一开始的发凉,到现在都快没了感觉。
他不自觉的抱紧背包,眼神下瞟,希望包里的两位大佬,能给点指示——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是抛却一切,没脸没皮向大佬求救为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这男人暴力的动作,晃晕了包里的两位大佬。
林间光线昏暗,透过巴掌大的开口,他一时也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两位大佬,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啊!
男人察觉了容墨的动作,尽管容墨是背对着他,但他对背包的在意,太过明显。
让男人觉得,这背包之中或许是有让容墨觉得安心的东西。
——毕竟他与黎梦川相熟,说不定是得了什么符箓、法器。
虽然可能在容墨的认知里是多厉害的东西,或许都不会对他产生伤害,但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去赌。
这时候,他更确信自己拿容墨当人质的决定是对的。
他一把扯过容墨的背包,就要扔开,同时指尖燃起黑色的火焰,想要将之付之一炬。
容墨见他手上有火,眨眼就烧掉一根背带,顿时更加不敢松手。
这不但是他成了对方的人质,这人还要连同大佬们一起烧死啊?
——虽说他们都不知道大佬的存在。
但容墨可不能让他真将背包烧完了。
男人见他这么重视这个背包,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一手拉紧背包,另一手的利刃更用力抵向容墨的脖颈。
想要迫使他二选一。
要么扔掉背包,要么脖颈被他划开。
容墨急的不行。
一咬牙,一手紧拽背包,一手狠狠抵住那黑雾缠绕的利刃。
刹那间,黑雾沸腾一般翻涌起来。
容墨脑中一痛,好似听见什么尖利的啸声,脑仁像是在被撕扯。
☆、三鼎四柱
恍惚一瞬间,容墨只察觉一片清淡微凉的气息将自己包围,下巴磕在一个坚实地肩头。
他微皱着眉头,侧头去看。
脑仁的生疼在这一瞬间离他远去。
言凤起的极致眉眼,他并不是第一次见,但相较于之前那半空之中的匆匆一瞥,此时近距离的观看,才更为震撼。
察觉容墨的视线,言凤起却并未多言什么,只是依旧一手揽住他,一手在他背后撕扯。
那些黑气初时汹涌的缠上来。
男人看容墨不知死活的用手抵抗自己的利刃,本来虽不喜他胆大妄为,怕自己一不下心将这人质用坏了。
但能给容墨一个教训,他还是乐意之至。
所以咬牙,心底暗道,哪怕自己真的收不住手让这小子便傻子,那也是他自找的。
可不想,这刀刃上的怨煞之气刚一与容墨接触到,便猛地暴动,丝毫不受他的控制。
甚至即刻让他心神一荡,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他就见容墨的背包之中,飞出一道寒芒,周身微亮,眨眼间变成一个比容墨高出半个多头的人形模样。
随即,“抗住”了他的那利刃之上,深厚如渊的怨煞之气。
他撕扯着,就像是撕扯着毫无阻力的棉花纸屑之流。
而被他扯碎的怨煞之气,竟也一反他往日的认知,就像是被搅乱的云雾一般,丝毫不反抗的,因阳光的炙热而瞬间消散。
言凤起微眯着眼,一手搅动着,对自己此时的速度略微不满。
可又无可奈何。
毕竟他此时虽幻化了个“人形”,可本质并没有变化,这怨煞之气的力量他能使用,却也得小心行事。
容墨动了动身子,这样被揽着,他身子有些僵,又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只看着黎梦川和栾音两人神色几经变化,不由十分担忧。
可他只要一动,言凤起手上的力气便多了几分,将他往怀中又是一压。
一时,容墨也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感谢大佬的救命之恩,但现在已经不是紧急时刻,俩大男人这么抱着,是不是不太好?
随着他的动作,也吸引了黎梦川两人的目光。
被两人一看,容墨更觉得有些不自觉。
双颊微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黎梦川。
这情况也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言凤起大佬的手劲儿可真不是一般大呢。
而且,他还怕自己动作过大,给大佬带去麻烦。
毕竟他看不到身后,虽然也听不见什么大响动,可难保大佬现在是不是正跟那男人斗到白热化阶段,难解难分。
要是自己乱动,给大佬拖后腿了怎么办?
大佬忽然现身,就是为了救下自己,他怎么还能那么不识时务呢?
只是……
他无意识的抬手到唇边,咬住自己指尖,这样一直抱着好像真的不太好吧。
还有,背包啥时候被扔到地上去了啊。
虽说没被烧掉,大佬们应该算都安全了。
可他仔细找了,都没看到冼辰宣的身影,他到底是还在包里,还是被扔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担忧完安全问题,容墨这才心间一动,想到一个更为头痛的事情——言凤起为了救他,情急之下显露身形,让他们都转危为安。
可问题是,言凤起的存在,他的身份,他要怎么跟黎梦川两人解释啊?
实话实说吗?
容墨脑中一瞬间被无数“实验、切片”或者“道法研究”之类的场面的充斥,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虽说黎梦川看着不像那么邪恶的人,可保不齐会有这样的疯子,在知道他们的存在之后,萌发出什么可怕的想法啊。
可说谎吗?
这先不说这个事情能够瞒得了多久,黎梦川这人对他也还不错,就说容墨要撒多大一个谎,才能将这么大一个事情,圆满的圆回来?
他一个连情绪都隐藏不好的人,能有这么资深影帝一般的演技,让黎梦川和栾音两人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吗?
言凤起甩甩修长的指尖,这时候想要擦手,显然是没有条件了。
容墨还没把让他头秃的问题想出个解决办法,言凤起一直压在他腰间的手就一松,同时又是如出来时那般,淡淡微光划过周身,言凤起变成几公分的小小模样。
落在容墨的手中。
但与以往不同的时,他落入容墨掌中之后,竟是一动不动。
宛若一尊泥塑雕刻。
容墨心头一跳,神色顿时有些慌张起来。
脑中却在这时响起言凤起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打断他想要出口的话。
也拉住了他想要查看言凤起情况的手。
这样恰如其分的呆愣,当黎梦川和栾音心头有多了一分猜想。
那男人失去这阴邪的武器,怨煞之气先是被言凤起搅动,后又似乎被他全数驱散,反噬全都当场报在男人身上。
他死死压制住的气血剧烈百倍的翻涌上来,顷刻间他喷出一口鲜血,双眼上翻,直直的晕了过去。
且哪怕躺倒在地失去意识,依旧一口一口往外呕血,还不时抽搐一下。
栾音上前,确认人还有气,便控制住他的伤势,又以符箓为绳,捆住他的双腕,先限制住他的法力。
——毕竟他虽伤的不轻,但难保这些邪魔歪道还有什么以伤换命,能够逃跑的法子。
总之先限制住他的法力,比较安全。
黎梦川则是到了容墨身前,查看他的情况。
身上没什么伤势,反倒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望着手中的傀偶。
他的目光不禁也再次落了上去。
实在是令他惊叹。
“你这傀偶……”黎梦川话才开头,打断了容墨的“沉思”,就听他更磕巴的回答。
“我,它,会动。”容墨语气僵硬,舌头打结似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黎梦川眉头一皱,这才想起来遇上容墨之后的一系列事。
“所以,你并不知道,它会动?”黎梦川仔细看着容墨神色,想说其实也没有隐瞒他身份的必要。
——旁观言凤起出手全程,他心底早对容墨的身份有了一番完整的猜测,还想着打趣一下容墨。
虽然不曾听说过子嗣稀薄的祁家,有容墨这一号人,但说不定是什么隐情呢?
不过,现在都出手了,想必应该可以跟他们说一说了吧?
哪怕不说清楚全部也可以。
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很识趣的。
可哪知道,容墨竟是根本不知道他手中这“泥塑小人”是个傀偶?
说起来,他这傀偶的功力可真不简单。
——不仅让他一眼便想到以此道扬名的祁家,更让他觉得哪怕是祁家想要做出这般能耐的傀偶,想必也十分不容易。
或许,还是祁家老一辈的存在,留下来的东西?
这么一想,在结合之前听过的关于容墨的一些身份消息,似乎也能分析的通?
回到酒店,黎梦川也没重新开房,直接将那男人先塞在了洗手间。
反正他现在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也问不出什么。
还是先搞清楚一下容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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