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到什么,讥笑道:“还和光同尘,也不看自己配不配这个名字。”
自古都是不能背后说话,他刚讽刺完,和同尘的房门就打开了,和同尘看起来颇有些憔悴,但是看见秦漫舟的时候还是勉强挤出一个柔弱的微笑:“早啊,秦哥,看起来精神不错?昨晚睡得好吗?”
“……”秦漫舟想起昨天的惨案,浑身上下通电了一般,虽说和同尘看上的是他,但是在他眼里,和同尘就是想介入他和舒暮云之间的白莲花,是危险分子。
他警铃大作,抬手擦了擦指自己的牙膏印:“还行,就是我媳妇总搂着我,有点热,太黏人,不过也没办法,自己的媳妇就得宠。”
和同尘:“……”
阿岑:“……”
阿岑呸了一口,觉得自己瞎了眼,居然觉得他靠谱,他抬着高傲的头颅,气势汹汹离开了琼瑶剧现场。
和同尘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从秦漫舟身后的房门里伸出一只好看的手,抓住秦漫舟命运的后领,将他飞速扯回房间。
舒暮云满脸通红:“你在外面胡说什么呢?”
秦漫舟把牙刷放回牙缸:“哟,在一起之后脾气见涨啊师弟,都学会吼师兄了。”
“你……”舒暮云哭笑不得,“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
“我这不是亲自下场帮你撕情敌嘛。”秦漫舟洗了把脸,“这样好的男朋友去哪找,你可得看牢了,知道吗?再说了,昨天哭唧唧让师兄喜欢你的是谁啊?怎么就没缠着我了?”
舒暮云讲毛巾扔给他,终于不顾形象吼道:“闭嘴!”
秦漫舟贱兮兮地拿下糊了一脸的毛巾,擦干净之后,悄悄走到正叠被子的舒暮云身后,抬手搂住他的腰,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早上起来,不亲一下师兄嘛?”
舒暮云浑身一僵,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不声不响。秦漫舟还在叨叨:“坐在坐我身上亲我的时候不是挺胆大的吗?气势磅礴啊师弟,怎么睡了一觉起来翻脸不认人了呢?”
这话越说越有上路的倾向,舒暮云侧过头,在秦漫舟的侧脸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行了吗?”
“行了。”心满意足的秦漫舟松开他,“以后别叫师兄师弟的了,叫名字吧。”
舒暮云点了点头,离间房门拉开,叶遵打着哈欠,迷蒙地走进了洗手间。
舒暮云像个当家长的,等叶遵收拾完又进去收拾了叶遵的房间,等一切都整洁干净之后,他们终于去吃早饭了。
叶遵生活习惯不好,不爱吃早饭,他吭哧着往嘴里送面包,眉头紧皱的样子好似早餐是他一生之敌,刚吃了几口就放下说自己吃饱了。
舒暮云没办法就开始劝他多吃点,叶遵睁着一双死鱼眼,又开始往嘴里机械式塞食物,由于表情太过惨不忍睹,秦漫舟都忍不住说:“他要是不想吃就别吃了,小心胃疼。”
最先和他们聊天的那位性格开朗的青年钟迟没忍住笑起来:“还真挺像一家三口,虽然你们年纪差不多,但莫名觉得你俩像是他爸妈。”
他女朋友裴潆轻轻拍他的手臂:“乱说什么呢?小叶和小秦小舒是同龄人。”
舒暮云笑了笑:“他比我们小三岁,也二十多了。”
叶遵放下牛奶,面无表情说道:“他们不想我爸妈。”
他这话一出,钟迟的笑容一僵,有点手足无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叶遵垂下眼睛,将最后一点面包吃干净:“他俩比我爸妈好多了。”
不会只要我学习,不会反对我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也不会骂我不务正业,性格古怪。
舒暮云抬手摸了摸叶遵桀骜不驯的毛,撸猫一样安慰他:“你大学毕业之后就可以做你想做的工作了。”
秦漫舟也拍了拍他的肩:“可怜的崽,叫声爸爸,爸爸带你飞。”
被舒暮云白了一眼的秦漫舟没敢再占电波学霸的便宜,自己乖乖跑去长廊了。
舒暮云带着叶遵在后殿晃悠,叶遵东摸摸西敲敲,什么都没发现,就在他们打算换个地方的时候,叶遵透过砖石的缝隙,看见一个穿着修士服的人匆匆走过。
可是他们在二楼,这堵墙背后应该是没有空间的。
舒暮云走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堵墙,他踮起脚,摸了摸挂在高处的烛台。
“有机关。”他低声道,“这里面……嗯?”
他摸到了一样东西,似乎是金币,但是他却拿不起来。
“徽章。”叶遵抬着头,“你已经有了嫉妒徽章,所以拿不到。”
他们俩虽然胆子大,但是手艺不高,等秦漫舟回来了才敢去开密道。
秦漫舟带回来一个消息:“昨天长廊的地毯上没有血迹,一点都没有,就好像没发生命案一样。”
说着他也去摸了摸烛台,也拿不起那枚金币:“也不属于我,我感觉应该是贪婪的徽章。”
说着他往下一扳,烛台应声而倒,砖墙换换打开。
他们走进去后,发现这是一个工作室。屋子不小,没有窗户,有许多幔帐,倒是方便躲藏。只是到处都是黑色的纱,蜡烛昏暗,微弱的光反射在各种刑具上,阴森而恐怖。
他们躲在了一具铁修女的后面。
红衣主教站在一张床前,床上是死去已久的神父:“又堕落了几个人?”
“十五个。”一个修士低声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我们只有杀死所有使徒,才能阻止修士堕落,不让恶魔重现人间。”
“使徒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修士低声道,“还有三个已经确认身份的。剩下的不知道谁是使徒,谁是圣徒,而且修士们即使堕落了,白天也是正常样子,无法分辨,到了夜晚他们露出本来面目,我们还无力抵抗。”
红衣主教将一块白布盖在几近断首的神父脸上,冷冷说道:“那就都杀了。”
第37章
秦漫舟等所有神职人员离开后,弯着腰一溜烟跑到了床前,掀开血迹斑斑的白色床单,确认了是昨晚死亡今天却不见尸体的神父。
舒暮云在帷幔后瞥见似乎还有一道暗门,他静静上前,打开那扇俺暗门,门后是整整齐齐的尸体,每个人都穿着殓衣,手中都拿着一个银质十字架,只短短一夜,原本干净圣经的十字架变得乌黑,低端刻着一个数字6.
“得了。”秦漫舟把白布给神父改回去,“欧洲背景不能乱喊老铁666,容易把魔鬼喊出来。”
“你怎么看?”舒暮云关上暗门,“我们现在只知道杀人顺序,但是没办法阻止。况且现在恶魔使徒比天使圣徒人数多,恶魔使徒自身死亡的同时,天使圣徒和暂未拿到身份的玩家也会陆续被袭击,如果后期天使圣徒全部死亡,或是未拿身份的玩家死亡而导致无人继承天使的徽章,那就是团灭了。”
“我怎么看啊。”秦漫舟撩了下微长的鬓角,露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我的看法就是要找到封印之法,记得神父一开始说的话吗?”
记忆力绝佳的叶遵一字不漏复述出来:“他说‘五日之内,魔鬼随时可能会出现在教堂里,请各位找出魔鬼是谁,共有几位,并找出正确的方式将其封印’。”
舒暮云眉间微蹙:“五日,并不是一天一人。”
“没错。”秦漫舟道,“他的死亡代表第一个恶魔脱身了,目前看来恶魔方势力比较强,所以从今天开始,便当会是批发形式的。而且我们还要找到魔鬼是谁,共有几位。这句话很奇怪,按照昨夜你看见的,第一个恶魔已经以山羊身份出现了,难道他还会伪装成玩家?“
“七宗罪所代表的恶魔未必会全部出现。”叶遵坐在幔帐上,“我之前研究这个主题时查过,地狱七君中路西法和别西卜会亲自出来杀人?那也有点掉价了。”
“确实没有什么逼格。”秦漫舟耸耸肩,“这垃圾游戏能把隔壁的地狱之主拉出来杀人我觉得太抬举它了,他连咱本土的判官都未必请得动。而且要是真是地狱七君亲临,不用路西法,随便谁一个大招我们全部玩完。”
“可以理解为魔鬼们是地狱七君的手下,并不是什么高阶恶魔堕天使,只是单纯代表七种罪过。”舒暮云听见外面有走动声,降低了音量,“多想无意,我们还是先找封印的方法……嗯?”
他忽然闭上嘴,抬起手撑在自己下巴上,那是思考的姿势。秦漫舟没催他,只是安静地注视他。
舒暮云缓缓道:“我在想,或许恶魔不会伪装成玩家,他们可以穿上修士服和神职人员的衣服,就可以混在教堂中为所欲为。”
他回过头,再次打开暗门:“他们的修士服都不在。”
“所以我们要面对被附体玩家的追杀,要担心同伴随时黑化,要担心神职人员的猎巫行为之外,还要小心神职人员中的恶魔暗杀我们。”叶遵眨了眨眼睛,“哇,有点刺激,我觉得有点大逃杀的意思了。”
“保持你的肾上腺素一直飙升。”秦漫舟忽然手一动,抖出数章符咒,“有人在门后,想送我们去一睹路西法的尊容。”
密室的大门被骤然吹开,狂风之中,昏暗的烛光颜色在瞬间转为幽绿,暴食的玩家正站在门口,手上糊满了血迹。